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勉看了歸不歸一眼,沒接他這茬,只說了一句:“那麼現在怎麼辦?”
歸不歸就怕吳勉回到苗寨找巫祖、林火報仇。現在聽到吳勉松了口,才將提到嗓子眼兒的心又放了回去。指著森林的縱深位置,說道:“這山上我,繼續往前走,離下面祭壇越遠就越安全。再往里面走是一山,八十多年前就沒有苗人到過那里。對了,山里面還有徐福留下來的小玩意兒,這麼多年來,我就靠著它們解悶了……”
歸不歸口中的山,吳勉和他整整又走了兩天一夜才到達。沒有了原本異常強悍的特殊質,這一老一走的氣吁吁,異常的艱難。本來吳勉想著不過是個能避風雨的小山,想不到到了跟前才發現,這個山里面大的離譜。山的旁邊是一泉眼,冒出來的泉水形了一道溪流,流到了山下。泉眼的上端有個天然形的石槽,石槽里面也注滿了泉水,十來條白的怪魚在里面游來游去。
石槽里的怪魚渾竟然長滿了羽,兩只類似翅膀的魚鰭來回舞,看著就像在天上飛翔一般。見到有人過來之后,都聚集到了角落里,里時不時的發出來一種類似鳥的聲音。
見到石槽里面的怪魚之后,吳勉愣了一下,歸不歸以為他不識怪魚的出,剛想要賤賣賣學問,沒想到吳勉回頭看了他一眼,里面蹦出來兩個字:“嬴魚—”
“嗯?嬴魚你都認得。”歸不歸很是詫異的看了吳勉一眼,隨后有些倚老賣的繼續說道:“看不出來你年紀輕輕的,多還有點見識……”
吳勉看了歸不歸一眼,老家伙激靈了一下,下意識的倒退了一步,改了口,說道:“……見識廣博的嘛……”
吳勉不再理他,轉眼繼續看著躲在石槽一角的贏魚。這些長著羽的怪魚本來是生長在圭山的洋水里,本來就不是中原的產,只在山海經之類的神怪經籍中出現過。吳勉見過還是幾年前始皇帝剛剛統一七國之時,朝鮮進貢的奇珍里有兩對贏魚。當時方士總管推說古方中有贏魚骨髓為藥引的長生不老藥的制法,始皇帝二話不說便將贏魚賜予方士總管,只是在奴隸試藥的時候發生了一點小波折,試藥得奴隸在服下用贏魚骨髓制的丹藥之后,當場七孔流而亡。這樣的丹藥自然不敢給始皇帝服用,好在那時流傳出來的的長生不老藥地仙方實在太多,試藥死個把奴隸也不是什麼稀罕的事,只是在方士總管的心里,糟蹋了兩只贏魚比死了兩個奴隸要可惜的多。
接下來的十三天里,吳勉和歸不歸一直待在山里。因為怕巫祖再次帶人上山尋找吳勉的下落,歸不歸在山口下了幾個迷人心智的陣法,別看他使用法的本事被封印住了,但是擺幾個小陣法還沒有問題,只要不是巫祖親自過來,就不可能發現山里面的況。
剩下的就是吃喝的問題了,之前和帶上來的吃食都被林火帶走了。就在歸不歸擺陣法的時候,吳勉就近的找了些野果,本來還想捕獲一些兔子之類的野味,烤當做干糧,但是擔心巫祖會組織當地的苗人上來搜山,炊煙會暴他們藏的地點,最后還是算了。不過只有這些也堅持不了幾天,雖然不死,但是火難耐的覺和常人無異,剩下的日子就靠咬牙了。
歸不歸正經是練過辟谷的,要不然也熬不過一百多年。就在野果吃完之后的第三天,吳勉得快撓墻的時候,歸不歸好死不死的說起了他以前最風的時候:“給你說個故事解解,當年老人家我被楚國的國君請去,為新生的王子祈福。晚宴的時候,楚國國君親自帶著百十位諸侯作陪。那天晚上的酒還算不錯,算得上醇厚綿香。百十位大小諸侯過來敬酒,老人家我竟然沒有醉倒。菜也說的過去,熊掌是用魚湯煨煮的,口真是爛香糯,那才魚與熊掌兼得。還有烤鹿,整只的鹿用炭火烤的焦香四溢,咬一口順著角流油。還有那條魚……嗯?你要干什麼?”
歸不歸越說,吳勉的火就越盛,最后實在忍不了,慢悠悠的走到了了歸不歸前。沒等他反應,一掌打在老家伙的臉上,歸不歸被打的轉了一圈,腦袋到壁上面冒出來的石尖上,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整整過了四五個時辰之后,歸不歸才悠悠的醒過來,他迷迷糊糊的看著吳勉,半晌之后才想起來出了什麼事:“干嘛又打我?”
吳勉的已經直不起腰,他扶著壁,惡狠狠的說道:“你再說以前吃喝的風史,我就把你胳膊大上的咬下來吃了。反正你長生不老,失去的很快還能長出來!”
歸不歸呆了一下,眨眨眼睛之后,苦著臉說道:“你是不知道啊,當年我也是吃過苦的。小時候胳膊大都傷化了膿,被蒼蠅叮了,傷口里面都是蛆啊……”
“閉!”
“……”
到了第八九天的頭上,吳勉慢慢得適應了的覺。這段日子里,有一撥苗人進了山轉了一圈,吳勉的手里握著‘林火’留在他上的那把匕首,準備拼命的時候,一邊的歸不歸正對他打著手勢,看他的意思是說進來的人看不到他倆,不讓吳勉手。
果然,幾個苗人走到吳勉的面前,完全的把他當做了空氣,左右的看了一圈之后,為首的一個說了幾句,便帶著人離開了山。吳勉在苗寨待過幾個月,半聽半猜的明白大概意思是:那個白頭發的不在這里,得罪了巫祖怎麼可能還敢留在這里?
這撥苗人走了之后,再沒有其他的人進來過。吳勉在山中度日如年的熬到了第十三天頭上,雖然還是火難耐,但是他已經清晰的覺到不久之前失去的力量又恢復了過來。
不遠的歸不歸正在用一種奇怪的眼神向這邊看過來,這時的吳勉也正轉頭看向他。兩人四目相的時候,吳勉的手上突然閃過一道電弧。歸不歸的臉馬上大變,他轉回就向著口的位置跑過去。但是子剛剛轉過去,還沒等他邁開,就聽見背后“刺啦……”一聲,一道電打過來,正擊中歸不歸的后背,老家伙倒在地上抖了半晌之后,才重新的從地上爬起來,苦著臉對吳勉說道:“你一定要這樣,才知道能力已經回來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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