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競標會場，我才坐下來沒一會，就已經到了蘇氏集團代表表述。

　李部長站起，拿著手里的麥開口說道，“相比起那些經驗充足的房地產公司，我們蘇氏集團只能說對房地產有所涉足，但在經驗上十分缺乏。盡管如此，我們蘇氏集團抱著虛心學習的態度跟周氏集團合作，也希貴公司能給我們兩家公司有一次合作的機會，也給我們蘇氏集團一次學習的機會”

　在競標會上的表述，實際上不會真正談論到合作條款。

　這跟一般的競標會有點不同，按理，江市開發應該是由各個公司競標部門直接遞企劃案，并且展示企劃案，由周氏集團宣布。

　但這次，各個公司都遞了企劃案，并沒有展示企劃案的容飛，反而耗費花上幾個小時的時間，給每一個公司的代表依次表述的機會……

　從這點來說，倒也證明了周氏集團的公平。

　畢竟每個代表都有表述機會，那麼這個表述到底意味著什麼？我坐在椅子上若有所思，見周達明和姜云的對話，周達明說的再明確不過。

　周氏集團這次的項目原本是自己公司完全可以一手開發，那麼將這個項目拋出來。

　從利益上來說，拋出來的項目確實利潤會減，從百分之一百個點，可能消減了最終利潤的百分之三十的點。

　周富強這樣做的理由是什麼？

　一分鐘過去，李部長表述完畢，正打算遞麥給下一個人時，毫無征兆的被我接了過來。

　李部長神一愣，正要說什麼，我已經站起說話，“正如我們李部長所說的，蘇氏集團有著絕對學習的心態，也做好了這次全力開發江市的準備。”

　“但真正讓我們蘇氏集團更值得學習的，是周氏集團回饋社會的用意。”

　“蘇北，你知道你在干什麼？”李部長怒瞪著我，抬手抓住了我的手腕，我不著痕跡的擋住了他的舉，坐在臺上周氏集團幾位高層，聽了我的話有些好奇的看了過來。

　而在臺上放著一個拍攝機位，想必這是周富強正在看著會場所有的表述。

　也就說，臺上坐著的幾個人除了在這里坐鎮之外，沒有任何決定權，甚至也沒有發表意見的權利。

　“江市曾經是一個工業區，但經濟沒有太大的流，大大小小的工廠遍地都是。在江市的基層流水線工人超出其他城市的百分之二十個點，按道理說，人口的增加會絕對帶來經濟流，那麼問題出在哪？”我看向了對面的鏡頭，角微微上揚。

　在場的人視線均是放在了我上，顯然也在等我的答案。

　今天在座的的公司代表，他們的公司已經是華夏五百強之，而江市的那些工廠，都屬于外包廠，私人運營，甚至有些都是一些小作坊。

　跟五百強之的公司相比起來，完全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故而，江市地區的真正實際況，這些公司的代表并不會深了解，他們現在要開發江市，只是將一個扶不起的阿斗砸錢扶起來了罷了。

　李部長這會已經放開了我胳膊，沉著一張臉，這個時候再阻止我只會弄得蘇氏集團難堪。

　我看了在場的人一眼，接著說道，“真正的問題在于，基層員工的工資太低，工資低就意味著消費不會太高。隨著價的上漲，工資太低，完全降低了消費。”

　“盡管江市的工資低，卻又有那麼多人涌江市工作？原因有三點：其一，工作不需要面試，只要想去，填寫職表就能立刻職。其二，無文憑要求，只需要勞力就能有一份簡易的工作。其三，大部分基層員工年齡都偏高。”

　“結合以上三點，形了江市就業率極高，工廠極力著工薪上漲，為了江市經濟無法有巨大流的主要原因。”

　我之所以知道這些，也是因為當年母親放棄了蘇家錦玉食的豪門生活。

　母親本就出豪門，從來沒有吃過苦的，憑著自己的傲骨從基層做起。

　大概那就是為母則剛……

　只是我一直都很奇怪，母親的學歷高，曾經學的是經濟管理，職一家公司做白領很容易。

　為什麼反而去了江市？

　在江市時，母親每天待在流水線上超過十二個小時，而工資卻是得可憐。

　“說話的這個人是蘇氏集團的什麼人？這可是競標會，不是經濟分析更不是慈善會。”在座的人開始頭接耳，議論紛紛。

　我聽見這話輕笑一聲，接著說道，“在江市流水線上的人，超時間超負荷的工作，累垮，但那些工廠并不會給予過高的補。垮了，大部分人都會被辭退。而隨著這兩年來，江市工廠的年齡化的要求提高，就業率已經降低了百分之十的點，被淘汰的是那些偏向高齡的就業者。”

