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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變》 第七章 改 規 矩

剛剛把牛車趕進院子,就聽見屋裡小青哭著喊:「我疼啊!媽媽我疼啊!……」,張知木心裡一糾,扔下鞭子就衝進屋,看到的景讓他大怒。黃玉坤正滿眼含著淚咬著用一條白布給小青纏腳,小青滿眼是淚,大著。旁邊小虎見姐姐哭,他也跟著哭。張知木過去一把就拉開黃玉坤,把小青腳上的布打開,小腳已被嘞得通紅。張知木剛要,小青大喊:「疼啊!」張知木趕停手。這時黃玉坤明白了,說:「哥,你就一次讓孩子把罪全遭完得啦,孩子八歲了,再不把腳裹好,越大越不好裹,這罪早晚都得遭。」看了一眼黃玉坤,張知木沒說話,去院里把酒葫蘆拿了過來,倒了些酒在小青腳上,用手輕輕開,揮發完了又倒些,反覆幾次。張知木知道這是降溫以避免水腫,只要不水腫就好得快。黃玉坤說:「哥,這樣不行,不裹腳大了沒法嫁人。」

「那就不嫁。」張知木憤憤的道。

「真的不行,哥。就是因為家裡太心疼我,腳沒裹好,嫁到秦家,沒遭白眼。」

「愚蠢頂。」

「孩子他爸也說過,如果知道我這麼大腳,不會讓我進秦家的。」

「混蛋頂。」

「這都是老輩兒傳下來的規矩,我們都沒辦法。」

「我就是改規矩來的!只要我在,決不讓小青裹腳。」

給小青敷了幾遍酒,問小青好些了嗎。小青說好些了,不疼了。

「不疼了,咱們看舅舅給你帶什麼好東西了!」拉著小青要出去。可是小青包過的那隻左腳不敢沾地。張知木就一把把小青抱起來說:「走咱們出去。」這時,孩子突然趴在張知木上,放聲大哭。黃玉坤剛要制止,張知木擺擺手。他知道,八歲的孩子,沒有父,看到家裡日子艱難,努力用那個稚的肩膀為媽媽分擔著,同時心理承著多大的力啊,這一刻有人如此疼保護自己,所有的委屈都發出來了。讓孩子痛痛快的哭了一場,來到院子里,說:「好了吧!把好東西都嚇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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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究還是孩子,看到一車東西,就破涕為笑了。

黃玉坤也樂了,說:「哥,你是要開牲口鋪啊?這些東西晚上屋裡可放不下了。」

「可以放一些在我那屋子裡。以後專門給他們搭一個大屋子。」

把東西都卸好,見天還早,就說:「我到河邊去割些柳條,給編籠子。」

然後示意,黃玉坤進到屋裡。從懷裡把金子銀子,掏出來遞給黃玉坤,說:「三匹馬,一共賣了二百兩銀子。」

「這麼多,我說那幾匹馬不一般嗎。」黃玉坤驚詫道。

「哥,你說昨天那兩包里是什麼?」黃玉坤問。

「行了,其它的,晚上再詳細說。有針線沒有?」張知木問。

張知木挑了一針,在燈火苗上燒紅然後彎一個魚鉤,又把線幾,纏在小上。然後趕著牛車載著兩孩子,來到河邊。張知木用鐮刀,割了幾覺得費勁,就用柳葉單刀,雙手砍。這些效果好多了,一會就砍了一堆,按細不同分別裝在車上。兩孩子也要上車,張知木說:「別急。」

來到水邊見一較深,就停下把線綁在子上,另一頭拴上魚鉤,在河邊挖了只蚯蚓掛上。

「舅舅你要幹啥?」兩孩子很奇怪。

「釣魚。」說著,張知木把魚鉤摔在河裡。

河裡魚還真不,不一會兒功夫,就大大小小釣了七八斤。倆孩子樂得直蹦,沒見過這樣事啊,連跑帶顛地幫著用細樹條把魚穿上。

回到院子里,黃玉坤已把飯做好,蒸的白面苞米面兩摻的饅頭,豬炒野山菜。原來,白天娘倆沒閑著,挖了不野菜。

「先等會吃飯,我要做魚。」說著就挑四條半斤左右的鯽魚,其它的就得餵了。這可是純野生綠的啊,張知木覺得有些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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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四條魚麟颳了,腸子腮拿掉洗凈。在鍋里放半鍋涼水,就把魚放進去煮上了。一直到與都快碎了,停火。盛到小盆里,再放上鹽、胡椒面、碎蔥,等把白醋再放完,清湯馬上變。看著張知木做的一切,娘三驚呆了。一個大男人,竟然會做魚,而且如此做法,聞所未見。看著盆里的魚湯,娘三都沒敢筷。張知木用小勺喝了一口,雖然沒有味,覺得還是鮮無比。說:「味道好極了,喝吧!」

