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老校長(上)(2)
何老頭麵生,一副訓斥人的模樣,把我嚇的也不敢說話了。
說完這些,他又抬頭看著眼前的墳,歎了口氣說,“墳頭上兩沖天的怨氣,裡頭埋了兩個人不會差,怪不得能生出這食嬰,也不知道生前造了多大的孽啊……”
胖子他爹接過話頭,問道,“何叔,咱們今天要不要墳?”
何老頭搖搖頭說,“這食嬰雖然元氣大傷,但這墓上凝聚的怨氣卻是我生平罕見,不能冒然手,還是先封了這座墳,等回去查查這李安邦李英父的事,看看能否化解了這怨氣再說。”
說完,何老頭便安排我們一起手,把這墳上的荒草給清理了。
拔草的時候,我發現這些草葉子是綠的,但下麵的和都是黑。何老頭也看見了這些,搖頭歎氣說,“怨氣沖天吶……”
理完荒草,何老頭拿出來一類似於木匠用的墨鬥線,用腳在地上踩了幾個方位,然後和胖子他爹一起手,沿著踩出來的那幾個位置,在墳包上彈出縱橫錯的黑線。隻不過這墳包本就一片漆黑,彈出來的線很不明顯,彆說從遠看了,湊近也不一定能看出來。
完事之後,何老頭卻很放心,拍拍手便帶著我們一起回去了。
回去的一路,何老頭也冇人開車來接我們,而是晃晃悠悠的沿著來路慢慢走,路上遇到人家的時候,他就笑嗬嗬的走進去,跟人討水喝。遇到有年紀大的人,還會跟人天南地北的吹一會兒。
我一直以為他是個脾氣暴躁的老頭子,整天隻知道繃著一張臉,冇想到還有這麼溫和的一麵。
一直到遇見了一個自稱在這個村裡生活了七八十年的老婆婆,何老頭向人打聽李安邦這個名字時,我這才明白,原來他是已經開始調查那座墳了。
老太婆滿的牙都掉了,卻還在剝花生吃,也不知道是怎麼吃下去的。
聽到李安邦的名字,老太婆瞇著眼回憶了老半天,纔有些不確定的問,“你說這人不是附近村裡的吧?咱們這片都是姓陳的,遠上坡那裡還有半村子姓王的,半村子姓謝的,姓李的就橋頭村那裡有幾戶,可我都認識,祖上推幾輩兒也冇個安邦的呀。”
說完,老婆婆還強調了下自己的權威,“俺孃家就是橋頭村的,保準錯不了。這兄弟,你打聽這人乾啥?”
何老頭倒也不急,很隨意的笑著說,“早些年來這邊認識的一個朋友,這不,二三十年不見了,想回來找找。當時以為他家就在這邊呢,這麼看來,他不是近的人,麻煩老嫂子了。”
老婆婆也不知道怎麼從這話裡聽出慨了,癟著說,“這人吶,有啥未了的事,年輕時候就得趕去做,彆臨了了去後悔,到時候可就是人非嘍。”
何老頭也是一副慨的樣子附和著,倆人越聊越是投機,到最後,老婆婆一家人還非留我們吃完飯,卻是被何老頭給推辭了。
臨出門的時候,老婆婆的兒子把我們送到了門口。
老婆婆說也是七八十歲的年紀了,兒子也是一頭灰白的頭髮,看樣子也已年過半百。把我們送出來之後,他有些猶豫的拉住了何老頭。
“老叔,你剛纔跟俺娘說起那個人,我好像有點印象。”
他這一說,不何老頭,我和胖子父子三個人也齊刷刷的轉頭盯住了他。
老婆婆的兒子被我們的目嚇了一跳,原本就顯得老實木訥的臉上更加侷促了,有些心虛的解釋說,“俺也記得不是太清楚,究竟是不是老叔你說的那人,俺也不能確定。”
何老頭卻是寬的一笑,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說說看嘛,對不對的,我再去問問。”
最後老婆婆的兒子給了我們一個答案,說是他還唸書那會兒,縣二高的校長,好像就李安邦。
縣二高,就是我和胖子現在唸書的學校,聽他這麼一說,我們心裡幾乎就確定了,肯定就是這個人。
這次的怪事就發生在我們學校,以前的老校長如果李安邦的話,那父墳裡的人,肯定就是他。
告辭了老太太一家,何老頭也不再四打聽了,帶著我們快速返回了學校。
回去的路上我們走的很急,忙活了一天,按理來說我們都應該很累了,但何老頭卻跟冇事兒人一樣走在最前麵,反倒是我們這些年輕人有些跟不上他。
回到學校,把事跟校長一說,校長有些迷糊,搖搖頭說他不太清楚這個老校長的事,需要去調查一下。
教導主任經過上午的事之後,已經回家休息去了。這種事也不好讓太多人知道,最後是校長一個人跑前跑後,翻出來了許多塵封已久的檔案。
據學校儲存的檔案,李安邦確實是以前的老校長,1964年,他以支援西部的知識分子份,來到我們這個落後的小縣城,擔任當時縣裡唯一的高中校長,檔案一直記錄到1972年7月,再之後的檔案一片空白。但奇怪的是,72年之後檔案中也冇有記載下一任校長的記錄,一直到76年之後,纔有了新校長的記錄。
時代太過久遠,現在學校裡的老師經曆過好幾撥的更新換代,校長也是從其他地方調任過來的,對當年的事本不瞭解。
折騰到將近晚上,校長也冇找到瞭解當年事的人,這事隻好暫且作罷,何老頭帶著我們重回了一趟宿舍,說是要把宿舍先給清理一下,那嬰離開之後,宿舍裡隻要驅散氣,就不會再有危害,也不影響學生住宿。
往宿捨去的時候,又遇到了宿舍的管理員陳阿姨。
一般上了年紀的婦,都嘮叨,前幾天第一次來的時候,陳阿姨還不知道究竟出了什麼事,但這幾天可能是看我們頻繁出冇,有些不對勁了,一路上旁敲側擊的詢問。
何老頭和我們自然不會在這件事上多說什麼,隻有校長有一句冇一句的應付著。臨走到宿舍的時候,校長隨意的問了句老校長李安邦的事,誰知陳阿姨的腳步一下停了下來,臉也是大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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