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這個時間了,火車站還是吵吵嚷嚷的。
“我要一張去梧的火車票。”
“份證給我。”
“……”
小瀾拿著錢,看著夜班售票員不耐煩的樣子。
“我……我年紀太小了,還沒有份證。”
謊話張口就來,小瀾覺得林阿姨說不是個說謊的小孩這句話時還是有所保留,自己肯定是很會撒謊的。
售票員抬起眼皮看了看一臉純良無辜的小瀾,向外邊搖了搖手。
“沒有份證買不了火車票啊小朋友,旁邊就是客運站,你去買大票吧,也有直達梧的。”
小瀾往售票員指的方向看了看,把錢收進了口袋。
“謝謝姐姐。”
“對,出門右轉就行,”售票員隔著玻璃喊到,“梧的車,你看好時間啊!”
小瀾揮了揮手,走出售票大廳,覺得售票員姐姐也很好很善良。
“小姑娘!”
后忽然傳來了陌生孩的聲音。
小瀾回頭,一個長發的漂亮姐姐背著大大的行囊正朝走來,見回頭,還沖招了招手。
左右看看,小瀾確定了姐姐是在自己。
小瀾不自覺地笑了笑,有點開心,姐姐穿著運裝和軍綠外套,但是看上去很溫的樣子。
“小姑娘,”姐姐跑了幾步,停到面前,“你也去梧嗎,看你一個人。”
小瀾點點頭,“你也是嗎?”
“對!我們也要去梧。”
們?
小瀾這才看到了姐姐后還站著幾個穿著黑服的男人,已經到了邊的“那我們可以一起去”也被吞到了肚子里。
“你怎麼自己出遠門啊,爸爸媽媽呢?”
姐姐很自然地站到了小瀾邊,一群人浩浩地往客運站走去。
“我去找我哥哥,”又是張口就來,“爸爸媽媽讓我去的。”
“哈?”姐姐出了難以置信的奇怪表,“叔叔阿姨這麼放心的嗎,讓你一個漂亮小姑娘自己出門找人。”
小瀾沒有管理好表,聽到姐姐夸漂亮,角不自覺地向上揚起。
“你們這麼多人,要一起去梧嗎?”
姐姐往后看了看,把前的徽章亮了出來。
“我們六個是一個線上的興趣小組里的員,這次是專程去梧……呃……線下聚會的。”
小瀾看向姐姐后的人們,也不都是黑服,六個人里四男兩,看上去年齡也是參差不齊。
“你們……也沒有份證嗎?”
幾個人互相看看,笑了起來,一笑起來小瀾就發現,除了姐姐以外的幾個人也都蠻友好的。
“去梧的火車票太晚了,”一個年輕的男孩說到,“我們想盡量在早晨出發,在天黑之前到達梧。”
“唔……”小瀾似懂未懂地點了點頭。
到了客運站,離最近的一班車還有四十分鐘,此時的天已經快要亮了,客運站里的人寥寥無幾,大人們無論如何都沒有讓小瀾付錢,七個人坐在一起等待著大。
姐姐下了軍綠外套拿在手里,致的徽章看上去亮閃閃的。小瀾湊過去仔細端詳著,覺得這個造型有點眼。
“這是有關什麼的興趣小組呀?”
姐姐把外套搭在上,手指住徽章,把它扶正。
“這是……這是界碑。”
瞬間,小瀾像電了一般。不僅僅因為姐姐口中忽然說出的悉的詞匯,更因為,這個徽章的造型。
徽章是不規則的長方形,雕刻了小小的石碑的樣子,不仔細看可能會以為是一塊普通的石頭片,但是外面渡了一層油,所以在燈下看上去是亮晶晶的。
重要的是,石碑徽章的造型勾起了的回憶——江三中廁所里的那個下午,做的奇怪的夢。
夢里的石碑,似乎就是這個樣子。
雖然石碑長得大都相似,而且夢里也只是遠遠地看到了類似于碑的東西,但是,這徽章給了小瀾一種強烈的覺,這種覺和夢境中的碑重合在了一起。
“這是我們小組的識別徽章,是道長設計的。”
見小瀾愣愣地盯著徽章,姐姐索取下徽章放到小瀾手里。
小瀾皺著眉頭,把徽章顛過來倒過去地看,倒也沒看出什麼名堂。
“道長是……哪個道長?”
