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媽替收拾好屋子,又不放心地待:「待會兒多蓋兩床被子發發汗,知道嗎?」
「知道。」
花朝趕應下:「媽,爸呢?怎麼沒見他?」
「他啊,天不亮就被人走了。當了個破書記,這一天天的比誰都忙……哦,對了。」
譚小紅又想起了什麼,「不舒服就好好歇一歇,今兒別去地里了,家裏也不缺你那點工分。想吃什麼,就讓你大嫂做,反正在家也是閑著。哎喲,壞了,馬上就七點了,我得趕去上工,省得旁人又說你爸假公濟私……」
說完,便急匆匆掩上門離開了。
花朝還想喊,可沒說出口的話哽在了頭,最終化為滾滾熱淚,掉進了碗裏。
大口大口喝著濃郁的紅糖薑湯,把熱淚一起吞進了肚子。
剛才沉浸在和老媽的重逢喜悅中,忘記了不事。
現在回憶起昨晚,想到自己以為在做夢,險些浪費了重生機會,犯下殺人罪行,不由心頭暗自了把冷汗。現在可是法治社會,下次,自己千萬不能再衝了。
能重生一次已是老天開眼,可不相信,自己還能再有一次機會重活一回。
說起來,昨晚救自己的人是誰?
錢學兵自己服時,他又在哪,看到了多,知道了多?最重要的,是絞盡腦,也想不起救了自己的那個人是誰!
就在暗自懊悔時,院子外卻傳來了靜。
「朝朝!花三嬸兒,朝朝在家嗎?」
譚小紅扛著鋤頭從柴房出來,迎面就到了黎芝推開家的院門,大搖大擺走進了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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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黎芝說話的一霎那,花朝就騰地站起了。
刻骨銘心的仇恨,如排山倒海般洶湧而至,攥了拳頭,和對方同歸於盡的想法再度湧現腦海。
好,好得很!
這朵黑心蓮居然還敢主登門,看來,還真是沒坑死自己不甘心啊!
指甲在掌心掐出深深的印痕,疼痛喚醒了的理智。
「不!花朝,你不能為了這朵黑心蓮,賠上自己的一輩子!你有很多憾沒有彌補,你還有無限好的未來,想想你自己,想想你的父母親人……」
咬牙關,拚命給自己打氣。
不就是演戲嗎?
昨晚最艱難的時刻都過來了,就不信了,自己還拼不過那朵黑心蓮?!
「是芝芝來了!」
屋外,譚小紅歡快地沖黎芝招手:「朝朝昨兒喝多了酒,眼下正頭疼著,還想多賴一會兒床呢!哪像你,又勤快又懂事,這麼一大清早的就過來了……」
黎芝臉上的笑容幾乎綳不住。
什麼勤快又懂事,一大早就過來了?
當不樂意天天睡到大天亮,不但有父母護著,還每天一碗糖水蛋?
可自己命不好,家裏重男輕,明明讀書績最好,就因為是孩就不得父母喜歡,讓頂替了哥哥來了這鳥不拉屎的鄉下掙扎求生。要不是八面玲瓏,和大家打好關係,恐怕早就死了!
譚小紅這番話,哪裏是在誇,分明就是指責又來打秋風。.
這完全就是把的臉放在地上踩!
可花開誠是書記,回城指標都在對方手裏,不能和譚小紅鬧翻……
「花三嬸兒您真會說笑,朝朝有你對這麼好的媽,我羨慕都來不及呢!」
快步走過院壩,上了石階,自在得就像在自己家一樣:「對了,朝朝呢?醒了吧?」
「醒了,這不就在屋裏……」
譚小紅側讓開路,讓黎芝進屋,「這孩子真是氣得很,一點點苦都不得。這不,剛才還在說人難呢!正好你來了,陪著說會兒話解解悶。」沒再逗留,急匆匆去上工了。
黎芝臉上的笑容垮了下來。
昨晚的事,儘管錢學兵很自信,可還是不放心。那賤人明明都被們灌醉了,怎麼會從錢學兵手上逃?是不是有人在幫?
當然,這些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對昨晚發生的事,究竟還記得多?
「朝朝,你還好吧?」
黎芝走進屋,的臉上,毫沒有做了壞事的心虛。
連說話的語氣,也和之前一樣沒有半點區別。
要不是花朝親眼看見和錢學兵勾勾搭搭,又聽到他們如何算計自己,恐怕都還會以為,還是那個一心向著的小姐妹。
黎芝只給了錢學兵三天時間,他的下一步行,很快就會實施。
不急!
現在該著急的人,是錢學兵和這朵黑心蓮!
這麼一想,原本殺氣騰騰的,很快就淡定了。甚至,臉上還多了點貓戲老鼠的意味兒。
「花三嬸兒說,你昨兒喝醉了?」
小心翼翼查看著,試圖從花朝臉上看出點什麼來。
可千算萬算,就是沒算到,現在的花朝早就不是那個被瞞騙了一輩子的。
「芝芝,你可算來了!」
花朝似乎沒有毫異常,一如既往親切挽著的胳膊,心有餘悸拍拍口:「告訴你一件事!我,我昨晚做了一個噩夢……」
黎芝果然張了,「你夢到什麼了?」
「我夢見,一個青面獠牙的惡鬼向我撲來,要我的裳!他還要、要……吃了我!芝芝,我好害怕!」藉著說話,一把抱住了黎芝,也掩飾著自己臉上的憤恨。
黎芝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不過很快,又放了語調安:「朝朝莫怕,那只是夢……」
「真的?」
花朝故意朝耳朵吹氣:「真的只是我在做夢?」
惹得黎芝激靈靈打了個寒,又不得不強自鎮定,安,「對,就是你在做夢。別怕,我在這兒呢,朝朝。」
「我就知道!只要有你在我邊,任何牛鬼蛇神都不能靠近我!芝芝,只有你才是一心一意向著我的,你對我真好!」
「那是自然,我們是好朋友嘛,呵呵……」
黎芝的暗自一撇,三兩句話就把哄住了,果然是個蠢得好死的小賤人!
「啊,不對呀!」
就在黎芝放鬆的時候,花朝突然又一把推開了:「芝芝,我記得,我昨晚好像還看見學兵哥了!他好像還關心我了……對對對,我就是看見他了。是他,一定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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