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這兩個字很有深意，說明除了第一個條件還有第二個條件。但徐曜還沒有來得及說話，就被康遙話里的容給弄得皺起了眉。

　一方分手，另一方不能糾纏，這條件，某種意義上來說很難想象是從一個被包養的人口中說出的，尤其出自康遙的里，好像專門防著徐曜糾纏他似的，徐大總裁總覺得有幾分不爽。

　他會糾纏康遙嗎？怎麼可能。

　然而這話細想又實在沒有拒絕的余地，徐曜本來也希在兩人將來結束之后，康遙能夠不要影響他的生活。

　因此雖然覺有些不對勁，他還是答應道：“好。”

　康遙滿意地點點頭，又道：“第二，和我在一起，徐總必須溫一點，聽話一點，任予取予求，不要惹我生氣。”

　“……”徐曜就是再傻也能聽出不對勁來。

　溫，聽話，這不就是他之前想的對康遙的要求？誰敢相信這話竟然被年紀輕輕的康遙用來要求他？

　徐曜從牙間倒吸一口氣：“你真是、你真是……”

　徐曜一時間找不到形容詞，“真是”了半天也沒說出后續，只能又無語又無奈道：“你覺得這合適嗎？我溫聽話，那你做什麼？”

　康遙道：“我做我自己，我看你喜歡得很，有什麼不合適？”

　“……”大半夜徐曜的眼睛有點眩暈，康遙卻全然不理會，繼續道：“哎，你這人真麻煩死了，就不能簡單利索說廢話嗎？”

　“你技稀爛聽見我說什麼了嗎？我可忍住一句都沒說。”

　徐曜：“……”草！

　康遙這哪里是沒說，他明明說得聲音超大且振振有詞。

　徐曜臉刷地就綠了，他驚道：“你說什麼……我技爛？”

　康遙笑了下，吸完了最后一口煙，走向辦公桌，在徐曜的文件夾上按滅了火星，回頭笑：“不然呢？有大小有什麼用，技爛就是爛，爛死了。”

　徐曜頓時到了侮辱和挑釁，他快速向著康遙走過來，想要抓住他。

　康遙輕盈地躲開，一面哈哈笑著，一面扔掉浴巾，回到了床上：“我是個心善的人，最會可憐人，你來啊，我陪你練。”

　“……”

　聽見康遙笑，徐曜便知道了康遙剛才的話是故意的，其中雖有玩笑之意，但徐曜為男，實在被“技差”這個形容到了命門。

　他不可避免地到了打擊，怎麼都要力行地反駁康遙，由是，他抓住康遙的腰，當場去求證起來。

　一眨眼，本該在談條件的兩個人開始負距離地廝混作一團。

　一夜一晃而過。

　等徐曜再醒過來時，天已經大亮，手機顯示著時間是早晨七點，康遙枕在他的胳膊上，睡得安穩又愜意。

　徐曜暫時沒有，腦中想了許多許多，他僵著一張冷臉，終于后知后覺地意識到，某些事當時沒有談完，后面就很難再被提起來。

　什麼要他溫聽話的第二條，現在算是被默認了。

　徐曜從來沒有見識過這種單方面承認的約定，一過腦子頭都要炸了。

　這不是扯淡嗎？

　還有比這更扯淡的嗎？

　徐曜深難，不過并沒有立刻吵醒康遙，他輕手輕腳地下了床，自己去洗漱。

　徐曜換了一新服，收拾昨天的舊服時，看到了那朵玫瑰花和康遙買的小風扇，想了想，沒丟，兩個放在一起收進屜里。

　等全收拾妥當了，康遙還在睡。

　徐曜無語地看了會兒康遙無憂無慮相當自得的睡臉，生著氣給康遙蓋好了涼被，調試了空調，準備好了新，訂好了早餐。

　做完這一切，他了康遙的頭發，深深嘆了口氣，怎麼說呢，他后悔，但又不完全后悔。

　心復雜，無法形容。

　睡覺的時候，康遙看著前所未有地溫順，徐曜不確定他有沒有起床氣，不久便去了桌前工作。

　不去還好，剛坐下就看到他的價值千萬的合同文件上被煙頭燒出了黑痕跡，徐曜啞然，撤下文件夾扔進了垃圾桶里。

　忍住。

　新的早晨，從全世界的社畜上班開始。在徐曜工作了半小時后，總裁助理章簡準時到達。

　章簡敲了敲門，應聲進來，見徐曜已經在，他沒什麼驚訝，公司的員工都知道徐曜是個工作狂，他也習慣了：“徐總早。”

　說著，他的目隨意一瞥，約看見書架后面的床上躺了個人。

　章簡略奇怪，視線忽然被徐曜用文件擋住，章簡忙回過神，微笑著把手中的禮盒遞過去：“這個是徐總昨天要的東西。”

