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季青臨空白了一瞬的俊臉,宋亦安無辜地眨眨眼睛,含笑問道:“你還有別的問題嗎?”
季青臨有種被眼睛閃到了的覺,忍不住垂下了眼簾,俊臉上過了一抹他自己都不知道的無奈。
雖然但是,宸王的這個理由實在是有點兒強悍。
畢竟他今天才剛拖拽過這位主兒,當時就知道了什麼做手無縛之力——他一力都沒用完,就把人拖倒了。
宋亦安含笑道:“你要是想查放火的事,就去查黃磷火油,要是查春筍,就繼續去浣局。”
季青臨微微皺眉。
宋亦安照舊一眼看他在顧慮什麼:“放心,我邊的大宮清桃回來了,會功夫,護得住我。”
季青臨想了想,點頭:“還請王爺這兩日不要單獨出門,如果非要出門,還請一定帶上侍衛。”
宋亦安點頭:“自然。”
季青臨總覺得這位王爺心里憋著壞,可他實在想不出一個病弱王爺能干什麼,便順從心意去查案子了。
宋亦安勾輕笑,轉頭看了一眼燒得漆黑的寢宮大門,清的眼瞳里緩緩染上笑意。
接下來的三天風平浪靜,宋亦安吃吃睡睡散散步,仿佛跟案子完全離開了。
期間,季青臨順著黃磷的線索查到了宮外,已經出宮兩天了。
這晚,宋亦安照舊散步歸來,看了會兒書就睡著了。
住在偏殿,室有清桃甜杏兩個守著,外間也有兩個太監守夜。
哪怕宋亦安睡著了,四個人也警醒地睜大了眼睛。
直到凌晨時分,四個人才終于忍不住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宋亦安向來覺淺,但睡眠質量良好,因而聽到外面有人低低哭泣喊冤的時候,立刻就睜開了眼睛。
冤枉?
冤枉了好啊!
本人最喜歡的就是幫人冤!
不是人的話,鬼也行!也可以幫忙!
竊竊鬼語由遠及近,夾著細細的嬰兒啼哭,時而約呢喃,時而凄厲嘶吼,仿佛發聲的鬼口舌腐爛,只能發出這樣含混的悲鳴。
宋亦安借著月看了看甜杏和清桃,兩個小姑娘睡得酣甜,腦袋一點一點,像是本沒聽見外面的聲響。
宋亦安熱心腸地想下床幫忙,但雖然警醒地睜開了眼睛,卻覺得上沉重得厲害,試著張,卻發不出聲音。
這種況很像是鬼床,能知甚至能看見,但就是彈不得。
這一刻,似乎整個承乾宮都睡著了,唯有一人,被等著那鬼帶著嬰孩兒漸漸近。
宋亦安艱難地了手指,眼睛則看向了窗戶。
那窗戶就在甜杏和清桃背后。
此時,雪白的窗紙上漸漸映出了一個模模糊糊的影子,越來越大。
似乎是個人。
之所以說似乎,是因為那影子非常龐大,模糊的廓有很多詭異的凸起,讓人無端想起之前那睡在床下的尸。
忽然。
那影子趴在了窗戶上。
紅的巨大掌印漸漸滲出,接著,兩個掌印中間的位置,約顯現出了一張凸出眼球的臉的形狀。
宋亦安呼吸微微了,看著窗戶上那兩個圓滾滾的印子,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當日看到的尸暴凸的倆眼球兒。
造孽啊!
急促地息了兩聲,似乎被嚇到了。
不知何時停止的哭泣聲,隨著的息再次響了起來,含糊喊著話。
“冤枉啊!我死得好冤!”
“我死得好慘!”
“你來陪陪我!”
……
窗戶陡然被幾壯的手指抓破,那怪一點點打開了窗戶,將腫脹變形的臉探進了屋子里。
宋亦安眼睛睜圓,看著那玩意兒把腫脹的腦袋擱在清桃和甜杏頭頂,一臉的慘不忍睹。
因為這一嚇,整個手指猛地屈了起來,接著,整個兒手掌僵地握了拳頭。
那怪已經爬了進來,明明沒,卻發出越來越凄厲急促的哭聲嚎。
“來陪我!陪我和孩子!!!”
“好疼!好疼啊!好疼啊!”
“疼!疼!”
“陪我!”
怪水滴答地從清桃和甜杏上爬過來,扭曲著下了地。
它四肢著地,明明笨重異常,爬行的速度卻極快。
宋亦安甚至沒看見它是怎麼靠近的,對方就已經將腫脹的臉湊到了面前。
滴答。
滴答!
濃稠的滴在了臉上,腥臭的氣息撲鼻而來,熏得宋亦安險些窒息。
耳被怪的凄厲聲驚擾得嗡嗡作響,脖子更是覺到了尖銳的疼痛——
那怪掐住了的脖子!
宋亦安臉頰了一下,艱難出聲:“好啊,我陪你。”
猛地一撐,一腦殼撞在了對方的腫臉上。
!
腫脹的分外惡心,還有不明瞬間飛濺出來。
宋亦安被濺了一臉。
換個人早就瘋了,偏偏宋亦安竟然還笑了起來,抓著怪的脖子借力坐起。
這麼熱的反應,倒把那怪給弄蒙了。
就在怪這一瞬間的停頓里,宋亦安已經活著僵的,握住怪的肩膀:“沒問題啊小姑娘!我陪你啊小姑娘!”
怪怪異地停頓了片刻,忽然沉默下來。
宋亦安抱著的肩膀,又往前湊了湊:“我真陪你啊!來呀,坐下說說話!你是春筍嗎?你孩子在哪兒哭呢?肚子里嗎?”
問著話,目就看向了它腫脹的腹部。
怪僵住了。
此時,晨漸起,窗戶上出了一抹白。
怪仿佛被將要到來的驚到了,再次尖利地了起來:“殺人償命,你來陪我!”
宋亦安攥住的手腕,表認真且熱誠:“雖然我沒殺你,但我不是說了,愿意陪著你嗎?”
連連發問:“你是春筍嗎?你孩子都哭了,要不你先把它掏出來,我替你哄哄它?”
怪赤白加的眼球里閃過郁悶暴躁的緒,兇狠地拍開的手,要掐的脖子。
宋亦安從枕頭下出匕首,笑瞇瞇拿刀尖抵住它的脖子:“你不要激啊,我沒想搶你孩子,你能明白我的心意嗎?”
漂亮的眼瞳里滿是真誠,任誰都看得出來,是真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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