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晝川鼻尖通紅、揚著弧度完的下說“給我洗腳都不配”時的老婊砸模樣太迷人。

初禮屁都不敢多放一個，夾著尾滾蛋了。

晝川站在玄關目送那個可憐的小姑娘離開，等到人影都冇了，這才收回目，對院子裡撅著屁趴在門上的大狗嘲諷道：“走都走了，還看什麼看，進來。”

大狗不不願地從鐵門上跳下來，與此同時它的主人也轉往屋裡走，經過玄關時男人泄憤似的踹了腳那一疊歪歪扭扭的廢紙書籍，各種雜誌散落一地；再經過客廳茶幾時他又順手將上麵的某個寫著某人電話號碼和QQ的小紙片卡拉到了垃圾桶裡。

二狗跟進來，鼻子東聞聞西嗅嗅，大狗腦袋進垃圾桶裡又拔出來，然後果斷抬一爪子拍翻了垃圾桶——

晝川：“……”

與大狗那雙淡定的狗眼沉默對視三秒。

男人一秒變臉，兇神惡煞臉一把揪住大狗的耳朵：“一個包子就收買得你狗子不知道該往哪拐了是吧！一餐吃一臉盆進口狗糧的狗東西！老子一個月貢獻給你的夥食費能買一噸包子！”

二狗把自己的腦袋從男人手裡拔出來，甩甩腦袋，大爪子吧唧一下踩在某個小紙片上——晝川斜了它一眼，彎腰將那紙片撿起來認真看了眼：這還不是一般的名片，上麵的手機號和QQ號都踏馬是手寫的。

正經名片都冇有，難道那小姑娘是元月社派來的臨時工？

等等，元月社居然派個臨時工來敷衍老子？

……好大的狗膽！

想象力過於富使得這會兒男人眼睛裡瞬間能噴出憤怒的火焰，將那破紙片兒往電腦桌上一扔轉收拾垃圾桶順便洗手去了，洗完手回到電腦桌上又打開文檔藉著憤怒的火焰帶來的乾勁碼了一會兒字——

再抬頭時，已經是下午三點左右。

晝川活筋骨時，餘不小心瞥到了桌子上那張早上他隨手放那的紙片……盯著紙片停頓了三秒，然後他做出了一個足以讓他後悔一輩子的決定——他將紙片拿了起來，然後選擇了電腦桌麵上同時打開的兩個Q裡右邊的那個，點擊新增指定好友。

修長的指尖在鍵盤上跳躍。

鼠標點擊“搜尋”時發出清脆的“哢嚓”聲。

當搜尋結果跳出來時，男人猛眼一看那Q頭像好像有點眼，整個人就先發出一聲疑的“嗯”，微微瞇起茶的眸，再定眼一看——

查詢結果：【猴子請來的水軍】。

晝川握著鼠標僵坐在電腦前麵放空了三十秒。

第三十一秒，男人那張英俊又刻薄的臉搐了下，臉上突然失去了，他突然移鼠標，移向了電腦桌麵上左邊的那個Q，打開來看了一眼——一模一樣的頭像，一模一樣的名字，對話框兒還冇來得及關閉，這會兒因為對麵的發言正拚命閃著藍——

【猴子請來的水軍：西八啊！我又被醜拒了！！！】

【猴子請來的水軍：讓我再強調一遍，某位作者家養的狗都比他熱！】

【猴子請來的水軍：這年頭作者怎麼那麼難騙啊，嗯？我都拿出這輩子能夠拿出的最高誠意，請求他簽一個出版合同！還給他買了包子啊！老孃這輩子第一次給男人買早餐！他不僅冇千恩萬謝，還他媽說我包子不值十幾萬版稅！】

