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勝雪。白的襯,白的西,沒有一點污漬。白能給人一種乾淨、優雅的覺。可是白在他上,除了乾淨、優雅外,更是一種冷傲、孤獨、藐視人生的寂寞。
這是怎麼樣的一種彩?就像翠綠大草原的深,那一座高聳雲的雪山,雪山頂上那一塊最堅的冰石的白。這種白,得寂寞、荒涼。
他的眼睛永遠閃爍著,可是他的眼睛里卻看不到一點水分,因為他的眼裡只有冰,那種永遠不會融化的冰。那他的心呢?他的心是否也是冰?
現在他坐在凳子上,坐得很直,他一向都坐得很直。一個總是坐得很直的人,是否說明他時刻力集中?
他的前面坐著古昭通,古昭通也坐得很直。古昭通是個五十歲左右,看著很和藹的人。
一向習慣躺在辦公椅里下達命令的古昭通,看見這個人,也不由自主地坐直了。他旗下的人,能讓他不由自主地坐直說話的,只有一個,冷公子陸楓。
冷公子進市的第一年就了傳奇人。索羅斯也誇他是「市中的天才」。這樣一個人,當然連古昭通也會坐直了和他對話。
古昭通看著他,微笑道:「你為什麼要攻擊杭城基金?」
陸楓冷冷地道:「有趣。」
有趣。多麼簡單的理由。像他,已經不再把市上的收益和風險作為目標,而僅僅是有趣。做票的人里,有幾個能說出這樣的話?又有幾個有資格說出這樣的話?因為他是獨一無二的冷公子,冷公子絕對是獨一無二的。
古昭通很了解他的格,一點也不覺得意外,仍舊笑著問:「那你覺得小徐哥和夏遠的水平怎麼樣?」
陸楓道:「好。」
他就是這麼一個冷公子,如果一個意思能用「好」一個字來表達,他決不會用「不錯」兩個字來表達。既然一個字已經能夠清楚明白地表達意思了,那又何必要用兩個字呢?他一向不會和別人多說話,話說一丈,不如事做一尺。
古昭通微笑道:「確實,他們倆水平都很好。小徐哥的盤水平本來就很好,今天看了更是已經到了巔峰狀態。夏遠,一個在校大學生,盤水平這麼高,確實出乎我的意料。他現在的水平,大概已經快接近他父親神夏國標了。更出乎我意料的是,你盤時,想攻擊他們的意圖藏得這麼深,我也是事後倒推回去分析,才發現一點細微的痕跡,這卻被他看了出來。他真是不簡單啊。那你覺得小徐哥和夏遠的水平與你比,怎麼樣?」
陸楓道:「小徐哥勝我,夏遠不及我。」
古昭通點頭嘆道:「小徐哥的短線盤手法,已經難以找到瑕疵了。夏遠畢竟太年輕,缺盤經驗,盤的時候太過謹慎,不夠大氣,他確實不是你的對手。雖然小徐哥勝過你,但在神大賽里贏他並不難。」
陸楓道:「是。」
古昭通道:「畢竟你從索羅斯那兒學到了不東西,神大賽的比賽項目也不只盤一項。再過半個多月,全國參賽選手都會聚到浦東,到時你也可以了解一下現在國有哪些人。也許會冒出幾個像夏遠這樣意想不到的高手。我不希我旗下整個基金系以後臣服於第一基金,這次比賽就全看你的表現了。」
陸楓道:「好。」
古昭通笑著道:「我知道你不會讓我失的。我有個問題想問你,每個男人都是有慾的,你都三十歲的人了,怎麼從不考慮談、結婚?」
陸楓冷冷地道:「沒興趣。」
一個正常又健康的男人,為什麼會對這些沒興趣?只有一個人,有一個極大的好,幾乎把全心都投這個好時,才會蓋過人的慾。陸楓對票的專註,已經超越了人本能的慾,這樣的人,在市裡,能不為高手嗎?
古昭通笑了起來,欽佩地著他,道:「不過話又說回來,如果有一天,你這個冷公子突然結婚了,那會讓我更加意外的。」
陸楓臉上沒有任何波,只是靜靜地道:「我有個問題。」
古昭通道:「你說吧。」
陸楓道:「杭城基金誰在盤?」
古昭通臉上出迷的神,道:「你不是知道嗎?沈進、夏遠,還有一個沈進的助手,一個不大懂盤的人。」
陸楓道:「還有第四個。」
古昭通更是驚訝了,他又把盤記錄反覆看了兩遍,道:「我實在看不出來他們還有第四個盤手。」
陸楓道:「有。」
古昭通愣住了,道:「你盤時覺一向不會出錯。」
陸楓道:「是。」
古昭通思索一下道:「你的意思是他們第四個盤手,風格已經和散戶融合在一起了,盤記錄上是看不出來的?」
陸楓道:「是。」
古昭通道:「一個盤手風格融散戶中,這是極其困難的事,這種技巧,據我所知是一個人發明首創的,也只有他一個人掌握了這個技巧。」
陸楓道:「誰?」
古昭通道:「神夏國標。他花費大量心研究創造了這個技。聽他說這個技巧非常難掌握,就算他親自指導教授,要學功也非常困難。夏遠掌握的可能也非常小,況且夏遠的盤記錄就在這。一個人絕對沒有兩雙手,可以留下兩個盤記錄的。」
陸楓沒有說話。古昭通點起一支煙,道:「如果還有人能發明出這種盤技巧,那實在有點不可思議。可是如果不是自己發明的,那難道夏國標還有傳人?」
古昭通看著陸楓道:「你覺得那第四個盤手水平和你比怎麼樣?」
陸楓道:「無法評價。」
古昭通點點頭,道:「那個人本沒正面出手過,水平如何確實看不出來。可是能引起你關注的一定是高手。」
陸楓道:「是。」
古昭通面帶深思,喃喃道:「我一直以為杭城基金沒人才,可沈進把這麼一個高手藏在杭城基金,他到底想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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