如今是七五年,已經有知青陸陸續續返城。
他們要麼是家裏給尋到合適的工作,要麼就是表現好,爭取到了每個公社難得的幾個返城名額之一。
知青們並不知道兩三年後高考會恢復、下鄉政策發生變,以後知青們可以無條件返城。
他們只知道,每一年都有知青下鄉,而返城為一種奢。
隨著年紀的增加,返城機會渺茫,一些人難免會偏激用些手段,來掙艱苦的生活環境,去過城裏面的日子。
所以現在知青點就是一團烏煙瘴氣!
稍不留神,一句話、一個不經意的舉,都可能為別人攻擊、剔除競爭回城名額的點。
剛琢磨了下大環境,倆人就已經到了知青點。
秦聿珂看著破敗、搖搖墜的木門,說話大點聲就撲撲落灰的茅草屋,三面風一面黢黑的土灶臺,地上零散的屎。
甚至還有隻土狗懶洋洋地看了一眼,抬在牆角撒了泡尿,正好澆在一雙打補丁的布鞋上!
整個人都僵直住不敢了。
這是以後的居住環境?
比劇組千辛萬苦挑選的廢棄老宅子,還要優秀百倍。
返城!
必須返城!
必須儘早返城!
這也將是目前最為迫切的目標!
「呦,咱們的秦知青終於捨得面了?」
蹲坐在灶臺旁燒火、梳辮子的人撇著,怪氣問道。
「要不是有魏知青作證,大家還以為你夜不歸宿,是會哪個野漢子來著!」
確實跟野漢子打了一晚上的架來著!
不過,秦聿珂沖著人翻了個白眼,扯著魏思雨的胳膊,跟小聲咬耳朵,「思雨,你幫我編的理由是啥來著?」
魏思雨一愣,按照往常秦聿珂的火脾,不應該是先懟過去嗎?
下心的古怪,輕笑著說:
「我跟他們說,你席上遇到了老鄉,聊得很歡暢,就應邀去隔壁公社住了一晚上,今兒個一早才回來。」
「隔壁公社下屬村落很多,只要咱們咬死不說的名字,他們是查不出來的。」
秦聿珂點點頭,這理由有些牽強附會,而且後續會引來不麻煩。
萬一有人較真了呢?
直接著肚子,小臉垮下來:
「思雨,我來回趕路,都得渾發……」
就這?
灶臺旁邊的人跟魏思雨都不住對視一眼,這秦天椒沒有炸?
魏思雨忙到屋子裏端來一碗蛋羹,一個雜糧饅頭和一小碟醬瓜鹹菜。
看著一碗白、一坨黃、一碟黑的早餐,秦聿珂完全沒有食慾,心不住哀嚎。
舀水洗了手后,巍巍地抓起饅頭啃了口,干不說、鬆散沒勁,問題是還牙磣糲。
是克制又克制才沒吐出來,囫圇吞下,噎得直翻白眼。
魏思雨很有眼地遞給一碗水:「這是我冷得涼白開。」
灌了口涼水,秦聿珂眼淚汪汪地說什麼也不吃饅頭了。
拿起蛋羹了一筷子,還沒,那濃重的腥味就差點沒將熏閉過氣。
秦聿珂果斷放下碗,去夾醬黃瓜,鹹菜總歸不會太踩雷吧?
一口拇指肚大小的黃瓜塞裏,嚼了兩下,又咸又苦,舌頭直接失去了知覺!
哇地一下吐出來,抱著那碗水咕嘟咕嘟喝了一氣!
魏思雨就像是做錯了事的小孩兒似的,臉上慌又愧疚,「對不起阿珂,我,我手藝可能不大好。」
「魏知青,你就別謙虛了,咱們知青所里你廚藝要是不好,那我們煮的豈不是豬食?」
「不過是某些人矯,普通的蛋羹和雜糧饅頭都瞧不上,真當自己是姓資的小姐,整天吃細糧,離大眾……」
那人嗤笑聲,毫不客氣地高聲說道。
秦聿珂端著碗的手微微一頓,是啊,主的廚藝向來不錯的呢。
為了演得真,可是將劇中主會的本事,全學了一遍!
按照主的廚藝,應該做不出如此難以口的吃食,除非……
這個時候院外腳步聲紛雜,不過兩息功夫大傢伙就吱呀推門而。
秦聿珂這才淡定地放下碗,拭了下,下一秒癟著,眼眶通紅聲音暗啞,好不可憐地質問道:
「您到底是什麼意思?」
「我不過是大大方方跟老鄉流一晚上,剛回來您就怪氣地說話,好像是我犯了什麼罪不可恕的大事!」
「您心思骯髒,當別人跟你一樣啊,只想著男的事。」
「都是同志,我吃你得喝你得了?思雨都沒說什麼呢,您來刷什麼存在?」
「合著大傢伙都知道我氣,您就開心了?」
「這不是明擺的事,用得著您一遍遍提醒嗎?」
「還有誰規定只有姓資的人才能吃細糧,我們勞苦大眾不配嗎?您一竿子打死,合著城裏人吃細糧的都姓資了?」
「而您還往返城上鬥,思想格外積極,想換帽子了?」
秦聿珂檢查過自己這,皮白的,比城裏人還城裏人,實在不像是在鄉下吃過苦的。
所以氣,頂得理直氣壯!
當然了頂人嘛,得當著人多的時候,就你我三個人,本沒有自個兒發揮戲本的必要。
那知青被說得不知道如何反駁,瞧著大傢伙不贊同的目,站在原地氣得紅著眼直跺腳。
「行了許知青,秦知青的氣我們大傢伙有目共睹。」
「家裏條件好,糧票票地郵寄,我們也時不時跟著沾,平時幹活的時候幫襯一把很正常。」
「你們同志沒必要抓著人家這一點,隔三岔五地說……」
打頭走的漢子蹙著眉頭,無奈地勸道。
秦聿珂暗道完了,這貨鐵定是個直男。
果然漢子的話像是捅了馬蜂窩般,不僅那許知青憤恨,就是他後的另外倆知青也不樂意了。
「李知青,你說這話悶良心不?人家秦知青的細糧和豬,只有男同志們有份,我們知青就連與關係不錯的魏知青,可都沒沾過一點!」
「對啊,我們就看不慣下鄉來,卻不思進取、繼續樂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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