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本章BGM:柴可夫斯基e小調第5號響曲(Pyotr Ilyich Tchaikovsky - The Symphony No. 5 in E minor),Op.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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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音歌唱家管小小,看微博數目的話,絕對不能算個大V。然而管小姐作為歌劇皇后約瑟芬•賽妮的唯一弟子,在圈聲滔天。坊間傳聞,想要當歌王或歌後,必須先為管小小的學生,經開的歌手,得獎幾率將大大增加。
因此,娛樂圈一大半歌王歌後都是的學生,還有一小半正挖空心思地想為的學生。
事發生在晚上七點,始于管小小和方之木的兩條微博。
@管小小:我有個朋友最近到娛樂圈轉了轉,不久就患上了嚴重的聖母病。他學生時期的作品被一名參加選秀的小朋友不吱聲地“借鑒”了,小朋友還囂張地當面表演給了我朋友看。我朋友抱著一顆關後輩的友善之心,不僅沒有當場指出,還放手讓小朋友拿到了冠軍。這種聖母病該怎麼治?不是很懂你們娛樂圈的事。
後面@了一連串的大牌學生。
方之木隨後轉發。
@方之木:這麼巧,我也恰好親驗了一位朋友聖母病發作,癥狀跟您的朋友一模一樣,莫非管老師您的朋友姓穆名康?@穆康
沒有哪個被@到的大牌歌手敢假裝沒看見,紛紛該轉的轉、該贊的贊、該評的評,這條微博三個小時就到了十萬轉發,氣勢洶洶登上了熱搜。
排名最高的熱搜自然是“冠軍蘇青 抄襲”。往下依次是“穆康是誰”,跟著“穆康 帥”。
王俊峰被這一連串的喜從天降砸暈了,欣喜若狂地目睹了穆康微博的數在短短幾個小時,從可憐兮兮的幾百人火速破了萬。穆康的微博一直由他代為掌管,更新頻率大概是一個月一條,充斥著王俊峰編纂的、自以為高深的無病,搭配錄音棚照、風景照、照、路人背影照等等。不得不說,這些王經紀人自我意的作曲家日常,深刻現出了他對作曲家這一職業存在極大的誤解。
王俊峰一陣長籲短歎:總算紅了,埋了兩季的種子總算破土發芽了
雖然發出來的芽和自己想像中的不太一樣。
淩晨十二點,王俊峰和一位長期合作的公關小哥正拳掌地為穆康起草一份“鄭重聲明”,打算為“捧紅穆康”這一偉大事業添磚加瓦。王俊峰對公關小哥的要求很簡單,必須“充滿作曲家的韻味”。
王俊峰解釋道:“不僅要迂回婉轉,又要憂傷深刻。”
公關小哥:“……”
王俊峰:“明白了嗎?”
公關界鐵則第一條,客戶的要求做不做得到另說,口頭上一定要答應得毫不猶豫。公關小哥自信地說:“明白了。”
王俊峰滿意地點頭,正想說話,手機突然響了,還是八百年難得一遇的專為穆大才子設的鈴聲。
王俊峰立刻喜笑開地接起來:“喂,穆康啊?”
穆康當頭就是一棒:“微博什麼都別發。”
王俊峰:“……啊?”
穆康清楚地說:“不要發微博回應。”
王俊峰:“為什麼?我正在準備聲明。”
穆康:“聲明什麼?”
王俊峰理所應當道:“聲明你對被抄襲這件事的態度啊。”
穆康:“你都沒問過我,怎麼知道我對這件事什麼態度?”
王經紀人懵了,第一次聽麾下的人這麼問他,一時之間啞口無言。
穆康:“再說,你怎麼知道我真的被抄襲了?”
王俊峰好不容易找到說話的機會,連忙問:“那你到底有沒有被抄襲?”
穆康:“有,但是證據不足。”
王俊峰:“有沒有原文件?”
穆康:“沒有。”
熱上頭的王俊峰終於降溫了,唉聲歎氣地說:“我就說你寫好的東西不要刪,你非不聽,現在好了吧,你說……”
“跟刪掉的曲子沒關係。”穆康冷漠地打斷他,“誰願意抄那些狗屁玩意兒。”
王俊峰自忽略了那句大逆不道的“狗屁玩意兒”,疑地問:“那抄的到底是什麼?”