　徐曜敲桌示意他放下，直接和章簡開始通今天的日程。

　兩個人聊了一陣，章簡有些神，暫時忘卻了床上有其他人的事，等確認好了今天的活，一抬眼，猛地看見沙發上不知何時坐了一個人，穿著襯衫沒穿下裝，著跩跩地看著這邊。

　章簡是個人，瞬間就收回了視線，一眼都不多看，不過心中的波濤卻一點都不，充分從這幅畫面里解讀到了最重要的信息。

　搞過了，絕對搞過了。

　……原來徐總是gay。

　徐曜比章簡還要慢半拍才看見康遙，冷不丁瞥見康遙出來時還著雙，他的第一反應竟然分不清是更在乎康遙不拘小節，暴了他的存在，還是想要章簡出去。

　不過他本來也要章簡辦事，避免不了被章簡知道他們的關系，由是沒有刻意阻攔，只忍不住趕催促道：“康遙，把子穿上。”

　康遙的反應是也不。

　徐曜再次催促：“康遙，快把子穿上。”

　康遙懶得好像沒骨頭，聞言不僅沒起來，還在沙發上躺下了。他一躺，徐曜看見了他給康遙準備的新，心里好像被刺了下，莫名有點異。

　康遙用他的東西，好像在印證他的地位。

　徐曜覺得有些開心。

　和這兩人不同，章簡很難不覺得不自在。

　他盡量做到了充耳不聞目不斜視，不給徐曜增添一點不自在，哪怕見徐曜治不住康遙，他也沒有任何表和反應，只適時開口，問徐曜：“徐總，還有什麼其他事嗎？”

　徐曜回神過來，索吩咐道：“有兩件事……康遙輟學的事你應該知道，剩下的手續還沒走完，你給辦一下，學籍先轉回原籍，保存好，以后再上大學方便用。”

　章簡立刻道：“好的。”

　徐曜又道：“還有，去他現在住的那個酒店清理東西，搬去我那里，地址一會兒發給你。”

　單聽這兩個吩咐，就知道徐曜對他沒有避諱，也能看出徐曜對康遙的重視程度。

　章簡連忙應下，眼見著要走，康遙忽然不悅地開口：“誰要搬去你那邊，我可不去。”

　“……”

　昨天明明達了一致，現在卻說不去，徐曜自然以為康遙要反悔，他險些忍不住來脾氣，同時也覺得急躁：“為什麼不去？你不是同意搬來嗎？”

　那麼離譜的協議，他沒反悔，康遙竟然反悔。

　康遙嫌棄道：“我是愿意和你一起住，可沒說要住那個房子，那房子太丑了，我不干。”

　三千多萬的房子被說丑，徐曜沒聽到，只聽到康遙愿意和他一起住。

　他微微一愣，皺起眉來，可一下子，心態卻平了，再開口，聲音竟只剩下好笑和無奈：“那你什麼意思？”

　康遙沒好氣：“又問我！你什麼時候能不問我？”

　看他們對話這個架勢，簡直像一對熱中的冤家，但章簡卻能算出來，他們兩個在一起的時間不會超過五天。

　這個發展之快，恐怕只能是傳說中的一見鐘。

　章簡想著，適時：“如果不喜歡房子，其實可以重新裝修一下，我認識很多的設計師，團隊合作，一兩個月就能完工。”

　這個提議顯然很好，也正是康遙本來就打算要做的，康遙對章簡點頭，兩個人當場加了咚訊。

　康遙訴說自己的要求：“我不要灰極簡，我要科技未來，還要一個八臺超配電腦的游戲室。”

　這要求又夸張又不客氣，徐曜腦袋里嗡一聲，科技未來，超配電腦，這都是什麼？

　章簡則反應溫和，笑著道：“好的，還有什麼想法和需要隨時和我說，我先去幫你拿行李，咚訊上再慢慢流。”

　會讀空氣的章簡走后，康遙沒在沙發上磨蹭，他噌地躥起來，快走幾步，摟住徐曜的脖子面對面坐上了徐總的大。

　這個作太過親，和昨天之前的相方式相比堪稱是突飛猛進。

　這樣說可能有點夸張，但徐曜著實有一點點寵若驚。

　他本來還有點擔心確認過關系后康遙到底會用什麼態度對待他，現在看來，蠻橫無禮雖然還在，但也確實一步到位，拉近了距離。

　徐曜和別人的接其實很，也很排斥兩個人關系太膩歪，甚至之前還考慮過和康遙維持在一個不近不遠的程度。

　可真迎來了這時，他發現自己對康遙這種人撒一樣的相并不討厭，看到康遙對他這樣，他甚至有點暗喜。

　康遙不在乎徐曜在想什麼，只抱怨道：“我好不舒服。”

　徐曜問道：“哪里不舒服？”

　康遙嬉笑一聲，道：“你說哪里不舒服？菜徐總，明知故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