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繁垂在桌沿的手指了,半晌才出一聲:“嗯。”
“困這樣,昨晚做賊去了?”
王潞安挑眉:“他不每天都這麼困?”
“平時好歹會兒臉,今天只看見頭髮了。”章嫻靜了個懶腰,彎眼看向邊的人,“親親同桌,昨天的數學作業你寫了麼?”
王潞安說:“我寫了,我給你抄啊。”
“得了吧,就你那數學……”章嫻靜嫌棄道,“馬上早自習了,趕滾回你座位去。”
“嘿,你這不是狗咬呂賓?”
喻繁其實沒睡,但就是覺得腦袋很重,渾沒力氣,就只能趴在桌上有一句沒一句地聽。
周圍的聲音越來越遠,最後化作他聽不懂的音節,在耳邊漂浮。
沒一會兒,莊訪琴中氣十足的聲音約約傳來:“有些同學啊,看著來得早,其實在那睡了一早上。”
“算了,讓他睡,以後總有他吃虧的時候。”
過了一會又後悔,“這裡新的知識點,大家記下來……誰把教室的窗都關上的?後排的同學,把你們周圍的窗戶全打開,省得室氣溫太舒服,有的人一躺下就起不來。”
“我關的,老師。”旁邊傳來一道低沉的聲音,“我冷。”
莊訪琴納悶地看了眼陳景深上的白短款羽絨服:“哦……行吧,那別開了。”
“今天我講的這張卷子,錯的題全都回去把解法給我抄十遍,明天上來,不的同學下星期的數學課就給我站到黑板報去上。”
……
喻繁徹底睡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耳邊響起兩聲輕扣,錘得他太都跟著突突了兩下。
王潞安的聲音從頭上飄下來:“兄弟,放學了。你這都睡一天了,還睡呢?走,我們去吃飯。”
喻繁頭疼裂,腦袋很輕微地搖了一下。
王潞安:“你不去?”
喻繁點頭。
“你不啊?我聽說街尾開了家麻辣燙,這天這麼冷,真不去吃?”王潞安說,“那我自己去了啊。”
喻繁眼睫了,懶得理他。
王潞安走之前,下意識瞥了一眼喻繁邊的人。
放學有一陣了,陳景深仍偏著頭在學習。他坐姿比平時上課要散漫一些,下顎線冷淡地繃著,眸落在練習冊上的題。
不愧是學霸,王潞安心想。
年級第一放學還留在教室刷題,看來是鐵了心要卷死其他同學。
班裡人陸陸續續離開,教室只剩下最後兩人。
做完手中的試卷,陳景深眼尾掃過去,邊人還趴著,沒有要醒的跡象。
他往後一靠,從屜裡又拿出一張新卷子。
做了兩道題,他聽見旁邊人重重地吐出一口氣。
陳景深筆尖一頓,轉頭看去,才發現喻繁有些不對勁。
喻繁覺得自己睡蒙了,才會時冷時熱,嗓子乾痛,呼吸都不順暢。
一冷氣從門飄進來,他凍得了,剛想換個姿勢,後脖忽然覺到一溫熱的。
他還沒反應過來是什麼,那東西忽然翻了翻,整個覆到了他的上。
男生的掌心寬大熾熱,輕易就攏住他整個後頸。
喻繁抖了一下,整片開始發麻。
他掙扎地睜開眼,偏過腦袋,扭頭瞥向旁邊的人。
陳景深手搭在他的後頸,另隻手敲著手機,覺到視線,眸輕輕往上一抬。
喻繁的眼底已經燒得微紅,淡淡地鋪在眼尾那顆痣下面,漆黑的眼珠正一不地盯著他。
半晌,喻繁艱難地了皮子。
久沒說話的人嗓音發啞,氣勢也不足。
“你他媽的……”喻繁瞇起眼,“擾?”
“。”
陳景深皺了下眉,抿一條直線,過了一會兒才開口。
“喻繁,你在發燒。”
第11章
喻繁其實約約有預。
從早上開始就頭重腳輕,渾沒力,聽人說話像念經。
他很久沒生病,這種覺比皮傷難。
發乾,喻繁吞咽了一下,間傳來的悶痛讓他眉一擰:“手拿開。”
旁邊人沒說話,幾秒後,陳景深回了手。
喻繁挪了挪腦袋,枕回手臂上。
“你該去醫院。”
喻繁閉眼:“管閑事。”
旁邊沒了聲音。
這會兒喻繁和早自習時一樣,腦子昏沉又難以睡。於是他迷迷糊糊地聽著旁邊的人合上課本,收拾東西,拉上書包拉鏈。
他偏了下腦袋,正好看到陳景深雙肩背著書包,單手拎起椅子反著疊在課桌上。
等人走,就把桌子疊在一起睡一覺。
或者再去網吧將就一晚?現在這個狀態,回家不一定能打過喻凱明……
喻繁眼皮半垂,模模糊糊看見陳景深手搭到拉鏈上,把外套了下來。
他厚重的羽絨服下居然還穿了一件米線馬甲,再裡面才是校服襯衫。
喻繁心想這些書呆子怎麼這麼弱,才幾度的天就裹得像粽子,粽子就彎下腰來,抓住了他的手臂。
?
抓住了,他的手臂?
喻繁猛地回神:“幹什麼?”
“去醫院。”陳景深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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