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清仙還想開口說點什麼,被云千葉搶了先:“大伯!你也有兒子,將來你兒媳婦這麼算計你,你心里舒服嗎?
我爸厚道,當初分家的時候都是你和大伯娘說了算,他什麼都沒說。結果呢?你家發財了嗎?
爺爺每個月的工資一半到你手里,你和大伯娘還有工資,還有我父母的安葬費,加上我每個月的補。
按道理你該發財了,可你算計來算計去,錢呢?都被算計到哪兒去了?十多年過去了,你還算計?
你別不是個傻子吧?一大家子一個月到底花銷多你想過沒有?好好想想吧,你這個家,怎麼就瞧不見錢?都花哪兒去了?”
肖志國角微彎,看著小屁孩明目張膽地挑唆。
有意思。
這一提醒,李翠翠頓時明白過來云千葉的意思,不嫌事大地嘲諷:“還用說,算計來的錢都不當數,保不齊好了誰家呢。
云老大一個大男人,哪里知道一大家子的花銷是多,還不是陳清仙說了算?
聽說弟弟上個月買了一輛嶄新的‘凰’自行車,錢是陳清仙掏的,弟弟四宣揚的好。”
聽完,云老大眼睛都睜大了一倍,猛地看向陳清仙,眼底全是濃郁的化不開的翳。
李翠翠的話并不是空來風,一說,就讓云老大想起了五年前陳清仙給弟弟三百塊錢,被他當場抓了個現行的事。
當時說錢是弟弟借的,后來打了一頓老實了,原來是弟弟在外面賭博欠了債,不還錢要打斷他的。
云老大氣壞了:“你弟弟欠人賭債關我什麼事?誰讓他去賭的?他的被人打斷正好,點教訓,看他還敢不敢再去賭。”
當時三百塊沒拿出去,陳清仙弟弟的也沒被打斷,過后才知道,本就不是這麼回事。
是陳清仙的弟弟跟人吹牛,說他做生意掙了一筆錢,那幫狐朋狗友就讓他請哥幾個去下館子。
他兜里沒錢,又想裝,才跑來找陳清仙的。
陳家前面生了三個兒,最后生了個兒子,寶貝的不得了。
三位大姐,對那個弟弟十分溺,幾乎是有求必應。
李翠翠說弟弟買了輛二八“凰”自行車,錢是陳清仙出的,云老大本不懷疑。
自然,他也不會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問陳清仙這些,等到大家都走了他才會出手。
如果李翠翠說的是真的,他會把陳清仙打死。
“你放屁!我沒有。”
陳清仙已經接收到云老大那沉的不得了的眼神,渾冷,恨不得跑過去捂住李翠翠的。
死婆娘!蠢婆娘!天殺的婆娘,好端端的提這些做什麼?
還有那個該死的小賤人,為什麼無端端的提醒男人家里一個月花銷多的事?這是要挑唆云老大揍?
黑心肝的死賤人呀,心腸為什麼這麼狠毒?
云千葉:“······”這就狠毒了?比起你吃人饅頭才哪兒到哪兒?
“大伯!李阿姨沒有胡說。”
云千葉開始告狀,把自己知道的都說了出來,今天機會難得,一定要讓陳清仙怕怕的渾抖。
以后才不會時不時地來挑釁和。
“我聽見的就有好幾次,五歲那年,我親眼看見大伯娘給了你丈母娘五十塊錢。八歲那年看見給了你老丈人一百塊。
十二歲那年看到給你小舅子錢,去年也看見了兩次,都是給你小舅子的,給了多不知道。本來這事我不想說,可大伯娘太過份了。
自己的孩子還吃不飽穿不暖呢,就盡顧著娘家,難怪這些年你算計來的錢全都沒存下,原來是家里出了家賊。”
肖志國:“······”小屁孩!你這麼明明白白地告狀真的好嗎?
李翠翠覺得陳清仙今晚估計會被收拾的很慘,心極好,揣著錢回去了。
一走,肖志國自然也跟著走,其余的街坊覺得沒啥可看的,也都散了。
云老大今晚賠了錢,還讓人看了笑話,心里很堵,火氣杠杠,怒意不停的往外冒。
回屋沒見著陳清仙,沉著臉去了大兒子住的那間搜尋。
云千香的屋里,陳清仙在跟要求:“你趕睡覺,把燈關了,一會兒你爸看你睡下就不會闖進來找了。”
“我不要。”云千香鄙視床底下的陳清仙,不耐煩地出聲,“你是躲過去了,爸要是知道我幫了你,肯定會找我后賬的。
你惹出來的事為什麼要拉著我?云千葉那個死賤人有句話說對了,我們家自己還吃不飽,穿不暖,你為什麼要把我們家的錢給舅舅?
他都多大人了你還慣著?難怪舅舅會變得那麼混不吝,原來都是你在后面禍害他。別以為慣著他就是為他好,那是害了他。
你自己的兒子我哥你都不慣著,為什麼偏偏要慣著個弟弟?我哥運輸隊天天跑車,風里來雨里去的,你什麼時候心疼過他?給他塞過錢?”
被兒一通數落,陳清仙氣不過,從床底下爬出來,手叉腰剛想教訓云千香,云老大推開門進來,一把揪住的頭發,一聲不吭,直接拽回了自己的房里。
然后······
云千葉就聽見陳清仙跟殺豬似地哀嚎,還聽見云老大揍老婆,拳拳到的聲音。
陳清仙求饒的哭聲,幾乎響徹了整條街。
“別打了,別打了,我求求你了,別打了,以后我都不敢了,都不敢了。”
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不知道嘆了多口氣。
云千葉沒有及時去開導老人家,有些事,還得自己看開。
旁人說的再多,都不如去領悟。
一百六十多斤,是打死都不敢奢的重。
“唉!”
云千葉也嘆了口氣,看來得減呀。
任重而道遠的目標,適應了這麼多天也夠了,明天一早必須跑步鍛煉安排上。
是醫院的護工,說白了就是臨時工,這種工作本就不穩定。簽一年合同干一年,后續醫院不續簽了,工作也就沒了。
連下崗補都撈不著,單純地被人掃地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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