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1章在意，你懷疑我們

從停間回來，無憂整個人都快被凍了，被屋子裡暖暖的空氣一嗆，立刻咳了幾聲。

「娘娘……」千心見狀立刻迎上前：「熱水已經備好了，你先去泡一下吧。」

無憂沒有推辭，的確是凍的有些麻木了。

今天才剛剛醒來，有多虛弱可想而知，換作平日，邊這些人是不可能讓如此的。

但他們也都知道，賀蘭玖的事對的打擊有多大，所以才一個個地放縱了的任。

此時看過了賀蘭玖，又做了一系列事下來，也總算冷靜下來。

這樣沒頭蒼蠅一樣的轉不是個辦法，必須要從這千萬縷的事當中縷出一個頭緒來。

泡在暖暖的熱水裡，無憂全上下先是麻木，既而刺痛，後來漸漸適應了水溫，才終於會到一舒適。

輕輕靠在桶邊，聽到有腳步聲進來。

沒有仔細去分辨，但十有八九是千心。

每次沐浴的時候，千心都會進來幫洗頭髮。

在床上躺了這麼多天，上還可以一，這頭髮……委實是自己也難以形容了。

有人輕輕握住的髮，然後將皂角出泡沫，又覆在頭上。

無憂一怔，立刻就要回頭。

這力道不對，不是千心慣常的手法。

「別……」低沉喑啞的嗓音傳來，但卻遲了，無憂還是轉過了頭，吃驚地看著後的人。

「噝……」頭皮一痛，倒吸了一口氣。

「疼不疼？」蕭驚瀾有些懊惱地看著手掌上的髮，很是對自己的手腳不滿。

「你怎麼在這裡？」無憂往外看：「千心呢？」

「我不如千心嗎？」蕭驚瀾悶著聲音。

無憂沒說話，看了看他手裡的頭髮。

十幾呢。

蕭驚瀾面微，卻是著無憂的脖子把擰回去：「剛才只是意外，你再試試就知道了。」

堂堂燕雲之主，在洗髮頭這種小事上面，要和一個丫頭爭長短，這話傳出去，象話嗎？

就算是千心自己，在屏風外面聽見這話，也是牙疼地了角。

無憂心頭居然有些想笑，為了不刺激燕皇陛下的自尊心，老實地坐在浴桶中，任由蕭驚瀾在自己的頭頂上施為。

蕭驚瀾上有一淡淡的水汽，顯然是已經梳洗過了。

只不過，因為惦記著無憂，所以他十分匆忙，以至於外袍上有一大塊水漬都沒有注意到。

蕭驚瀾倒是沒有說大話，他的手指修長，力道又控制的十分好，按著無憂的頭皮時，幾乎舒服得差一點睡過去。

「如何？」蕭驚瀾輕聲問，十分急切地想要知道無憂的評價。

無憂微微睜眼，眼睛裡帶著幾分霧汽：「你當皇帝真是太不明智了。」

燕皇這手藝，這天賦，真是不管做什麼，都能做到這一行的王者。

可偏偏，他卻選了個這麼累這麼勞心費力的。

這話晦，不過蕭驚瀾卻是聽懂了。

他舀起一瓢水，遮著無憂的眼睛為沖洗乾淨頭上的泡沫。

無憂正水流的時候，卻聽某人淡聲說道：「你以為，誰都能讓我這麼對待？」

這男人……好傲驕啊。

想說是特別的直接說就是了啊，還這麼拐彎抹角。

但無憂卻還是配合地連連點頭：「是是是，能到燕皇陛下的服務，小子深榮幸。」

「自然。」蕭驚瀾道。

語畢，二人都是笑了笑，但卻很快就又沉寂了下來。

無憂當然知道，蕭驚瀾是努力在讓輕鬆一些。

也努力地配合了。

只是，有些事，真的不是這麼簡單就會消弭。

需要時間。

更需要……實實在在的進展。

蕭驚瀾是特意來陪無憂的，也是真的來伺候沐浴的，兩人沒怎麼再說話，蕭驚瀾仔仔細細為洗，倒也很快幫無憂洗好。

無憂換好服從屏風後面出來，蕭驚瀾已經在等著。

無憂想起之前蕭驚瀾陪著蓬頭垢面的呆了大半天，不由笑起來。

「笑什麼？」蕭驚瀾莫名，卻手過去幫系腰帶。

「燕皇先前，沒覺得我很臭嗎？」無憂一邊說，一邊還指了指自己的頭髮。

蕭驚瀾的潔癖，終歸還是存在的，就算心裡沒有那麼在意了，卻也不可能立刻消失。

蕭驚瀾一怔，他低著頭把無憂的腰帶整理好，用手環了一下，忽然道：「無憂，你的腰瘦了一寸三分。」

無憂一怔，就看到蕭驚瀾在看著。

「本王的注意力，只能注意到這麼多事，至於別的，實在沒有力去關心。」

蕭驚瀾說完，就拉著無憂往外間走。

飯菜都布好了。