到底是什麼?穆康不知道如何解釋,畢竟王俊峰是個很久以後才出現的、徹頭徹尾的不知人士。
那真是一個……很長、很複雜、很年輕狂的故事。
他手裡夾著煙,赤上躺在沙發上。屋裡依舊沒開燈,只餘清冰涼的月穿過落地窗,模糊映出牆上清晰的手寫總譜。
不走尋常路的鋼琴聲部在第一行,右手是穆大才子專屬第一主題,音符下的con passione字溫潤漂亮,正是林衍的筆記。
穆康的目一個一個著牆上的字母:“以前寫的東西。”
王俊峰:“多久以前?”
穆康:“七八年前。”
王俊峰吃驚地問:“那會兒你還在念書吧?”
穆康:“嗯,都是寫著玩兒的,沒發表過。”
王俊峰:“那個……蘇青,是怎麼拿到的?”
穆康:“前幾天有個我之前的老師過來,問我要一首曲子的改編和演出授權,我給了。”
王俊峰反應很快:“那位老師給了蘇青用?”
穆康吸了口煙:“差不多吧。”
王俊峰:“那蘇青為什麼不署你名?”
穆康:“我猜,給他用的人沒告訴他原作是我。”
王俊峰斬釘截鐵道:“這就是侵權了啊。”
“沒說不是。”穆康嘖了一聲,“但是我沒音訊,只有手寫的譜子,並且他們改編過了,如果只是對譜子的話……一般人看不明白。”
王俊峰沉默了一會,沉聲說:“我懂了。”
“聲明還是先別發,撕起來麻煩。”穆康強調說。
王俊峰一萬個不願意看著煮的鴨子又飛走,不甘心地問:“這事兒都炒得這麼火了,難道就這麼算了?”
你的微博數都破萬了!王經紀人恨鐵不鋼地暗自嘀咕。
穆康把牆上林衍寫的每一個字母都擱在心頭認認真真了一遍,吐出最後一口煙,低聲說:“不會就這麼算了。”
穆大才子三大專屬主題,雖說是“專屬”,其實並不僅僅是穆康一個人的事。
這個故事裡角充沛,有有,沉重卻又好。裡面有邱黎明、李重遠、管嘯、陸西峰為演員的全投,管小小、方之木作為觀眾的讚歎欣賞,以及林衍,作為指揮、演奏者和作曲人之一的無可取代。
蘇青的微博在第二天晚上做出了正式回應,公關公司水準一看就達標,言辭邏輯清晰,謹慎有禮。
一開頭先是推卸責任,說沒有署上穆康的名是節目組後期的工作失誤,並曬出了和電視臺工作人員的聊天記錄加以證明。然後強調穆康事先已經出讓了改編和演出權,曲子在J院的圖書館裡也是開放供大眾借閱流覽的,自己只是拿來改編,並沒有侵權或者抄襲。最後再來一誠懇道歉赤誠走心,什麼“覺得這麼好的音樂不該被埋沒,本想憑藉自己微薄的影響力把作品再次展現給觀眾,沒想到卻讓穆老師覺得被冒犯了,實在惶恐不已”云云。
王俊峰看完後暗暗咂舌,“穆老師覺得被冒犯了”這句話寫得實在是其心可誅,蘇青背後的公司這是要撕搞事的節奏啊。
管小小很快轉發了這條微博,言辭是稔駕馭多年的犀利直白:
@管小小:蘇青同學,你誤會了,穆老師聖母病積重難返,並沒有覺得被冒犯。覺得被冒犯了的人,是我。
方之木轉發道:@方之木:和我。
多位不明真相被管小小強制拉下水的歌王歌後只好著頭皮開始排隊接龍:
和我。
和我。
和我。
……
兩天下來,無辜的蘇青和他背後別有用心的公司把半個娛樂圈都“冒犯”了,想破腦袋也沒想明白事的發展為什麼如此這般詭譎難測。
幹這些人屁事啊?
