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本章BGM:舒伯特即興曲1 號(Franz Schubert - Impromptus,Op 90, D899, No.1 in C Mino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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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康看夠了林衍,陸西峰錄夠了傻穆的把柄,各方皆志得意滿,酒局圓滿結束。三位霧裡看花看了七年狗大劇的吃瓜群眾先把理智只殘存兩分的穆康送回家,遂慨萬千地各自散去。
穆康很宿醉,第二天早上十點起床時,氣神已煥然一新,昨夜對鏡頭流的涓涓深依舊被人渣之魂邪惡地抹去了
他半躺在沙發上,右手夾煙,左手飛速劃過收件箱,在一封早晨五點半發來的郵件上倏忽停下。
郵件題為“Elves in the Forest”,寄件者Evan Lin。
命運之神終於降臨,給予了人渣之魂致命一擊。
穆康猛地站起來,心跳得飛快。還沒來得及的“清晨第一煙”被無摁熄在煙灰缸,穆康走到落地窗前,早春刺破空氣中的水霧,落在他赤的腹,也反出他眼裡期待的。
郵件是用英文寫的,只有短短兩句話:
Dear Kang,
Attached please find the revised score. Let me know your thoughts.
Best,
Yan
既無寒暄問候,也無辭藻修飾,穆康卻好像通過這寥寥數語親眼見到了正清澈微笑的阿衍。
他角含笑,迅速給林衍回郵件:
Dear Yan,
Received with thanks. Will let you know updates asap.
Regards,
Kang
仿佛漫長凜冬終於結束、仿佛溺水之人終獲氧氣、仿佛無垠黑暗裡忽然亮起火,被地道戰和抄襲事件煩到日日在心頭高喊“人間不值得”的穆康,覺自己的人間終於又值得了起來。
他把林衍發來的譜子打出來,一目十行掃過音符,發現林衍已經自主加了幾個簡單的打擊樂聲部,和自己之前思考的分毫不差。
譜子是林衍重新手寫的,筆悉溫潤,同穆康家牆上的字跡一模一樣。雖然是掃描後再列印出來的複本,穆康仍然看得不釋手,留連難舍。
穆神經病開始了新一作妖,從床頭櫃把之前夾好的譜子拿出來,和林衍的譜子一行行對照修改,自己手寫的譜子被改得面目全非。
林衍的版本乾淨工整,鳩占鵲巢放進資料夾,躺在了穆康床頭。
穆康一整天都沒出門,埋頭在鋼琴前改《林中靈》。林衍把幾個聲部改得更適合小朋友演奏,加了幾個俏皮的打擊樂,穆康便在此基礎上增加了一些和聲變化。直到夜幕降臨時,曲子儼然已經型,是一首可以出版的優秀學生管樂團作品了。
穆康長籲一口氣,手邊散落著三明治包裝盒和冷掉的咖啡。他站起來了個懶腰,落地窗正對一明月,月人,無聲傳遞著千里之外的思念。
阿衍現在在幹什麼呢?真想問問他啊,可是怎麼問?難道又給他發郵件?
穆康嘖了一聲,抬手點上了一天以來的第一支煙。
他打開郵件,手指在“回復”那裡猶豫半晌,還是退了出來,轉而點進微信。李重遠的頭像亮紅,裡面有一個半小時前發過來的視頻連結。
-懟爺:看看。
穆康愣了愣,疑地點開。
視頻片頭是一個彩卡通小人在隨風而的青草中彈琴,彈的是舒伯特即興曲第1號。開頭主題走完,鏡頭一轉,一名棕頭髮綠眼睛的漂亮姑娘一口標準平直的不列顛腔,同觀眾熱問好。
看起來是一檔英國某電視臺的訪談節目。
攝影棚燈調溫暖,展現出莊重與溫。姑娘微笑著說:“請允許我榮幸地為大家介紹今天的特別客人——指揮家Evan Lin。”
穆康火速按了暫停。
開玩笑,手機這麼小的屏怎麼夠看阿衍。
穆康把連結發到郵箱,先給自己倒了杯紅酒,再施施然走到書房,在電腦上打開視頻,左手捧酒,右手夾煙,悠然靠坐在大椅上欣賞林衍的訪談。
林衍穿一深藍休閒西裝,袖扣低調閃著,緻的臉在燈下顯得賞心悅目極了,談吐的分寸拿到每一個單詞、每一個吐息,一舉一都是穆康悉的面熨帖。
訪談先聊了聊L團的巡演,姑娘打趣道:“我們都知道林先生很歡迎,演出時會有尖,像流行歌手的演唱會。”
林衍彬彬有禮地說:“我也非常謝他們喜歡我。”
主持人:“L團最近有計劃推出新錄音嗎?”
林衍:“會和卡斯合作推出一套法派管弦樂作品,應該下半年就能發行了。”
主持人追問道:“那你呢?林先生?”
“計畫還在進行中,不過可以一點。”林衍出淺淡笑意,“我打算和L團首演一些新作品,以現場錄音的形式發行。”
穆康夾煙的手指了。
主持人好奇地問:“是嗎?是哪位元作曲家的作品?”
林衍:“我們團隊正在向好幾位作曲家邀曲,我只負責其中一位。”
穆康注視著螢幕裡面帶笑容的林衍,慢慢坐直了,渾然不覺煙灰落了一地。
“哪位作曲家?方便嗎?”主持人問。
“一位天才作曲家,也是我的一位朋友,姓名暫時保。”林衍聳聳肩,無奈地說,“因為他還沒有答應我。”
主持人挑挑眉:“連林先生都會被拒絕,那位元作曲家一定很棒,他是不是很忙?”
