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修賢也是第一次見到這種把人安到強制下線的況。
按照正常況, 每個人在考核過程中應該有三次嘗試的機會,現在戚閻這麼一搞,反倒是把他這個教給整不會了——連陪考哨兵都沒了, 這還重考嗎?
簡修賢愣了一會兒,回過神的時候終于留意到了突然傳送進場的厲莊。
單看那張系統臉,簡修賢瞥過一眼后,下意識地就當了下一位陪考的哨兵,抬手示意了一下:“還沒到下一位,不用著急上來。”
厲莊站在那沒,清了清嗓子拉回了簡修賢的注意力:“教,我申請陪考這場。”
簡修賢這才留意到。來人的編號似乎并不在今天的陪考志愿者名單中。
他稍微停頓了一下, 問:“你誰?”
厲莊神態坦然:“一位不愿姓名的熱心人士。”
簡修賢的臉瞬間有些微妙, 旁觀區的眾人聽得更是一片嘩然。
剛才那陪考哨兵是怎麼離線的, 大家有目共睹,這時候居然還有人自告勇上場,熱心是夠熱心的, 但看起來難免就像是去……熱心送死了。
按照管理,今天來陪考的哨兵數量是據考核新兵人數一對一安排的, 剛才被戚閻三兩下“干掉”一個的突發況,確實不在簡修賢的考慮范圍當中。一時半會間, 也確實不知道應該上哪去找人陪戚閻進行重考。
這個關頭有人自告勇, 原本也算是解決了當下的燃眉之急,但是畢竟前車之鑒還擺在眼前,考慮到后續的安全問題, 簡修賢還是詢問地看向了戚閻:“你覺得呢?”
戚閻本不用看編號,聽剛才的對話就已經猜到了厲莊的份。
他剛要開口,厲莊已經不疾不徐地把話接了下去:“當然要重考了。剛才的況, 最多也就只能說明他們是真的不太合適。但實際上,向導只要能安他的結合哨兵就行,跟每個人都那麼合適沒有意義。所以說,安只要對一個人有效那就都可以算為合格,你說是不是啊,教?”
“倒是這個道理沒錯……”簡修賢被說服了,想了想說,“那就再來一次吧。”
戚閻畢竟是這屆里最優秀的新兵,簡修賢在私心上也不希留下不好的績記錄,但這回,如果再把這個哨兵也送下線,就算是他這個考核,也真的沒有其他的辦法了。
隨著簡修賢的退場,周圍旁觀區域的人頓時烏地圍了上來。
剛才那次的殺事件發生得太快,以至于很多人都沒有看清,難得還有人送上再來一次的機會,自然是要瞪大了眼睛。
畢竟,近距離看肯定更加震撼。
戚閻被周圍那鬧哄哄的現場煩得不行,抬頭看向厲莊,問:“你很閑?”
話是和平常一樣的不近人,但是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剛才的失敗而被刺激到了,語調里或多或似乎帶了一些別的味道。
“嗯,是很閑,這不就多管閑事來了嗎。”厲莊本來也沒指戚閻能有什麼激涕零的表現,側著頭笑了一聲,“你記得欠我一個人就行。”
前兩天在機房的時候談的還是陪考費,轉到現場直接就獅子大開口變了一個人。
有些東西一旦不能用金錢來衡量,彈空間無疑就被放大了無數倍。
戚閻本來就不是一個喜歡占便宜的人,對此也不在意,低嗤了一聲:“可以,你賺了。”
厲莊得到了滿意的答復,也不廢話,直接開啟了一級紊模式。
旁觀區本是等著看熱鬧,但其中絕大部分畢竟都是有過兩三年資歷的老兵,經歷過無數次神力紊之后,一眼就看出了場中的異樣。
接二連三地就聽到有人“咦”了一聲。
簡修賢也在同一時間抬頭,看了一眼房間里的數據統計系統。
等他確認過場中的哨兵確實是一級模式沒錯,再看回去的時候,眉目間不由多帶了一驚訝。
每個哨兵在紊階段的煎熬程度,往往跟本潛在的神力強度直接掛鉤,因此即便都是同樣的紊等級,不同的人所做出的表現,實際上也是天差地別。
而現在,場中的這個哨兵明明只是一級紊狀態而已,卻是已經足以抵上很多人兩級,甚至是三級的反應程度了。
留在軍塞的那些哨兵當中,居然還有這樣的角嗎?
簡修賢稍微有些走神,很快又將關注點轉移了回來。
畢竟哨兵的神力強度一高,某方面而言,就無異于給戚閻這個考核方在無形中增加了難度。
然而很快簡修賢就發現,自己的擔心完全就是多余的。
在萬眾矚目之下,戚閻就這樣走到了厲莊的跟前,隨著向導的神力緩緩地流遍哨兵的每個角落,原本那蠢蠢的躁和不安,頃刻間就被悄無聲息地按捺了下去。
練地過分,一如之前每個新兵向導的考核現場。
但是正是因為太過自然了……
剛剛被厲莊分散了一點注意力的哨兵們陸續回過神來,反而懵了:“?”
“等等,剛才發生了什麼?”
“場上換人了嗎,不太對吧,這不應該。”
“我還拼死拼活地往前,這打開的方式不合理吧?”
“說好的哨兵殺手呢?”
“說好的西塔活閻王呢?”