　“我想，這也是周總為何要拋出將江市開發項目的原因。”

　周富強是白手起家，他的文化水平并不高，在創業的道路上屢屢阻。

　如今到了這個年紀之后，有了絕對的能力，挑選江市開發最大的原因，除了回饋社會我還真想不到他會有其他的原因。

　如果是用來提高工人待遇，提高就業率，那麼將江市開發項目拋出去，是個明智的選擇。

　項目除了拿下競標，還會有后續方案吸引更多的公司和企業的投資。

　那麼今天的表述，周富強的用意恐怕除了找到志同道合的公司，還有一個原因，借著別人的口告知這些公司周氏集團的開發項目的真正原因罷了。

　我說完后，將麥遞給了另一個公司代表。

　而我的這一番言論，在其他的人眼里只是一個底層的控訴，他們的心思依舊放在如何拿到競標上。

　確實，我方才的話真正而言，只是一番恭維周氏集團，被人當競標會上的馬屁功夫也不足為奇。

　“蘇北，你本沒必要多此一舉。你這樣反而讓人看了我們蘇氏集團的笑話，今天是競標會，你要奉承也不能拿到這個地方來奉承！”李部長臉難看，“你以為奉承就能拿下一個幾個億的項目嗎？”

　我聽了這話并沒有反駁，有些抱歉的看著李部長，“部長，我也只是說一下實際況，這并不是奉承。”

　“哼，這種實際況對競標毫無作用。”李部長冷哼一聲，狠狠地瞪著我，“不知天高地厚！”

　競標會在下午兩點半結束，我和李部長直接回去了公司。

　在競標會上的一番言論，被人當奉承，蘇氏集團是華夏貿易公司中算是龍頭也不為過，還從來沒有出現過這樣可笑的舉。

　競標會上的嚴肅，被蘇氏集團的人當了一場馬屁會，事很快就傳到了蘇振天的耳里。

　我和李部長被一同去了辦公司，蘇振天沉著臉看著李部長，然大怒地呵斥道，“是新人，難道你也是新人？”

　“蘇總息怒，是我的錯。”李部長垂頭認錯，倒是主擔了責任并沒有往我上推。

　競標部門雖然是個部門，但這個部門是蘇氏集團最專業的業務團隊。李部長不同其他部門的部長，這個部門也是凌駕于其他部門之上的。

　“蘇總，這件事不是李部長的錯。我只是做了個陳述，并不是恭維周氏集團的意思。”我怯怯的看著蘇振天，微微紅了眼眶，“您別責怪李部長，造負面影響也是我的自作主張，對不起，我愿意一力承擔。”

　蘇振天銳利的雙眼朝我投了過來，眼里帶著毫不掩飾的懷疑和怒意，“你之前手里的設計項目可以給其他人了，既然是實習，就去做實習該做的事，出去。”

　“是。”我點了點頭，抱歉的看了李部長一眼，趕離開了辦公室。

　競標會的事傳得很快，我回到設計部門，部門的人以蘇南音為首一個個對我表示了‘歡迎’。

　“這世界上哪有一步登天的事，蘇北，你不以為自己負責了副部長拿下的合同就以為自己有很大的能耐了吧？”說話的是經常圍繞在蘇南音邊奉承的人譚詩詩，化著致的妝容，穿著。

　見到我時，冷眉豎眼，出一臉夸張的嘲諷。

　我并不想搭理們，直接準備回去辦公桌。

　蘇南音見到我一副不搭理的樣子，頓時怒喝了一聲，“蘇北你給我站住！”

　“副部長，有事嗎？”我扭頭看向了蘇南音，話剛說完，迎面而來一杯混著冰塊的咖啡潑了我滿臉。

　蘇南音冷哼一聲，“你以為自己是個什麼東西，捅了這麼大的簍子，你還敢無視我這個副部長。”

　“這件事我并沒有做錯，副部長怎麼會認為我捅了大簍子？”我不不慢的從旁邊桌上了紙巾拭著臉上的咖啡漬，蘇南音嘲諷的看著我，“將那種低級的拍馬屁的行為在業界競標會上展示，蘇北，你的實習到此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