“特別忙。”林衍歎了口氣,又堅定地說,“但是我不會放棄,因為他是最好的。”
He is the best.
這句話被林衍說得不容置喙,穆康全一瞬間都湧到了頭上,向來剛愎自用心比天高的穆大才子,忽然在這一刻變得膽小如鼠起來。
煙固執地燃燒,燒著了手,穆康不耐煩地把煙摁熄,耳邊似乎聽到自己劇烈的心跳聲。他一不盯著螢幕,小心翼翼地想:阿衍說的……是我嗎?
主持人:“我真的非常好奇這位作曲家,恕我冒昧林先生,關於他的資訊,真的一點都不能嗎?”
林衍似乎有些為難,垂眸想了想,終於說:“我可以用鋼琴彈一段他的作品。”
主持人立刻高興地說:“太好了,請吧,林先生。”
鏡頭拉遠,攝影棚另外一邊擺著的鋼琴漸漸出現在畫面範圍,林衍取下領口的麥克風給主持人,走到鋼琴前坐下。
鏡頭對準林衍白皙的手,琴鍵上掌關節弧度完,指節分明立,右手拇指置於黑鍵bA4。
那一刻,穆康惶恐忐忑的心撥雲見日般落到實。他只需要看一眼林衍雙手所在的位置,就能認出那是《困靈》裡鋼琴聲部的第一個和絃。
毫無徵兆地,琴聲轟鳴,震碎攝影棚裡的寂靜,仿若一直被安的人,突然出乎所有人意料地用力掙扎起來。
沒錯,就是這樣。
穆康喝了口酒,滿又懷念,翻出了記憶角落裡曾恣意盛放的青春畫面。
鋼琴在《困靈》中承擔的就是從掙扎到退的緒轉折,雖然矛盾,但並不痛苦。音樂描繪出一個忽然把利劍口卻覺不到痛的生靈,不控制地流發抖,心卻安寧平靜。
穆大才子專屬的第一主題主詢問,第二主題意回答。
第一主題問道:“你痛嗎?”
第二主題回答道:“痛。”
第一主題又問:“你後悔嗎?”
第二主題回答說:“我不後悔。”
《困靈魂的叛變》由穆康和林衍共同譜寫,它孑然自我,從不接規訓,同蘇青表演的不倫不類的改編是雲泥之別。
視頻裡的林衍彈得全投。這段鋼琴緒濃烈,和絃繁雜,技要求極高,林衍的手掌一直維持著橫十度的弓形,來回跳躍現出重影,攝影棚炙熱的燈照在他的額頭,上面泛出細汗珠。
林衍彈完了全部的“掙扎”片段,琴聲停在一個減七和絃,暗示這首作品還未展示出全貌。
鏡頭給到了主持人震驚的表,姑娘張著,綠的眼睛裡竟然依稀滲出淚,喃喃地說:“我的上帝啊。”
視頻裡漸漸響起幕後工作人員絡繹不絕的讚歎和歡呼,主持人快步走過來和林衍擁抱,不停地說:“不可思議,太不可思議了,林先生,你和你的這位朋友,我的上帝,你們太棒了!”
視頻裁掉了訪談收尾的部分,到這裡便結束了。
穆康盯著靜止下來的顯示幕,良久未,眼中漆黑漠然,似乎靈魂已出竅,看不出緒。
城市的夜晚喧囂不止,語笑嫣然地接納了來來往往的口是心非。人人都在練習起心腸、掛上假笑、帶好面,把曾馳騁于心靈的喜怒哀樂融進人世滂沱。
連門窗都攔不住這份被冷漠捆綁的燈紅酒綠。
可它沒能走進這間書房。
穆康終於有了反應。他喝掉杯中僅剩的紅酒,起去CD櫃裡拿出Krystian Zimerman的舒伯特即興曲錄音,放進角落裡的音響。
Zimerman的琴聲像一雙溫細膩的手,輕聞者殘缺臉龐,試圖平復無盡的傷痛。
書房西邊是整面嵌牆裡的書櫃,裡面擺滿樂譜,一半是穆康從世界各地搜集來的原版譜,一半是作曲家自己的手寫稿。它們明明是麗珍貴、價值不菲的寶藏,卻孤獨地久不見於人世,早早失了寵。它們默默注視著本該對自己充滿意的主人,仿佛注視著《困靈》裡掙扎的靈魂。
穆康在舒伯特和Zimerman的安中閉上眼。
人世間有那麼多日日夜夜,有那麼多靈魂背叛了曾經神聖的信仰,這本是個人選擇,本該平靜接。
卻總有人心不甘不願,生生把自己拷問慘白模樣。
因此,這並不是《困靈》的故事,不是殉道者的故事。
這是穆康和他的靈魂伴一起,不屈沉浮的故事。
————第二卷 •沉浮•完————
作者有話說
舒伯特即興曲1 號:弗朗茨•舒伯特(Franz Schubert)的鋼琴即興曲(Impromptus,Op 90, D899, No.1 in C Minor), 寫於1827年。
Krystian Zimerman:波蘭鋼琴家,非虛構,仍在世,我男神。
這位折騰的藝家總算是差不多救完了,要開始救另一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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