“誰踏馬要看這放下屠刀、立地佛的戲碼啊!”
所有人都顯得非常不滿。
就這?
他們滿是期待地等了這麼半天,結果就這?
順利通過了第一,戚閻多也終于意識到所謂的技巧似乎并不存在,關鍵問題,主要出現在他的這個安對象上。
厲莊從一級紊狀態下出來,多到有些疲憊,一抬頭正好對上了戚閻直勾勾看著他的視線。
稍稍愣了一下,他嘗試著把手送到了對方的跟前:“Give me five?”
戚閻收回了思緒:“……傻?”
厲莊半點也不見外,毫不覺尷尬地抓起戚閻的手來強行擊了個掌,隨后又簡單地活了一下筋骨:“繼續繼續。”
二級紊狀態開啟,在兩人堪稱默契完的配合下,安過程依舊無懈可擊。
但是,在場的人可不是來看什麼親無間的安現場的。
和想象中完全不一樣的和諧畫面下,讓他們逐漸地對最后的三級紊安也失去了興趣。
在這種“對外重拳出擊,對似水”的況下,要說這兩人之間沒有半點貓膩是真的擱誰都不信,而且還非常有理由懷疑,前面發生的所有事都是炒作和鋪墊,最終的目的就是像現在這樣,把他們這些“狗”騙進來殺!
公眾場合秀恩什麼的,最可恥了!
這些依舊留在軍塞里的老兵們,絕大部分都還沒有匹配到專屬的結合向導,對他們而言,眼前的景無疑比剛才的秒殺更要來得殘酷無,不忍直視下,秉著眼不見為凈的原則就要退出房間。
就在這個時候,隨著厲莊進了三級紊狀態,又不由地齊齊定住了腳步。
有人下意識地了眼睛:“是我眼花了嗎,我看到的是波氣流?”
旁邊的人也是一時啞然:“三級紊狀態就產生了波氣流,這……真的合理嗎?”
如果沒記錯,在他們這些老兵們的軍營經歷當中,在這種程度的紊狀態就造神力外泄的,只有過一個德錫上尉。
原因,是神力過強。
但是這位長,如今可已經是初窺黑暗屬領域的絕對強者了,至于場上這個……理論上本完全不能比吧?!
周圍頓時安靜了一瞬,所有人面面相覷。
所以這位不愿意姓名的熱心人士,到底是何方神圣?
不知道誰低低地嘀咕了一聲:“等一下……別的不說,這種程度的紊狀態,新兵恐怕還安不了吧?”
話音剛落,還沒等其他人表示認同,戚閻在萬眾矚目之下已經一把抓住了厲莊手,深深拽,十指相嵌。
周圍混躁的神力短暫停頓了一瞬。
仿佛有另一無形的力量覆蓋上來,撞在一起的瞬間,所有的氣流頃刻化為了無數的風刃碎片,朝著周圍轟然炸裂了開去。
有人終于意識了過來:“這個戚閻也留了不余力!”
戚閻確實收斂了不。
這幾天他在機房當中沒日沒夜的訓練,為的就是想要讓自己可以更好地將神力控制一些。
而現在,厲莊周圍臨近暴走的神力強度已經本不需要他進行過多的制,一經毫無顧忌的釋放,就仿佛抑許久的海面上忽然卷起了巨浪,朝著那片不安分地試圖席卷的狂風,重重地蓋了下去。
無形之中,眾人仿佛依舊到了有什麼“啪”地一下,重重地撞了厲莊的。
有人甚至有些不忍地,下意識閉了閉眼。
再睜開的時候,便見所有不安涌的氣息已經徹底地消散無蹤,只剩下場中央呈“大”字般一不平躺在那的影,看起來相當的安詳。
先前充斥著腦海的“秀恩”三個字頓時然無存,所有人這時候都只剩下了一個念頭——這踏馬是……謀殺親夫啊?!
不過比起前面那位強制下線的大兄弟,厲莊看起來至還有說話的力氣。
他微微歪頭,有氣無力地扯了下角:“溫過頭了吧?”
戚閻居高臨下地站在旁邊,聞言出了手來:“不好意思,一時玩嗨了。”
這話說得未免有些歧義。
玩嗨了,玩誰?
厲莊聽得覺得有些失笑,但又沒有笑的力氣,只能握了戚閻的手一個借力,才終于從癱倒的狀態下坐了起來。
深深吁出一口氣才緩過來些,問:“你們這安項目,聽說如果可以完四級考核的話,還能有額外加分?”
戚閻沒接話。
對于哨兵來說,四級以上程度的紊狀態已經隨時趨近于暴走了,更何況厲莊這樣子的神力強度……
他垂眸從跟前那人依舊有些起伏的膛掃過,才淡聲道:“沒興趣。”
“你會對加分沒興趣?”厲莊自然是一百個不了解,抬頭時留意到戚閻的視線,忽然有些回過味來了,“你算不算是在擔心我?”
戚閻收回了眼:“我只是怕一時收不住手把你弄死,會直接掛科。”
厲莊:“……”
戚閻沒再看他,轉向了旁邊的簡修賢:“教,可以出績了嗎?”
簡修賢似乎也才緩過神來:“哦對……你剛才的考核績是,A級。”
作者有話要說:厲莊:說出來可能不信,其實我非常。
旁白:你是抖M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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