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翠儘管在宮中待了這麼久,卻依舊是不大懂得許多地方的事。所以並不知道,京城的地面上,一間店鋪而已,只要想管,能管的衙門口多了去了。
京城地方衙門,有著京兆尹,往下和別一樣,有著各個縣衙。
但是,除了這些該有的衙門口之外,可是還有著五城兵馬司,管著治安,巡城史查訪不法,刑部吏,管著刑名,督察院管著告狀,大理寺專管刑獄。
就連皇親國戚都有宗人府管著呢。
而且京城可是員最多的地方,隨意在街上拉著一個,隨便問問,都關聯著不知道哪一家的大人呢。
再有著軍方武勛貴族,王子皇孫,所以說,京城的衙門口,那是基本上數不清楚的那種。
而對於街上的店鋪,別說是一介商人了,就是做個京城的縣令,都有著順口溜在說的是。
「三生不幸,知縣附郭;三生作惡,附郭省城;惡貫滿盈,附郭京城。」
這句話其實形容的是一個特殊地方的知縣——附郭縣知縣。
府城那裏除了知府也是有些縣令的,這種府城所在的縣就是「附郭縣」。
這種地方的知縣那當起來可就不容易啦,為啥,因為你的頂頭上司和你是駐紮在同一個地方,你不可能無法無天,而且,「知縣」的權威大幅削弱,其公務均到知府的限制,那知縣幹啥呢?能幹啥?知府給的一些雜活,你疲於奔命就是了。
有事的話,背黑鍋你也是頭號備選人,誰讓你小呢。不過,有政績的話,那自然應該是知府大人的。
但是,比起府城額知縣來說,省城的知縣更倒霉,不但有著知府同一城,還有省里的員在呢。
但是,比起省城縣令更倒霉的還有,那就是京城的縣令。
在這種地方當知縣,那是想想都恐怖。各路京,王公貴族全在裏面,哪一個都不是你能得罪得起的。
在這裏當知縣,今天尚書家丟了條子,明天皇子家裏的管家和大將軍家裏的丫環打架……這種事順天府知府自然是懶得管的,知縣來管吧,但你想想,知縣能得罪得起哪一邊呢?
「大一級死人」,而這個「大一級的」還天天在你邊,這種知縣啊,也確實難當。
縣令都難當,就更別說一個區區的店鋪商人了。
按照慣例,衙門口雖然多,但是大家也知道不能竭澤而漁,要不沒了進項,都要死的。
所以,有個規矩就是,掌柜的只用打點直接管你的衙門口也就是了,至於不是直接管的,自然有你打點過的人,去負責分潤。
這樣一來,也免得商人拎著豬頭找不到廟門不說,最主要的大家都是公事,圍著一些分贓不均的事,傷了和氣不值得。
但是,這也只是慣例而已,上不得枱面,說不出口的東西。
就是雲筱竹,也明白以一本道的經驗,必定會事先打點好的,要不趕在街上搭枱子?
這裏是京城,有個風吹草,都會有無數衙門口找上門的。
但是既然打點過了,居然還有不知道是哪個衙門口的差役過來,還是群結隊的那種,絕對不會是過來維持秩序的。
那就是過來找事的了?
雲筱竹儘管重新帶上了鐵面,但在面下面的臉,卻是有些發青了。
「我的店鋪,按照慣例打點過了,居然也敢有人使壞?這是沖著店鋪來的,還是沖著我來的?」
站在窗口,看著趕過來的差役,心裏想到。
趙大可不知道自己今天要來找麻煩的地方,誰的產業。
他不過是一個巡城的兵丁頭目而已,連最低級的軍都算不上,但是,他卻是在京城帶領一幫人,專管巡邏京城街面的。
儘管手下都是一群地流氓,遊手好閒的存在,卻在頭頂上還有著一頂帽子呢。所以,只要有人提起趙大,總要說一聲,兵馬司的趙大爺不是麼?
或許他的上覺得,京城的差事不好混,但是到了趙大這個底層的級數,反倒是覺得如魚得水一般。,
大的找不著他,有事都是位元組找那些府尹,指揮去了,誰會找一個大頭兵的小頭目啊?
雖然說事還得他去干,但是,不管多一筆賞錢總是不能的,否則的話,以後再有事,就是上吩咐下來,也是沒人去乾的。
上又不敢強著屬下去干,敢這樣做的話,信不信出個岔子,給你惹上一個腦袋更大,帽子更顯赫的存在,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再說了大人就是大人,花些錢也是要顧住自己的臉面的。
至於小麼,沒有兵馬司堂倌大的那些存在,趙大只用一句話。
「不服?找我們上司去。就能把許多小噎的說不出話來,反正真的追究下來,他不過是是一個大頭兵而已,你能怎麼樣他?
砍頭夠不上,打屁?說不定手的都是人家的兄弟,所以,還不如不打呢。
於是,做的在京城覺得日子不好過,但是作為大頭兵,又是京城本地人的趙大,反倒是如魚得水。
畢竟他可是本地人,哪個地方大概其住的什麼人,他基本都知道,不能惹得,就伏低做小,說不定還能混兩個賞錢,能惹得地方,窮兇極惡,不從別人上撈油水,自己該怎麼活?
反正是只能做個大頭兵了,當麼,沒那個福分,也沒有那個運氣,祖墳本沒有冒青煙,還是別想了。
撈些錢,把家裏的日子過好,在用心些,看住家裏的兒子,讓他不要胡作非為,老子混蛋已經夠了,為的還不是有個念想?豁出去自己的一輩子,落個罵名都不顧不上了,為的是能給兒子一個上進的機會。
萬一祖墳哪一天冒了煙兒,兒子能夠出息了,一切都值了。
所以,趙大這種人才是京城獲得自在的那一撥兒。
今天的他收了別人的錢,就是來找事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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