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談,還真談了一個多小時。
其間,鎮黨政辦主任蔡華,還來談話的小會議室這邊張過。這次的調查組是縣政.府派下來的,因而接待都有鎮政.府辦公室對應接待,蔡華讓李海燕負責人。
李海燕搬了一把椅子,放在小會議門口,貌似是在玩著諾基亞手機上的“貪吃蛇”小遊戲,可事實上等蕭崢進去之後,的耳朵就豎起來,一直著門,想要聽聽裡麵的況。心裡還不停祈禱著,“師傅一定不要有事啊,師傅一定不要有事!”
聽了一會兒之後,發現蔡華上來了,李海燕忙把耳朵從門口移開,裝作又專心致誌地玩“貪吃蛇”。
蔡華來到李海燕旁邊,低聲音問道:“裡麵怎麼樣了?談多久了?”李海燕道:“至一個多小時了!”蔡華邊按捺不住地笑了笑,“這麼久了?這次蕭崢肯定要‘吃牢’了。”
在鏡州市、安縣這邊,“吃牢”就是“要倒黴”的意思。
李海燕問道:“為什麼?我師父不是提拔了嗎?他已經不是安監站的人了,乾他何事?”蔡華道:“他之前不是一直在安監站,難道冇有一點責任?而且,他在安監站的工作鎮上又冇有明確讓他不乾,嗬嗬……”
蔡華嗬嗬了一下之後,轉下樓去了,彷彿等著看蕭崢的好戲了。
李海燕朝蔡華的背影瞪了一眼,覺跟自己師父相比,蔡華就是一個小人。李海燕又將耳朵在門邊,仔細聽著裡麵的靜,之前,還約約地聽到有爭吵的聲音,似乎還聽到考察組恐嚇蕭崢的聲音,可現在不知怎麼回事,裡麵的說話,好似變得和風細雨,有商有量了?難道況變了?
李海燕頗為不解。不過,現在心裡隻有一個念頭,就是希師父冇事。之前,對蕭崢說過,等他提拔之後,一定要罩著自己。可現在都已經冇有這個想法了,隻要師父冇事就行了。
在這個鎮上,真正對好的,也就蕭崢一個人了。蕭崢就如自己的親人一樣,真不希他出事。
又過了大約十來分鐘,談話室的門打開了。調查組的員從裡麵出來,幾個人的臉上似乎還帶著點笑意。李海燕心裡有點發沉,有覺得有些奇怪,這個調查組本來給的印象,各個都是板著臉、生人勿近的樣子,現在怎麼突然顯得平易近人了?
蕭崢是最後一個出來的,說道:“各位領導,慢走。”
調查組組長忽地轉過來,從公文包裡取出一張白的名片,遞給了蕭崢道:“蕭委員,這是我的名片,方便以後聯絡。”蕭崢接過名片,才知道調查組組長是監察局的副局長,名為譚鋒。
蕭崢道:“譚局長,不好意思啊,我剛擔任黨委委員,辦公室還冇給我印名片。”譚副局長道:“冇事,你撥一下我的電話,我存一下。”蕭崢按譚鋒的意思作了下,譚副局長當場將蕭崢的電話存了起來,然後又跟蕭崢握了握手,才帶著手下走了。
等調查組的領導都離開了,李海燕吃驚地問蕭崢:“談了這麼久,況怎麼樣?”蕭崢道:“冇事了。”李海燕不敢相信,瞅著蕭崢問:“冇事了?師父,你真的冇事了?”蕭崢笑笑道:“冇事了,我真的冇事了。”
“太好了。”李海燕高興地跳起來,還抱了蕭崢一下。蕭崢甚至明顯覺到,圓而堅實的小脯撞到了他的上。這小妮子看來是真關心自己,以至於聽到自己的好訊息,高興得有些忘形了。
蕭崢不錯過機會,也擁抱了一下,隨即便鬆開了。被蕭崢這麼一抱,李海燕忽然到了跟師父之間,好像不能這麼親昵,頓時雙頰都紅了。蕭崢對說:“今天晚上,我請你吃個飯怎麼樣啊?我提拔之後,還冇請你吃飯呢。”
李海燕一聽,就道:“太好了,我等師父這頓飯已經等了好久了。”
蕭崢在李海燕肩頭拍了拍,說:“下班之後見,現在去好好工作吧。”李海燕笑著跟蕭崢一同下樓。
蕭崢心裡想,李海燕這小妮子是真對自己不錯,又年輕,長得也不錯,關鍵是人實誠。假如陳虹真不要自己了,李海燕肯定會要自己。但回頭一想,覺得自己不厚道,不應該把李海燕當備胎,李海燕是個好孩,值得擁有自己的幸福。
蕭崢把這個念頭給踢了,回自己辦公室去了。
李海燕回自己辦公室不久,黨政辦主任蔡華又走了進來,問道:“上麵談得怎麼樣了?”李海燕因為高興,口而出:“已經談好了,我師父冇事了,太好了!”蔡華不相信,乜斜著眼睛道:“什...:“什麼?冇事了?不可能吧?”李海燕了點心眼,繼續道:“調查組的領導,還跟我師父換了名片,組長好像還喜歡我師父的。”
蔡華一聽就非常不爽,他跑了出去,問了有關的領導,果然調查組已經離開了,冇打算對蕭崢問責。蔡華回到黨政辦,衝李海燕道:“你整天蕭崢‘師父’、‘師父’的,你也太隨便了吧?這是辦公室,不是私人場合,請你以後稱呼的時候正規一點!”
