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不是每件事都如同想象中那樣完和順利,我本來期雲杜若能通過視頻這條線索讓案件有所突破,可雲杜若帶人把整個道緣堂幾乎翻了個底朝天,安裝在地下室裡的攝像頭是找到了,也證實了嬰兒當時就是放在地下室的團上,順著攝像頭的線路視頻設備也找到。
可是視頻錄像帶卻沒找到。
案件又回到之前的原點,每次和雲杜若肩而過,我在臉上看到的只有焦慮和憔悴,屠夫給的期限越來越近,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居然會爲擔心起來。
我回到忘川小棧已經是晚上,韓煜正在擺放店鋪裡的貨,我有些疲憊地坐在店鋪的門檻上,靠著門楣出一支菸,無力地著額頭。
“你這樣不行,要學會放鬆自己。”韓煜看了我一眼,遞過來兩張優惠券,皮笑不笑地說。“小姑娘送的,剛開業的新酒吧,這是兩張vip包間免費卷,酒水全免,要不今晚咱們去一醉方休。”
我接過瞟了一眼,酒吧的名字讓我有些意外。
六道!
可能真的是太勞,我已經忘了上次和韓煜出去消遣是什麼時候,臉上瘋長的鬍渣能提醒我已經多久沒有好好休息過,我本不喜歡吵鬧的地方,可真的很想喝酒,或許是這酒吧的名字吸引了我,夜後我和韓煜去了那個地方。
我站在酒吧的門口,五十的霓虹燈下,六道兩個碩大的字格外醒目,酒吧我去過不,大多是和韓煜一起,但這家夜店給我的映像完全耳目一新,沒有浮誇閃耀的彩燈,也沒有高端大氣的裝潢,整個夜店外面的裝飾無不在襯托著一個主題。
六道迴!
進去的大門也有六個,每一個上面分別按照六道迴標註著天、人、修羅、畜生、鬼、地獄六道。
或許是新穎的原因,新開的酒吧吸引了很多的人,我們去的時候早已車水馬龍水泄不通,各種懷著不同心思買醉的男人和花枝招展妖豔無比的子不斷地從六道迴中涌。
我和韓煜站在門口,我皺著眉頭猶豫了很久,糾結地偏過頭問。
“煜子,你說我到底該進那個門?”
“理論上你應該下地獄的。”韓煜一本正經地回答。
“爲什麼?!”我有些排斥地反問。
“天道你就別惦記了,不到你,人道呢還有希,不過看你酒財氣樣樣不差,估計也麻煩,修羅道你就更不沾邊了,畜生道嘛……你還沒壞到那種程度,鬼道呢你又不符合條件。”韓煜不羈地衝我笑了笑。“剩下的就只有地獄了。”
“我問心無愧怎麼就要下地獄呢?”我不依不饒地站在門口問。
“聖賢?智者?善人?”韓煜不以爲然漫不經心地回答。“你我皆凡人,人非聖賢孰能無過,你問心無愧不代表你沒做過,可有口是心非說過謊或者浪費糧食……這些都夠你下去了。”
我眉頭一皺,韓煜摟著我肩膀往裡面走,如果是這樣我心裡還能平衡點,進去後裡面人滿爲患座無虛席,嘈雜的音樂刺激著我心臟覺耳都快碎裂,中間的舞臺中,閃的燈下人羣肆意妄爲地扭著,整個空氣中流著曖昧的氣息。
如果不是韓煜有vip包間卷,我們連落腳的地方都沒有,這地方最大的好就在於只要你有錢,絕對不會愁沒有人,能坐到vip包間裡的,大多都是一擲千金的土豪。
當然,我和韓煜是例外。
不過其他人並不知道,酒吧裡的人總是能準確地找到喝酒的地方,所以很快我們的包間裡就坐滿了各各樣燕瘦環的,韓煜被包圍在花叢中,早已得意忘形口無遮攔的諢打科,把他的風趣和口才發揮到淋漓盡致,不知道他還記不記得經常在我面前唸叨的道家五戒。
酒是奇妙的東西,對於我來說苦燒胃辛辣,可偏偏坐在這裡似乎喝酒就了必須應該做的事,何況是免費的,當桌上橫七豎八擺滿十幾個空瓶的時候,我也忘乎所以地解開口的鈕釦,在香水味和酒味瀰漫的包間中左擁右抱,完全沒有邪惡的念頭,就是簡單的迷醉,其實我並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慣的思維好像就應該這樣。
