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姨娘顯然病的不輕,說了幾句話幾乎咳嗽個不停,李未央快步走過去,一把握住的手,“娘。”
這是前世今生,第一次娘,李未央的心頭一陣陣的恐慌,自己不該那麼篤定的,大夫人若是再提前一點手,自己可就再也見不到親娘了!
翠兒的小丫頭雖然害怕的很,卻也不傻,知道事態嚴重,趕去找了個麻袋,然後和白芷一起將趙媽媽裝進去,又去院子裡搬了青石板放進麻袋裡,無奈趙媽媽太重,們兩人都抬不起來,李未央見狀,幹脆走過去,幫著們一起抬起了那麻袋,累得幾乎氣都不過來,才打開窗子將麻袋丟下去,只聽到噗通一聲的水花聲,三人對視一眼,都松了一口氣。
“把屋子裡的跡收拾幹淨,還有那送來的湯藥,也一並埋掉。作麻利點,別被人發現。”李未央沉穩地吩咐道。
七姨娘在一旁看著,幾乎有些發怔,想不到,未央在關鍵的時刻居然救下了自己一條命,而且,是這樣的果決!
將一切收拾幹淨,七姨娘抓住李未央的手:“孩子,趕回去吧,不要在這裡,會連累你的!”
李未央看著談氏的臉,緩慢卻堅定地搖了搖頭:“不,未央不走,未央要陪著娘一起。”
“趙媽媽是代大夫人——”談氏又咳嗽了起來,未央忙上前為捶背,放了聲音,“娘,你別擔心大夫人會找我的麻煩,我會有辦法的!”
談氏搖搖頭:“不,大夫人不是好對付的。”
李未央點點頭,了談氏的臉,發現的額頭滾燙,隨後問翠兒:“我娘病的如何?”
翠兒眼淚汪汪的,談氏盯著,示意不要說話,翠兒實在忍不住道:“三小姐,七姨娘過的太苦了,起初不過是了風寒,可是沒人給請大夫,還克扣我們的飯食,姨娘的病才會越來越重了!”
李未央從懷裡掏出五錠銀子,塞進談氏的枕頭下:“娘,你收著。讓翠兒去換碎銀子,想法子去外面買藥。”
談氏想也不想就拒絕:“不要,應該是娘補你才是,怎麼能收你的錢。”說著,將手裡的玉鐲子是摘下來塞給李未央。
縱然是鐵石心腸,也能分辨出誰對你才是真的好。談氏的眼睛裡,全然都是關心,發自肺腑,李未央眼睛熱燙,搖了搖頭:“娘,老夫人很喜歡我,銀子也都是給的,你放心,我過得很好。”
談氏點點頭,忍住跟兒抱頭痛哭的沖,眼淚汪汪道:“未央,都是娘沒用。”
“娘,誰讓你變今天這樣子……總有一天,我也要讓嘗嘗這樣的滋味!”李未央的聲音帶著一冷凝,完全不同於這個年齡的早慧。
七姨娘卻很慌張,一下就捂住了的。翠兒是唯一的心腹,白芷顯然易見也是信得過的,可是——
“這種話,不要說!你能平安長大親生子,就最好了,報複的事,想都不要去想!安安穩穩的過日子,比什麼都強!”
這是只有親娘才說的出的話,李未央心中滾燙,也不應聲。
談氏正要說什麼,卻突然聽見什麼奇怪的聲音。
撲通的一聲,驚地臉猛地發白了,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死死握住李未央的手:“未央,你聽!”
“趙媽媽爬上來了?!”翠兒驚懼道。
李未央從床上站起來,“我去看一看。”隨後快速走到窗戶旁,看向荷塘對面的形,卻看到假山後面約有人影晃,隨後又接連有幾塊石頭落下水,發出撲通撲通的聲音。回過頭,微笑著對談氏說,“娘,你別擔心,是假山的石頭因為年久失修掉下湖了。”
剛才那一眼,李未央已經肯定,假山後頭有人,只是究竟是誰呢?剛剛將趙媽媽從窗戶丟了下去,不知道有沒有人看見。想到這裡,站起,握了握七姨娘的手:“時辰差不多了,兒該走了,回頭再來看您。”
談氏知道李未央不可以久留,雖然心中強烈的不舍,還是叮囑:“一定要多加小心。”
李未央知道,大夫人待會兒就會帶著李丞相來了,所以——必須嚴陣以待,但是對著談氏,卻什麼都沒有說。
出了南院門,李未央讓翠兒指了路,只帶著白芷,一路穿過荷塘,到達那座太湖石堆的假山附近。從這裡遙遙看向南院唯一的那扇窗子,卻發現臨著這荷塘就是一片蘆葦,長得麻麻足足有半人高,本看不清對面的形,知道趙媽媽被丟下湖的事不會泄,這才松了一口氣。
剛想要轉回去,就聽見一陣抑的悶聲。
們二人向著那邊去,卻看到一個**歲的小孩被兩個看不清面目的媽媽死死抓住,其中一人惡狠狠地扼住他的脖頸。孩子拼命掙紮,細膩的很快變得慘白,漆黑的額發完全了,手腳不斷徒勞地舞著。
李未央一怔,隨後白芷在耳邊低呼:“小姐,那是三爺!”
李未央頓時吃了一驚,李敏德,是三嬸周氏的養子!七年前,在三老爺李蕭河染病死後,三房無人繼承,便傳出風聲說要找個養子,大夫人當時想著從能夠控制的李氏旁支中找一個孩子過去,將來好繼承周氏龐大的嫁妝和三房的財產,二夫人也是這樣打算,兩人很是鬥了一陣子。誰知周氏子雖然溫,卻並不是柿子,在老夫人的支持下,力排眾議從一個遠房族親家中抱來了周敏德,那時候還同時得罪了大夫人和二夫人,也就是說,眼前這個李敏德,是大夫人的眼中釘之一。
白芷的眼睛帶著一驚恐,李未央猶豫,該怎麼救他呢?外面有兩個媽媽,李未央可沒愚蠢到覺得自己可以對付。
不過片刻,那孩子就不了,垂下了脖子,如同一頭僵死的鶴。一個媽媽冷笑一聲:“丟下荷塘去,就說他失足落水淹死了。”
李未央看著這一切,只覺得恍然大悟,原來前生這孩子就是這樣死去的,難怪當回到李府,三嬸離群索居,再不與外人來往,想來是被這打擊磨碎了心。
那孩子毫無知覺地被丟進了水裡,紅的錦緞袍子在水間漾起,片刻之後就被湖水卷了下去。
那兩個媽媽看著他沉下去,其中一個還特別小心地四周看了看,確信沒人了,才和另一個人一起離開。
等們走遠了,白芷驚恐地抓住的手:“小姐,怎麼辦?”
七姨娘,李敏德,這兩個人接連到謀害,這一切和自己有某種關聯!李未央卻突然站起來,二話不說丟了鞋子,跳進了冰冷的湖水之中……
白芷嚇了一大跳,本來不及阻止,只能眼睜睜看著黑的發在水面上留下的斑駁痕跡,瞬息之間就消失得一幹二淨……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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