無憂怔怔地跟著蕭驚瀾走了幾步，才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麼。

對於別人，蕭驚瀾會注意到很多方面，他的觀察力向來驚人，所以但凡有一點礙眼的地方，他都能立刻知道。可是對無憂來說，他只關心無憂健不健康，安不安全，好不好。

在這三點面前，其他的所有一切，都可以視而不見。

無憂就是哪一日變了渾臟污的乞丐，對蕭驚瀾來說，也只是無憂而已。

無憂低頭抿，這男人的話，也太繞彎子了。

走了幾步，就被飯菜的香氣吸引，無憂立刻咽了一下口水。

見狀，蕭驚瀾也是輕輕彎了彎角。

發生的事太多，他們都有擔憂，都有憾，可這並不會影響他在看到無憂的時候，心不可抵制的變好。

在桌邊坐定，無憂立時端起了碗，先大大地喝了一口，然後就果斷地了筷子。

實在也是了，而且今天的飯都是極易消化的，也不怕會吃了不舒服。

蕭驚瀾沒怎麼吃，都是看到無憂吃哪個，就多挾一些放在的盤子里。

更多的時候，他都只是看著。

只有經歷了無憂躺在床上一不的那些日子，他才會到，哪怕是看著這樣吃東西，都是件多麼珍貴的事。

兩人正在吃飯，忽然外面門簾一掀，有人匆匆闖進來。

「皇……」

剛說了一個字，看到眼前這幕景，燕霖後面的話立刻咽了回去。

「皇上和娘娘先用飯。」

一邊說，一邊就想往後退。

沒辦法，皇上那眼神太嚇人了，他小命塂憂啊！

你說他怎麼就改不了這個倒霉催的命呢？每次都能打擾到皇上和娘娘恩。

「站住！」無憂直接放下還有一小半的粥碗，說道：「我吃好了，有什麼事就說。」

燕霖更是頭皮發麻，他覷一眼蕭驚瀾，果見蕭驚瀾面上不爽的神十分明顯。

「說吧。」見無憂不可能再繼續吃，蕭驚瀾放下手中的筷子，緩緩說道。

燕霖在心裡給自己唱了一百遍悲歌，終於還是著頭皮說道：「天雲長老醒了。」

嗖！

話音方落，再抬頭，就發現面前竟然已經沒人了。

無憂竟是片刻都等不及，直接跑了出去。

「朕之後再和你算帳！」蕭驚瀾黑著臉說了一句，拿上大氅，匆匆出門去找無憂。

天雲長老修養的院子下午來過，此時輕車路，以到於都到走了一大半的路程，蕭驚瀾才趕上，把服給披上。

千月早就候在那裡，一見無憂，立刻道：「娘娘隨我來。」

天已暗，大雪路。

無憂以為自己表現得還算冷靜，可一連兩次差點摔倒，才讓明白，這種事，本裝不來。

就是想要知道，到底怎麼樣才能讓賀蘭玖醒來。

然而……

「不知道。」

天雲明顯憔悴了許多，原本滿頭銀髮，陸地神仙一樣的人，此時卻形容枯槁，就連眼神都黯淡了不。

而他說的話，更是讓無憂心頭咯噔一下。

「天雲長老……」勉強維持著笑意：「阿玖並未死去，你不是也已經讓人從神殿中運來了冰髓水晶……」

「那又如何？」天雲長老嘶啞道：「就算老夫和神殿諸人拼上一靈力，也不過是保住太子命罷了，而冰髓水晶棺只有吊命的作用，到底如何才能讓太子醒來，老夫又怎麼會知道？」

他看了無憂一眼：「皇以為，王咒是這麼兒戲的東西嗎？你可知，能留下太子的命，就已經是天之功了！」

無憂良久無言。

半晌，才輕笑了一下：「是我想得太天真了。」

天雲長老乾脆閉上眼睛，不再理會。

但無憂也沒有要走的意思，片刻之後，又再次開口。

「天雲長老，我記得那澤曾經在神殿里呆過，你可能為我詳細講講？」

「你懷疑我們？」天雲長老豁地睜開眼睛：「無憂，你在懷疑我們？」

他氣得口起伏。

無憂這個佔盡了便宜的人，他們還沒有對說什麼，卻反過來敢懷疑他們。

「我只是想多了解一些那澤。」無憂平靜說道：「我覺得這件事後面不簡單。」

「有什麼不簡單？」天雲長老狠狠看一眼蕭驚瀾：「他不是已經說了嗎？就是因為燕皇殺他太多同胞，此番才來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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