幾個人又笑了起來,一個大概三十多歲的男人尷尬地干咳了兩聲,也隨著大家出了微笑。
“不是真的道長,只是線上ID啦!”另一個孩笑著晃了晃手機,“我們不是網絡興趣小組嘛,都是以ID稱呼對方的。”
長發姐姐了小瀾的頭發,看向的眼神像在看可的小。
“就比如說我,ID是菠蘿罐頭,他們都我菠蘿,你可以我菠蘿姐姐。”姐姐說著指向了剛才的男人,“道長是這個哥哥的ID,我們都他道長,徽章就是他設計的呢。”
小瀾看向有點點害的中年男人。
雖然氣質和外形看上去是男的樣子,但是男人的眼睛溫又亮晶晶的,更是出一種活力滿滿的年。
“你什麼名字呢?”男人笑瞇瞇地,不像有的樣子,“我們來換稱呼。”
小瀾疑慮了不到一秒鐘,就決定先以換份的方式拉近和他們的關系,以期之后能看看他們的下一步行。
“我廖宜瀾,大家都我小瀾。”
男人點點頭,臉上還是溫和得的笑容。
“小瀾。”
“小瀾聽過界碑嗎?”菠蘿姐姐的話又把小瀾拉回到了界碑的事上,“提到界碑的時候,我看你的表就不太對勁啊,對徽章也很興趣的樣子。”
“啊……”小瀾的思路開始轉,迅速用一個謊言去彌補了上一個謊言,“我哥哥就是為了尋找界碑,才離開了家。”
眾人有點驚異,等待著小瀾說下去,卻戛然而止了。畢竟一下子,也編不出更多的細節。
“我……我其實本不知道界碑是什麼,就想先回我們的家鄉看看,能不能找到線索。”小瀾眨了眨眼睛,真摯地向周圍充滿好奇的人,“遇見你們真是太好了。”
言外之意就是,接下來請帶上我吧!
“呃……那還真是蠻巧的。”
菠蘿姐姐思考了幾秒,有點沒反應過來,詢問的眼神向大家。
眾人的目里有顧慮,有質疑,完全沒料到會有這種意外發生的樣子。
“那你回到家鄉,本來是準備先做什麼呢?”
道長看了眼手表,又確認了一下發車時間,把背包重新背到了自己上,問道。
小瀾搖搖頭。
“不知道該做什麼,我什麼都不知道,只想找到哥哥。”
道長繞到小瀾邊,低頭看向被小瀾放到上的書包,出了奇怪的表。
“要不然……就跟著我們吧!”菠蘿姐姐說著,向了道長,“小瀾一個孩子孤零零的,跟著我們還能知道點東西,也方便以后找哥哥。”
其他幾人面面相覷。
“會不會不太方便啊,”年輕男孩的臉都皺了一團,“還不知道界碑是……”
男孩的話到此為止,小瀾回頭看著男孩,真相的大眼睛一眨一眨。
“車快到了……”另一個孩子弱弱地說道。
眾人聞言都開始收拾行裝,把背包重新背到上,小瀾也提起對來說顯得有點巨大的登山包,準備上車。
“你愿意跟著我們嗎?”道長收起了笑容,有點嚴肅地著小瀾。
眾人不再說話了,道長在這個小團隊里明顯是領導般的人,他做出的決定,一般就是最后的決定。
小瀾抬頭凝視著男人的臉。
“請帶上我吧!”
溫的笑容又回到了道長的臉上,道長沒有猶豫,直接提起了小瀾的背包,另一只手拍了拍的腦袋。
“走吧,小瀾,我們這就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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