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章嫻靜頓了一下,又說,“那我現在去配副眼鏡還來不來得及?”
聽煩了,喻繁騰地站起朝外走。
王潞安袖還在章嫻靜手裡,見狀忙問:“你去哪?”
“回家,”喻繁說,“你們慢慢玩。”
“誰特麼在跟玩,等等我,我們一塊兒走啊,萬一你又被堵……哎哎哎,祖宗,我服要給你扯破了……”
章嫻靜沒松手,想到什麼,朝著那個背影說:“喻繁,剛才的事不準往外說!不然我就把你和隔壁學校打架的事告訴訪琴——”
“隨你,”喻繁雙手抄兜,拐彎上樓,樓道裡飄著一句,“記得說我打贏了,沒給丟人。”
“……”
-
“學霸,你是不是把手機帶來學校了?”吳偲看著剛回教室的人,問。
因為莊訪琴一學期要換兩次座位的特殊癖好,目前班裡座位都是學生們自己坐。
吳偲為轉班生,自然而然的和另一位轉班生坐在了一起。
他們在一班時的座位都是按績排的。轉班之前,吳偲沒想過自己有朝一日能跟陳景深同桌。
陳景深坐下來,低頭收拾東西:“嗯。”
“我剛才聽到幾聲振,”吳偲說,“你書包裡的。”
陳景深拿出手機,上面有五條未讀短信。
他盯著發件人備注看了一會,才把手指摁到屏幕上。
吳偲沒有看的想法,但座位挨得近,他一轉眼就不小心瞄到了陳景深的手機屏幕。
是個短信界面,約約能看到“媽”、“幫你轉班”、“早點回家”這幾個字眼。
雖然沒全部看清,但串聯起來非常易懂——學霸的家長對這次分班不太滿意,想讓陳景深轉班。
這很正常,他爸媽也想讓他轉班,只可惜他家沒陳景深家那麼牛,不能說換就換。
吳偲正慨自己還沒怎麼佔到學霸便宜人家就要轉走了,就見陳景深把手機重新扔進書包,隨便出一本題庫,低下腦袋沉默地刷起題來。
他愣了愣:“學霸,放學了,你還不回家嗎?”
“嗯。”
良久,陳景深覺到邊那道灼熱的目,扭過頭:“有事?”
吳偲笑了一下,有點張:“沒事兒,就是有道題……我一直沒解出來,我剛去辦公室,老師也不在,就想問問你能不能幫我看一看,當然,你如果忙的話當我沒說……”
“拿來。”
“啊?”吳偲愣了愣,立刻反應過來,雙手遞上自己的題庫,“噢噢噢,您請。”
吳偲問了個爽。
他抱著書包心滿意足地離開,教室只剩陳景深一人。
手機又在書包裡振了一聲。
陳景深像是沒聽見,繼續晃著筆刷題。
落日余暉給整座校園鋪上一層金。
又刷完一張卷子,陳景深翻轉手腕,看了眼沾在手掌側的筆墨,起朝廁所走去。
洗完手回來,余瞥見對面樓下的人,陳景深腳步一頓,停在了原地。
教導主任辦公室門口。喻繁靠著牆壁單手兜,一臉不耐煩地站著。
而他另一隻手正被教導主任拎在手裡,並往自己的鼻子前送——
“你不覺得自己像個變態麼?”喻繁問。
“胡說八道什麼!”胡龐抓著他的手,質問,“你說你沒煙,那這手上的煙味是怎麼回事?!”
喻繁把腦袋歪到另一邊,不吭聲了。
多虧了王潞安道別前的那一句Flag,喻繁人還沒出學校就被堵了。
他跟剛開會回來的胖虎撞個正著,對方隔著十米遠就咬定他上有煙味。
狗鼻子都沒這靈。
“不狡辯了?”胡龐松開他,“明天把你家長過來!”
有一瞬,喻繁表出現一難以掩飾的煩躁和厭惡。
只是很快,他又恢復了原先的臉:“不了。”
“怎麼,非要我讓莊老師給你家裡打電話通知家長是吧?”
“打了也沒用。”
“什麼意思?”
“家裡沒人。”
“我沒媽,”喻繁轉回頭來,朝他笑了一下,“另一個也早死了。”
“……”
胡龐看著他的笑,愣愣地站在原地,半天才回過神來。
“你……”他還在震驚中,“我怎麼沒聽莊老師提過……”
喻繁無所謂道:“可能是想幫我保吧。”
胡龐沉默了好一會,才不知所措了自己的地中海,“這,我確實是不知道……那你現在是一個人生活?”
“算是,”喻繁看了眼漸漸暗下去的天,“我不用家長了吧?”
這誰還敢啊?
胡龐咳了一聲:“不用了。”
喻繁站直,剛準備跟胖虎道別,肩膀就被人住了。
“不過你破壞學校紀律,還是得罰。”胡龐安似的拍了拍他的肩,“這樣吧,你現在上樓寫份兩千字檢討給我,意思意思,了再回家。”
“……”
“我就在校門口下棋,寫完直接拿過來給我。”
喻繁慢吞吞地挪到教室走廊,低頭往校門口看去。
然後跟一直盯著他上樓的胡龐對上視線。
胡龐跟老校警在校警室外擺了一桌圍棋,見到他立刻擺擺手,用口型催道——趕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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