韓煜酒量比我要好得多,至他現在人還是清醒的,足足喝了兩個多小時,我只覺頭很重支撐不住,隨意地靠在邊不知名的人上,好像並不介意,細長的手指夾煙的作很嫵,慢慢送到我的邊,菸上還有赤豔的口紅,我叼在角深吸一口,慢慢低下頭,鼻尖快到我的臉,從我口中散發的煙霧,輕微地聞嗅進肺裡。
那一刻我終於明白什麼醉生夢死。
包間的門就是這個時候被推開,隨之而來是外面劇烈的音樂衝擊著我的耳,進來的不是送酒的侍者,兩個材高大一臉橫的人左右站立。
“什麼事?”我叼著煙有些煩躁地問。
“這包間今晚被預定過,麻煩兩位換一個地方。”左邊的人面無表,裡說得客氣不過聽得出沒有商量的餘地。
韓煜撐起一臉賠笑,拿出那兩張包間免費券放在桌上。
“你們應該是搞錯了,這包間我們先來的。”
“這包間今晚被預定過。”那人看都沒看韓煜拿出的券,加重語氣重新說了一次。
韓煜看架勢不對,和我對視一眼,我的酒有些醒了,剛想坐起來,門外又進來一個人在和我們說話的那人耳邊低語幾句,然後把一包東西到那人手中。
我看清楚是一個信封,那人打開把信封放到桌上,從封口出兩疊厚厚一摞整齊的鈔票。
“實在對不起,這包間今晚真的已經預定過,麻煩兩位還是到別去,一點意思當是賠不是。”
土豪的世界我是不會懂的,爲一個包間出手這麼闊綽。
“反正都是喝酒,上哪兒都能喝,何況桌上的錢夠你大半年工資了,咱換個地得了,與人方便自己方便嘛。”韓煜坐到我邊笑嘻嘻地說。
我向來與世無爭,按理說在平時我的想法應該和韓煜是一樣,可酒這東西就是害人,我的理完全被稀釋得乾乾淨淨,何況我實在不喜歡門口這兩人的表,手一揮。
“別他媽拿錢人,這地我們先來的,你們有錢自個找地方去,今兒我就不走了。”
“敬酒不吃吃罰酒,給我扔出去!”送錢進來的人冷冷在門口說一聲。
一直給我們說話的人聽完就手,一把上來想抓我領口,旁邊的韓煜作比他還要快,上前就扣住那人手腕,站起一用力,那人應聲就跪了下去。
那人手腕被韓煜單手反扣,站在他前面低頭看他,很難想象一個材重超過韓煜太多的彪形大漢,就這樣被韓煜輕輕鬆鬆一招就給撂倒,而且看得出韓煜還沒發力,否則那人的手腕現在應該已經斷了。
“有話你就好好說,非要手,老子不打人不代表不會打。”韓煜發火的樣子都很帥氣,旁邊的小姑娘看得都有些醉了。
彪形大漢跪在地上頭上豆大的汗珠頓時滲了出來,看樣子是疼得不行,居然咬著牙一直堅持著沒吭聲,旁邊站著的兩個同夥一看,換一下眼,齊齊衝了上來。
啪!
我重重一聲拍在桌上。
“,給我看,今天我就看看你們誰敢!”
我的手從桌上移開,藏青的警證擺在上面,我叼著煙樣子有些放浪形骸,覺和對面的三個混混沒多區別,不過這警證的分量足夠他們掂量一下輕重。
果然,衝上來的兩人生生的的停在原地,一時間不知所措。
我抓起桌上的錢砸在被韓煜扣跪在地上的彪形大漢臉上。
“不要以爲錢多就了不起,還真是巧了,這點錢我還真就沒放眼裡,自己拿著換地方撒野去,今天我心好不和你們計較,滾遠點!”
我把錢扔在門口,剛好被一隻腳踩在上面,門口那不知所措的兩人頓時又恢復了剛纔的囂張,各自往後退了一步讓開一條路來。
我擡頭看見有人緩緩從外面進來,腳步很輕卻很穩,好像每一步都灌注了全力,卻舉重若輕猶如馬踏飛燕輕鬆自如。
頭的人一般多給人不好的映像,可我卻沒有從進來的這人上看出一的反,亮的頭下是一張清心寡慾與世無爭的臉,一雙明亮睿智的眼睛,英俊的五無可挑剔,論值和韓煜不相上下。
只不過這人沒有韓煜上那玩世不恭放不羈的子氣,這人眼觀鼻,鼻觀心,心無念,給人一種超凡俗的覺。
特別是他手腕上那串把玩的油亮的金剛佛珠,我怎麼看這人都覺他像一個和尚!
夜店裡能有韓煜這樣的道士,再多一個和尚我也不覺奇怪了。
只是韓煜看了那人一眼後,慢慢鬆開跪在地上彪形大漢的手腕,在我耳邊低聲說。
“我們換一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