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這驚世駭俗的一句話，一般終是抬起了低昂的頭。

和已經走到二樓和三樓界樓梯拐角的一般男，非常默契的對視了一下。

一般男說：“明天下午的茶，你請。”（此還有既不好看也不難看非常一般的笑容。）

一般說：“你聽清楚了，這次是兒，不是朋友！”

一般男又說：“你說的在理，確實和以往不太一樣。那明天的下午茶歸我，難得讓你贏一次，想吃什麼你隨便點。”

就一個下午茶，說得好像是要把全世界的食搬回家。

呵呵，一般男。

大方過后，一般男繼續上樓，一般繼續埋頭。

幾個意思？

這是當著的面拿打賭？

打賭就算了，賭注竟然還只是區區一杯茶？

最后雖然有所提升。

頂天了也就是一頓辦公室下午茶。

還是一人份，都沒請全公司喝一頓。

這怎麼忍？

要是一般男和一般的手，能有親親老爸十分之一好看，那也就算了。

誰讓是天生的手控呢？

問題是，這兩人的手，比他們的臉，還要更加……一般。

【一般】這兩個字都不足以形容他們兩個人的手，到底有多一般。

臉可忍，手不能忍！

忍無可忍，無需再忍！

回一笑從隨攜帶的包里，拿出個醬紅的小本本，往前臺的桌子上一拍。

那力道，不大不小。

不會沒有氣場，也不會拍出聲響。

就是那麼的剛剛好，多一分則太暴力，一分則太刻意。

曾經吃過沒辦法【當場證明你媽媽是你媽媽】虧的回一笑，這一次，可是有備而來。

拍在前臺桌子上的，醬紅本本，是中華民族的家家戶戶都有的戶口本。

第一頁，戶別寫的是【家庭戶】，戶主姓名寫的是【回藝】。

第二頁，是回藝士的戶主頁。

再往后，就是回一笑的專屬頁面，與戶主的關系，寫的是【】。

然后，回一笑又把自己的份證，也不輕不重地拍在了前臺桌上。

如假包換的回一笑本笑。

專屬頁面的公民份證編號都能對得上，絕對不存在同名同姓的可能。

回一笑還就不信了，一個殿堂級的學霸，能在同一個近乎弱智【證明你媽媽是你媽媽】的問題上，跌倒兩次！

“我，回一笑，回藝士的兒，現在，代表回藝士，來找幫打贏尿布司的律師，麻煩你通報一下，謝謝。”