小姐弟倆,沒能擋住,魚塘飄來的濃濃香味的,每人嘗試著喝了一點。「好喝。」接著就擋不住了,一口接一口的喝了起來。

黃玉坤驚奇地看著倆孩子,又看著張知木說:「我們這沒人吃這東西。」

「不是說了嗎,我就是來改規矩的。嘗嘗吧!一會可沒了。」張知木鼓勵著。

黃玉坤小心翼翼的嘗了一點,說:「還行啊,這東西你能弄出這味道」就開始喝起來。

一會魚了出來。張知木說:「先等等。要回鍋了。」就把魚又到回鍋里,添點水又燒開燉了一會,又把調料添完,說:「魚湯啊,最好喝的還是這二遍湯。大家嘗嘗。」倆孩子早就等不及了,勺就喝。黃玉坤也笑著喝起來。這頓魚湯喝的倆孩子,小肚溜圓,只打飽嗝。小虎肚子實在喝不下了,意猶未盡說:「明天,還要喝魚湯。」

「這容易,只要聽話,天天可以喝魚湯。」張知木想這捉魚比挖野菜都容易。

吃過飯,張知木一邊剁魚一邊想,前世這野生河魚,可是好東西啊。剁完魚,又把剩下的野菜剁了,用刀颳了些豆餅。讓黃玉坤拿來一個大盆,把一半碎魚、野菜和豆餅在放盆里,又放了稻糠、苞米面,在放了些鹽。攪拌勻了,開始餵。黃玉坤在邊上忍不住說:「哥,這吃的可比好多人吃的都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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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明天開始,你看這些怎麼下蛋。記住既不能喂高粱糠。高粱糠化蛋。」張知木說。

「方才,我去劉家,抱了兩捆穀草,今天喂牛、餵羊都夠了。明天,跟劉大哥說,還是買些吧。」

「好啊,多買些吧,喂牲口穀草最好了。」

幾隻小豬太小,飼料是一大半苞米面、一部分高粱糠、一點豆餅用鍋加水熬粥喂的。看著幾隻小豬搶的歡,覺得喂活小豬沒問題了。

四隻羊就餵了點穀草,羊好養活。

幾十隻小,飼料里基本上沒放野菜,張知木知道,小最怕的是拉肚子,所以,給小j喂的水都是燒開涼涼的。

黃玉坤幫著張知木把穀草用鍘刀鍘了,加了點玉米粒、高粱、黃豆,把牛餵了。

一邊幹活,黃玉坤一邊告訴張知木,昨天那兩包里,一共有二十兩的金條十三、一兩的金條九條、十兩的銀子五錠、碎銀子十幾兩,還有一個翡翠玉佩、一對玉鐲子、其它不首飾,估計值不銀子。

「哥,你說加上今天賣馬的銀子,咱能有多銀子。」

「沒算。」

「十三大金條,一十兩金條、十八小金條,七十一兩銀子,四百一十個銅錢。合銀子兩千九百五十一兩銀子。」

「收好,咱們現在不能現白。」張知木又說:「首飾你就自己用吧!」

「放心都收好了,別人把房子了,也找不到。首飾我就用不上了。」

對這樣一個人,藏起東西來,張知木一百個放心。又問:「為啥,首飾你就用不上了?」

「要是陳叔在就好了,可以幫幫你。」見張知木站起來腰,有點疲倦的樣子,把話岔開了說。

「也不知陳叔怎麼樣了,可能是出事了,不然不會沒消息。唉!」黃玉坤滿臉愁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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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說陳叔怎麼回事?」

「陳叔就在離這幾十地的碼頭上出苦力幹活,一般隔一段時間,掙點錢就會背點糧食回來。可這有些日子沒消息了,要不是遇到你,真不知道怎麼辦好。我也知道,一個苦力自己都很難吃飽,我們還拖累他。他也知道我們現在的況,沒出大事他都不會不管我們。」

「別急,是不是劉大哥說的汾河邊上的碼頭,順著小凌河走,才八十里地。我去找找他。」張知木說。

「找到他,他也不認識你。不然你在家,我去一趟吧。」

「不行,你一個人家,絕對不行。我看這樣吧!明天,我帶著小青去,早點起,趕著牛車下午就到了。後天就回來了。小青他一定認識。」張知木說。

「行那就這樣定,今天早點睡,明天早點。」黃玉坤想了想說。

「小青,明天你跟舅舅,一起去找陳爺爺去,好嗎?」

「太好了,我去。我可想陳爺爺了。」小青高興壞了,可以和舅舅一起去,太好了。

「我也要去。」小虎急了。

「不行你太小,跟媽媽在家。你是男子漢,要在家保護媽媽。」張知木哄著說。小虎跑一邊哼唧去了。

「晚上牛再喂遍好飼料,走遠道牛有力氣。麻袋裡的飼料再添點包米高粱黃豆,飲的水裡加點鹽。」張知木知道這活就得自己幹了。

「明天,多帶點乾糧和水。」張知木說。

「放心吧,該準備的我都會準備好。」黃玉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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