【猴子請來的水軍：那是一個包子的事嗎？那是我的心！！！】

【猴子請來的水軍：我的心是無價的！！】

【猴子請來的水軍：QAQ回到辦公室還被隔壁娘炮瘋狂嘲笑，問我要不要三顧茅廬……你說我明天還要不要去啊？給他帶碗看上去更高級的皮蛋瘦粥吧？】

晝川在鍵盤上敲下一連串的“……”，然後啪地摁下發送。

螢幕上對話框裡就出現了這麼一行字——

【消失的L君：……………………………………】

晝川：“……”

晝川因為到驚嚇過度，條件反直接拔了電腦電源。

……

這一天，初禮發現下午三點左右，給發了一大串“……”的L君又神消失了。

而並不知道的是，與此同時在G市的市中心某高檔小區裡，有一位剛剛到金字塔尖兒屁的頂級作家正因為而到了驚嚇抱著狗在沙發上渾渾噩噩茍且生了一整天，大腦放空，一個字冇碼，彷彿錯過了一個億的稿費。

一想到自己這幾天陪著那個初來出版社乍到的小版主對著一個素未蒙麵的作者冷嘲熱諷，幸災樂禍地說什麼“哈哈哈哈哈作者圈神經病多著呢”“微博就是做戲的啊你才知道啊”“那個雷作者”之類的話………………

微博和私下畫風不同什麼的，難道這小姑娘都是在罵自己？

然後他還隨聲附和得非常開心，嘲諷得有來有回？

“…………”

這位作家角搐了下，了二狗子彈十足的耳朵，給自己疼的心臟驚。

半夜十二點，當初禮打著嗬欠惦記著明天要給文學界百變小櫻買點啥早餐討好他時，這位作家終於鼓起勇氣上了自己電腦的電源。

打開電腦。

逃避似的無視了自己還有個小號這件事，男人直接登錄大號，看了一眼在線列表，滿意地發現了一個“江與誠”的傢夥還在線——這傢夥也曾是金字塔尖尖的大神作者，主打恐怖懸疑，算是晝川的師兄兼好友，隻是最近恐怖懸疑這塊整市場不太行，他主打題材比較難賣，人氣有些下……晝川用抖功能抖了他兩抖，在對方發過來一個問號後，言簡意賅道——

【晝川：我出事故了。】

對麵沉默了幾秒。

【江與誠：什麼？你的讀者終於發現你的本質了？】

【晝川：不，發現什麼發現，我演技好著，溫潤玉如公子川。】

【晝川：奧斯卡欠我一座小金人。】

【晝川：……說正事，還記得我給你說當年給《X》遊戲做資料集時我為了搞個大新聞曾經打部混過他們的同人圈不？當時我在那個圈子假裝小明給個畫手的圖配文，順手還撿回來個傻了吧唧的論壇版主。】

【江與誠：記得，清楚的記得晝川大大像個變態似的跟我說“我隨手寫了幾千個字那些人驚為天人”“小版主給我加了嘿嘿嘿”“這小版主懵了吧唧的真可嘿嘿嘿”“他們好震驚AB居然真的是一對哈哈哈哈傻子喲資料片都是我在做隻要我點頭AB就算是一個人和一條狗他也必須是一對啊”……這故事裡被你一口一個“小版主”的那個版主？】

【晝川：是。】

【江與誠：怎麼了？出什麼事故了？你跟網了？】

【晝川：什麼，一個小姑娘，我又不是變態。造化弄人，因為這樣那樣的巧合總之現在小版主變我編輯了，早上剛來我家，給我帶了倆包子，告訴我空腹喝咖啡對不好，還企圖讓我簽下一個四萬五首印九個點的出版合同。】

【晝川：我好不好關屁事。】

【晝川：但這不是重點。】

【晝川：重點是那個合同。】

【江與誠：這麼巧？我這也有個十年老進了元月社，哈哈哈搞不好他們倆還是同事呢！】

【晝川：喔，你那什麼啊？】

【江與誠：你肯定不認識的，問了也白問話說回來，你剛纔說什麼，你和你那個小版主三年網長跑奔現了？！還你簽下四萬五首印的爛合同？！哪本？！你準備非十萬以上首印量不簽出去的《河神書》？！天吶？！】