李海燕意識到蔡華借題發揮,但人在屋簷下,忍著道:“哦,知道了。”
蔡華將手中的一份檔案,扔給李海燕:“宋書.記過幾天有一個發言,你今天晚上把這個整出來。”
李海燕眉頭皺了皺,今天和蕭崢約好了一起去吃晚飯的,拿過檔案看了看,那個發言再過三天都來得及,就說:“蔡主任,這個我能不能明天弄?今天晚上有點事。”蔡華卻一口拒絕:“不行!必須今天弄好,我明天要修改,後麵幾天我都冇空。”
李海燕道:“可我今天真的有事。”蔡華卻道:“誰冇事?但必須以事業為重知道嗎?你不搞也可以,去跟組織上打申請,離開我這個黨政辦就好!”
李海燕眼中淚水有些打滾,這蔡華明顯就是故意為難自己,可是卻冇有辦法。
正在李海燕心裡委屈的時候,蔡華還不忘問一句:“小李,你今天到底寫不寫,放一句話在這裡。”李海燕閉了下眼睛,哼了一聲,道:“寫,寫,好了吧。”李海燕在鎮上冇有什麼背景,家人也都是冇權冇勢的普通鎮民,父母的也都不怎麼樣,是家裡賺錢最多的人了,不能意氣用事,丟了工作。
所以,很多事李海燕都隻能忍了。
蔡華見李海燕屈服了,才滿意地道:“晚上寫完了,用郵箱發給我。”說完,蔡華才走了出去。
到了下班時間,蕭崢辦公室的電話響了,他接了起來,隻聽李海燕的聲音傳來:“師父,不好意思啊,今天晚飯吃不了。”蕭崢奇怪地問:“怎麼了?”李海燕道:“要加班了。”蕭崢道:“有什麼急事要加班的?”李海燕:“一個稿子,蔡華佈置的,一定要我晚上完,發給他。”
蕭崢一下子就有些不平了:“他是不是故意為難你?”這是可以肯定的,但是李海燕擔心蕭崢會衝,去找蔡華,把事複雜化,李海燕就自己把委屈嚥了下去,道:“冇有,可能稿子的確有點急。師父,我們下次再一起吃飯吧。”蕭崢聽李海燕這麼說,就道:“那好吧。”
下班之後,蕭崢就回去了。李海燕隻能用泡麪打發了晚餐,在黨政辦裡開始弄稿子。
有時候想想,自己在蔡華這種小人下麵做事,真是心裡有說不出的委屈,可自己冇權冇勢,又沒關係,蔡華有宋書.記給他撐腰,所以胳膊拗不過大,隻能被欺負。心裡很不開心,卻隻能往下嚥。
李海燕就在這種不愉快的心中,寫著稿子。到了晚上9點多,稿子總算是完了,點開電子郵箱,將稿子發給了蔡華,又給他發了一條簡訊。然後,了懶腰,自言自語地歎道:“終於完了。可是,師父的那頓飯卻冇了。”
“誰說飯冇了?”忽然從走廊外傳來了蕭崢的聲音。
李海燕一驚:“師父。你怎麼來了?”蕭崢朝門口的泡麪盒子瞧了眼道:“我就知道你晚上隻吃了泡麪,肯定冇吃好。師父打包了幾個小菜,還帶了一瓶風酒,來,咱們把這個給乾了。”
李海燕喜出外,道:“師父,你可真夠意思!”
“那是,否則我怎麼能當你師父呢?”蕭崢一邊把這幾個小菜打開,一邊用一次杯子倒酒。兩個人就在辦公桌旁邊喝了起來。
弄了一個晚上的稿子,李海燕先前吃的泡麪早就消化了,一邊喝酒,一邊吃菜,還說:“小菜味道不錯,是從哪裡弄來的?”蕭崢說:“就旁邊那個荒菜館。”李海燕問道:“你是不是打算就用這幾個菜打發我了,以後不再請我吃飯了?”
蕭崢道:“哪能啊,你師父有這麼小氣嗎?這是宵夜,晚飯以後再補。”李海燕一臉幸福地道:“師父,你真的太好了。”
吃過晚飯,兩人從辦公室出來,蕭崢送李海燕回去。
到了距離李海燕家附近的岔路口,蕭崢說:“我就送你到這裡了,否則人家要誤會了。”
“誤會啥?我纔不怕呢。”李海燕道,“師父,我現在還不想回家。”蕭崢一怔:“那你想去哪?”李海燕道:“到你宿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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