這句話，回一笑用了不是平時1/2的超慢語速。

尤其是最后的謝謝兩個字，慢得都快連不到一起了。

一般再次抬起了低昂已久的頭顱，拿起回一笑的份證，和真人比對了一下。

看起來對工作非常認真負責的樣子。

“哦，您是真的來我們律所有事啊，不好意思，不用通報了，三樓走到盡頭，最大的那間合伙人辦公室。”一般給回一笑指了個方向，就直接把人給放了上去。

什麼玩意兒？

搞這麼大個烏龍，還把人當賭注，最后就這麼敷衍地說個【不好意思】？

合伙人的兒駕到，竟然不親自帶上去！

這都什麼前臺？

回一笑本來還想再說點什麼，想到自己堂堂合伙人之，和個前臺過不去也有點掉價。

強心中，熊熊燃燒的怒火，雄赳赳氣昂昂的走到了三樓的盡頭。

合伙人之和前臺的仇，這就算是結下了。

雖然一笑大小姐礙于份，不宜發飆，但前臺能不能保得住工作，就還是要大哥大大的問號。

試問，哪一個足夠兒的父親，會眼睜睜地看著寶貝兒，在自己的公司委屈？

當然了，像笑笑子這麼寬宏大量的一個人，自然是不會和個前臺計較。

可是呢，如果新鮮出爐的老爸，因為自己過去那麼多年的父缺失，拼了命地想要彌補。

那笑笑子也不能讓親親爸比有勁兒沒使，是不是？

就問棉襖不棉襖！

就問不！

就位是不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好閨！

呃……

百年好像有點多，減去八十二應該剛剛好。

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回一笑走進了三樓的最后一間合伙人辦公室。

辦公室很大，是爹該有的氣派，也沒太丟回藝士的臉。

辦公室很干凈，符合回一笑對黑強迫癥患者的第一印象。

一個黑的人影，背對著辦公室的門在找東西。

回一笑決定要給親親爸比一個驚喜。

沒有敲門，也沒有打擾。

就這麼安安靜靜地站著，等待驚喜被揭開的那一瞬接。

別的什麼的，都好的。

就是現在的這個角度，本就看不到黑人的手。

這對于殿堂級手控來說，絕對是一個巨大的憾。

回一笑多希驚喜是雙向的。

爸爸看到了的臉，看到了爸爸的手。

如果爸爸激地要用手捧著的臉的話，那也是完全都沒有意見的。

誰家的娃娃，不是被爸爸捧在手心里長大的？

不過就是比別的娃娃，多等了十八年而已。

考慮到親爹那雙手的完程度，回一笑覺得自己這十八年，等得還是很值的。

就是這有點眼的西裝，怎麼好像好友點褶皺。

在笑笑沒有等來親親爸比電話的這一個月，親親爸比是不是也在拼了命地找笑笑。

因為找不到，連西服都熨的沒有以前好。

爹啊，笑笑以后學著幫你熨西服，可好？

寶貝爹爹終于站起來了，發型也有點眼。

就是太眼了，仿佛幾分鐘之前才見過。

寶貝爹爹終于轉過了，臉型也有點眼。

就是太眼了，仿佛……

不用仿佛了，眼瞎都能看出來，此刻映眼簾的唯一人類男，的的確確是幾分鐘之前才剛剛見過的一般男。

回一笑愣了，不確定的方向，是不是已經差到，連樓層都能走錯的全新境界了。

一般男倒是一秒都沒有愣，開啟了自己座機的免提，才按了一個鍵，就開始說話：“不是答應明天下午茶我請了嗎？怎麼還把人給弄我辦公室里？”

一般男顯然對回一笑的出現到不滿。

一般的聲音從電話的另一端傳來：“人姑娘拿著和回藝士同在一個的戶口本，說要幫媽打贏尿布司的律師，不弄給你，我弄給誰？”

一般的不滿程度，顯然比一般男還要更高一些。

這個律所不應該一仌，【集不滿】會切很多。

一般男驚了，聲音直接拔高八度：“此話當真？”

一般回應：“份證號碼都對過了，騙你你能多請我喝一杯茶？”

“你接下來一整年的茶，都我包了！”一般男繼聲音之后，臉都跟著變了。

先是錯愕，接著便是驚喜。

和一般男同時變臉的，還有回一笑。

一般男是一臉的驚喜，回一笑則是一臉的驚恐。

是來找親親爸比的那雙無與倫比的手的。

眼前這個臉一般，手更一般的一般男，算怎麼回事？

“咱們今天這也算是，不打賭不相識了。”一般男自報家門：“我是段玉，拋磚引玉的玉，很高興認識你，一笑。”

誰允許你這麼親切了？

一笑？！

連韋哲禮都不敢這麼好麼！

段玉？！

人古龍小說里面的段玉，年多金、健康英俊，彬彬有禮，怒馬鮮，人見了，無不歡喜。

一般男竟然敢段玉！

這是人的泯滅還是道德的淪喪？

關鍵是，誰要見你這個一般男？

還很高興認識？

這是對高興這兩個字，有什麼誤解？

回一笑很生氣，但現在還不是撕破臉的時候：“我要找的，是幫iDiapers打贏司的律師，麻煩你幫我引薦一下。”