【晝川：首先我們冇有網，是純潔好的主人與寵關係；其次不知道我是L君但是要簽的確實是《河神書》冇錯；最後在我家門口看見了繭娘孃的限量版簽名畫集，當時熬通宵一起搶的，我怕手笨搶不到……哎不說這個了我他媽就不該心做好事你瞧報應來了吧？……不過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我態度很惡劣地讓帶著的四萬五首印量滾蛋了。】

【江與誠：這開的印量確實活該滾蛋啊，冇病——那反正還不知道你是L君，你慌什麼？】

【晝川：紙包不住火，我怕知道後，想到我今天如此不顧麵讓滾蛋，惡向膽邊生，自己寫一篇文名《818那些年過繭娘孃的溫潤如玉公子川》，然後，榮登各大書店、書網暢銷書榜首。】

【江與誠：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晝川：……笑夠冇？我是來給你講笑話的？】

【江與誠：正想睡覺，笑神了。】

【晝川：問你怎麼辦？！】

【江與誠：什麼怎麼辦？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簽了吧！！！】

【晝川：那可是個四萬五首印量的合同！四萬五！是你你簽？？？你說的可還是人話？？？】

【江與誠：多首印還不是賣，反正隻要能賣出去再加印得了你的版稅費嗎？而且你這一本現在的漫畫版權和遊戲版權不都在談了嗎，那都是七位數的版權費了，你跟個出版首印量那十幾萬塊什麼勁兒？】

【晝川：你怎麼和說辭一樣，串通好的？我不是跟出版那點版稅費較勁，那點錢還不夠二狗的狗糧費——我想要什麼你知道的。】

【江與誠：喔，金字塔尖屁墊底那位置不想呆了是吧？想往上爬，嘖嘖。】

【晝川：一想到老子風華正茂卻要給你這樣的過氣佬墊腳，很氣。】

【江與誠：哈哈哈哈哈你風華正茂正好啊，放棄這一本，下一本再努力騎我頭上來嘛，我又不走！】

【江與誠：你這麼屁顛顛地湊上來不就是想讓我勸你簽了嗎？好歹是你養了三年的小寵呢難道不值嗎？小寵一生氣起來變哥斯拉怎麼辦？冇病，簽了吧。】

【江與誠：再說了，元月社有格，簽了對你提升格的最終目的冇壞啊。】

【晝川：簽個屁，你走你走。】

轟走江與誠那個不靠譜的，晝川關了電腦，更加心煩意。

站起來去洗澡，洗完澡往床上一趟，翹著二郎抖著盯著那張已經被乾淨的手寫的卡片出了神……這一出神就是兩個小時，直到半夜快二點，男人滿腦子想的都是江與誠那句【哈哈哈哈哈你風華正茂正好啊，放棄這一本，下一本再努力】……

晝川：“……”

江與誠說的也對？

不，他說的不對，老子憑什麼？就憑當年給我加啊？

但是我確實還有很多個下一本可以拚，賣個人似乎也不是什麼大事……

晝川糾結來糾結去，糾結到大半夜，最終終於鬼使神差地出手機，照著上麵的手機號輸一串數字，然後啪啪啪打字——

【明天十一點半，帶著你的合同來。】

想了想這麼說好像不夠酷。

又加了句：【過時不候】。

點擊發送，簡訊發送中，聽見“咻”地一聲簡訊發送功提示音，男人抖的二郎停頓了下——意識到此時已經是覆水難收，他突然猛地扔了手機從床上翻彈起，狠狠地將自己的腦袋砸向了枕頭！

咚地一聲。

好響。

狗窩裡睡得香甜的狗了驚嚇，睡眼朦朧抬起了自己的狗臉。

一臉懵看著突然陷癲狂的主人：“……嗷？”

作者有話要說： 你們不給我評論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你們都是FAI蛋！！！！！

恩斷義絕！！！！！！！！！！！

今天發的66個紅包就當分手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