當事人穆康一直保持沉默,既沒做出回應也沒發表評論,最近一次微博更新,是上個月轉發的一條凡星宣佈要和穆康合作的微博。
管小小的招數變化多端難以招架,蘇青的公司為求穩妥,沒有再發聲明。事進了中場休息時間,只剩輿論蓬發酵。
而無論社上怎麼鬧騰,朋友們的音樂會還是要捧場。
國立響樂團的演出當晚七點半開始,穆康和管嘯五點半先在川渝人家頭吃飯。兩人都是吃辣的狠角,川渝人家的菜已經很地道了,兩人點的四個菜還是全要了加辣,把“腸胃健康”四個字剁得稀爛,服務員確認再三才惴惴出單。
管嘯的兒剛滿兩歲,平常家裡的飯菜為了顧及小朋友,走的都是清淡養生的路線。水煮牛一端上來,管嘯先不要命似的乘了一碗浮著滾燙紅油、蓋著厚厚辣椒、飄著三片牛的湯菜混合。
穆康被這種前所未見的作震驚了:“你這是……憋出病了吧?”
管嘯埋頭狂吃,擺擺手,表示自己沒空說話。
直到穆康把小面吃了一半,管嘯才好不容易緩過勁來,喝了口茶長歎道:“我家現在的飯菜已經到了狗都嫌的地步了。”
穆康:“你嫌嗎?”
管嘯:“嫌啊。”
穆康:“你是狗。”
“……。”管嘯瞪著穆康,“小小也嫌,就我老婆兒不嫌。”
穆康隨意道:“哦,兩條兄妹狗。”
管嘯無語片刻,指指穆康說:“小小甩了你真是太他媽的對了”
穆康無所謂地朝管嘯點頭,呲溜呲溜嗦掉了剩下的小面,開口問:“今晚演什麼?”
管嘯翻了翻手機:“柴一鋼協和柴五。”
“還行,他們團排柴還算可以。誰彈?”穆康問。
“一個剛剛得獎的新人。”管嘯說。
穆康裝了碗麻婆豆腐:“咱學校的?”
“黃濱的學生,方之木的師弟。”管教授消息靈通,簡單介紹說,“走朗大氣路線。”
穆康:“比方之木好?”
管嘯想了想:“那倒沒有。”
穆康吸著豆腐,無聊地說:“沒意思。”
管嘯嘆了口氣:“上次方之木的拉二彈得好的,就你覺得不行。”
“是真的不行。”穆康不客氣地說,“他既然要走國際鋼琴家路線,當然得以世界一流的標準來要求。”
管嘯無奈地說:“他巡演都巡了十幾了,哪還需要人來對他提要求。”
穆康:“那天錄節目他還問我了,想讓我指導他的拉二。”
“為什麼現在才找你?”管嘯費解道,“拉二他已經演了兩年多了吧?”
穆康毫不顧及鋼琴王子的面子:“他說夏天要去瑞士和L團合作,怕被林衍鄙視。”
管嘯立馬被辣椒嗆得一頓猛咳,辣意直通鼻腔,鼻涕眼淚一下子湧了出來。
穆康嫌棄地說:“真噁心。”
管嘯把巾拍臉上,滿頭大汗地平復心。整整七年,局面已經從“小小把穆康追到手了”事過境遷到了“小小把穆康甩了”,他終於第一次從穆康裡親耳聽到了“林衍”這兩個字。
,管嘯心有餘悸:差點被嚇掉魂了。
管大哥何嘗知道,一直被命運之神眷顧的穆康,已經和林衍在熱帶暗度陳倉地接上了頭。現在穆大才子每天最重要的事,就是寸若歲地刷郵箱,等待林衍修改《林中靈》的郵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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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
柴一鋼協:柴可夫斯基降b小調第1號鋼琴協奏曲(Pyotr Ilyich Tchaikovsky - The Piano Concerto No. 1 in B? minor),Op.23,創作於1874至75年。
柴五:柴可夫斯基e小調第5號響曲(Pyotr Ilyich Tchaikovsky - The Symphony No. 5 in E minor),Op.64,創作於1888年5月至8月期間。老柴用銅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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