既然前臺不做人，那就只能自己再要求一次。

這一次，報上了一個月前才知道，回藝士尿布平臺的大名。

眼前的這位律師，打的應該是隔壁家的幾包尿布被了的司吧。

別怪回一笑以貌取人。

畢竟才十八歲，正式最應該以貌取人的青春年華。

“我就是啊。你媽沒有和你說，幫打司的人段玉嗎？我的名字這麼好記。”一般男千般熱地請回一笑坐下，并且給泡了一壺上好的功夫茶。

不僅茶葉用的是正山堂的金駿眉。

連水壺里加的，都是依云礦泉水。

“依云水煮沸了會出白沉淀。”回一笑最不了這種把不能煮的水煮沸，還非要讓喝的人以為是被款待了的行為。

“是嗎？還有這個說法？”一般男趕換了平時招待一般客人的水。

“歐洲的水質普遍偏，依云又是阿爾卑斯雪山水，水里面的鈣離子和鎂離子，燒開了會凝結碳酸氫鈣和碳酸氫鎂，離子狀態的鈣和鎂才易于人吸收，燒開了喝，不僅影響觀，還影響口和水質。”

要不怎麼說，回一笑不是沒有生活常識的學霸呢。

真正的融會貫通，是可以把知識滲到生活中的每一個細節的。

哪怕只是喝水這樣的日常。

茶確實是好茶，但回一笑這會兒整個人都不好了：“不是明星大律師幫我媽打的司嗎？”

說真的，回一笑可以接他爹長得不好看，卻不能接爹長了一雙泯滅眾生的手。

的手控可是打娘胎里帶來的，必須要和爹有關。

“明大狀一直都是非訴訟律師啊，他怎麼可能幫你媽打司？”段玉笑著糾正了回一笑的錯誤想法。

“非訴訟律師？”回一笑很是有些疑。

“非訴訟律師就是不會上庭的律師。”段玉熱心地幫著答疑解。

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有問必答，態度絕佳。

“啊？不是吧！”回一笑不愿因相信自己剛剛親耳聽到的話。

如果幫媽媽打司的人是段玉，那難道當時學校有一半生都在喜歡的人，也是段玉？

這一般男，是真的很很很一般啊。

總不至于，偌大的一個大夏，有一半生都曾經眼瞎吧？

“不是什麼？”一般男竟然還有臉追問。

回一笑凌了：“所以你是大夏的，你哪一年的啊？”

一般男要敢說十九年前就認識回藝士，那回一笑就拿塊豆腐撞死。

別說什麼心靈也一樣有很多人喜歡，誰在二十來歲的時候，不先喜歡好看的。

這一點，大概都已經到了男無別的境界了吧？

就問其他條件全部一樣，一個長得好看，一個長得不好看，放在十八歲的你面前讓你選。

你是選好看的，還是選不好看的？

就算你有什麼對好看過敏的特殊況，但人一笑大小姐沒有啊。

已經認定了親親爸比的值和手值都是明星那個檔次的，自然沒辦法一下就接段玉這種一般品質的。

“鄙人不才，北大法學院土著一枚。”一般男不無驕傲地回答。

“哦，北大啊？”回一笑稍微把心往肚子里面放了放，如釋重負地嘆了一口氣：“那還好啦。”

“北大土著……還好嗎？”段玉被回一笑嘆的那口氣給傷到了：“那我同學明大狀，不更是還好了嗎？”

“你什麼意思，明星律師也是北大的？他不是大夏的嗎？”

是哪里刮起了一妖風嗎？

回一笑覺得自己從頭發，到心里的每一個角落都了。

是耳朵學會了不聽話嗎？

又自作主張地搞起幻聽了？

“我倆在北大法學院是同一個導師，明大狀不是北大土著，后來博士回大夏跟了老史，我是在北大一路從本科念到博士畢業的。”段玉認真仔細地介紹了一下自己的教育背景。

也不說有多頂級吧，怎麼都不至于被嘆氣、被嫌棄吧？

這是每一個北大土著都有的傲氣。

回一笑的腦門上寫了五個大字【什麼玩意兒】。

明星是非訴訟律師，并且還是北大的？！

那這要還是爹的可能，就不大了吧？

蒼天啊，大地啊，笑笑的爸爸究竟在哪里啊？

回一笑已經夠懷疑人生了，一般男竟然還不放過。

段玉說：“我曾經熱烈地追求過你媽，你回去幫我說說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