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味融化在舌尖，吞下那塊糖后，謝聞星問關鶴：“你上為什麼有這個？”

　他生怕錯過對方一一毫的表，那個可能在腦子里發酵，心臟像是被一只手了。

　關鶴輕描淡寫：“順手拿的。”

　他的模樣太自然，平靜得無可挑剔。謝聞星看著他，追問的話卻再怎麼也說不出來。

　是啊，怎麼可能呢。

　再怎麼自作多也該有個限度，這種異想天開的想法……他張了張口，明明理智告訴他這個話題應該到此為止，可他忍不住：“為什麼會順手——”

　也就是這時，廣播響了起來：

　“游客您好，經過二十多分鐘的搶修，纜車已經可以正常運行了，請游客依次排隊上纜車，對您造的不便，我們深表歉意。”

　廣播的聲下了謝聞星的聲音，沒聽清他說什麼的關鶴投了個疑的眼神過來，謝聞星厭厭地搖了搖頭。

　晚餐是在酒店里吃的，從餐桌的落地窗往外看，外面竟然還在飄雪。

　吃過晚餐，謝聞星回房間洗澡，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房間的布置太曖昧，他洗完澡出來總覺得有些不自在。

　關鶴靠在床邊玩手機，頭略垂著，他的睫很長，這麼闔下時，凌厲淡漠的眼型也顯得和不。

　謝聞星見床頭放了一只禮盒，走過去好奇地扯了一下上面的蝴蝶結綢帶：“這是什麼？”

　這盒子一看就是酒店準備的，結合周圍的環境，謝聞星的思維不免有些飄。

　關鶴沒理他，謝聞星自娛自樂拆開了盒子，看見里面的東西他愣了愣，隨即眼睛一亮。

　還真有套子？

　他把盒子里的東西一件件往外拿，套子、眼罩……還有，嗯？

　謝聞星看了半天沒看懂這是什麼，見這玩意兒上面有個按鈕，謝聞星嘗試地推了一下。它開始瘋狂抖。

　“…………”我日。

　反應過來這是什麼，謝聞星差點沒把它扔了。他的一系列舉讓關鶴抬眸瞥了他一眼，謝聞星訕笑：“我、我就試試。”

　他邊說邊把按鈕推回來，好不容易把它關掉，謝聞星呼出一口氣。

　抬頭才發現關鶴一直看著他，謝聞星僵了片刻，旋即笑道：“你怎麼一直看著我？你是對我有興趣，還是對那玩意兒……有興趣啊？”

　他說話刁鉆，顯然故意沒事找事。即使只占個口頭便宜，謝聞星眼里也不覺帶了點笑。

　關鶴看著他的模樣，對方說話時的口吻甜、充滿了調笑意味，就是這副不著調的樣子，讓他沸騰的同時又心生厭煩。

　關鶴收回目，神平淡：“都沒有。”

　偏偏有人不知死活地湊了上來，謝聞星剛洗完澡，他的鎖骨是一字型，很纖瘦。

　“都沒有你看什麼？”他離關鶴很近，嗓音微揚，像**。

　這種況還忍得住，大概就不是男人了。

　關鶴在心里把這個小賤人罵了一萬遍。他出手覆上謝聞星的脖頸，手指微微用力，拇指頂住謝聞星的下顎，強迫對方抬起頭。在床的正上方，有一面圓形的鏡子。

　謝聞星一抬頭，就看見鏡子里關鶴錮住自己脖頸的手、立的鼻尖、說話時啟合的……

　他們離得好近。

　在鏡子里，他們就像擁抱般親昵在一起。謝聞星的腦子轟地一下炸開——

　關鶴問：“好看嗎？”

　他說：“你現在在看什麼，我剛才就在看什麼。”

　關鶴略微抬眸，正想再做點別的，他突然發覺自己手下的軀說不出的僵。

　謝聞星一不。既像張、又像是怔愣，這和他平日里表現出來的模樣太不同了，關鶴一時之間有些沒反應過來。

　他困地看了眼謝聞星，手指無意識挲過對方的結，就是這個作后，謝聞星的臉突然浮起了紅。

　紅從臉頰一路燒到脖頸，他看起來哪像什麼場老手，分明是個什麼都沒經歷過的頭小子。

　關鶴蹙眉：“你……”

　謝聞星聞言直直看著他，目不瞬，但對方那樣的神總讓關鶴覺得自己是在欺負他。

　對視幾秒后。

　“算了。”關鶴收回手。

　見他要下床，謝聞星的手指了被角，剛才、剛才關鶴是不是想……？

　我靠，為什麼算了？！

　眼見關鶴起去了浴室，謝聞星猛地捶了一下枕頭。

　啊啊啊啊啊！！

　是他哪里表現得不對嗎？是不是因為他太僵了，關鶴不喜歡？

　不是、這他媽的，這他媽的不能怪他啊……突然離他這麼近，還他脖子，誰能得了啊？

　還問他好不好看……

　他看著那個畫面管都要了！

　聽著浴室里傳來的水聲，謝聞星半天回不過神來。

　在雪山玩了兩天，回上海。

　因為前一天晚上的意外，謝聞星有些沒臉面對關鶴，行程途中安分了不。

　好不容易回到家，已是夜晚。通常謝聞星一周播三天到四天，今晚他沒心直播，洗漱過后躺在床上發呆。

　躺了很久，越躺越后悔自己不是個老司機，謝聞星睡不著干脆爬起來開了電腦。

　此刻已經過了凌晨，登陸英雄聯盟游戲界面后，他在好友列表里看了看，發現時間居然在線。

　邀請了時間，在房間里謝聞星問：[你自己玩還是直播？]

　時間：[玩]

　謝聞星：[開語音吧，聊聊天]。

　開了通話，謝聞星道：“玩什麼？匹配還是排位？”

　“排位，你換個號，你這號和我排不了。”

　在謝聞星換號途中，時間問：“一點了還不睡？”

　“睡不著。”

　他和時間開始排隊，后者聽他這厭厭的口吻樂了一樂：“我說你怎麼想聊天，有心事啊？來來來兄弟洗耳恭聽。”

　這個事，還真的不太好說。

　他讓時間開語音原本是想從旁側擊發問，謝聞星都想好了以“我有一個朋友……”這個經典語句開頭，想不到時間直接看出了真實況。

　謝聞星沒辦法，只能吞吞吐吐：“我不是有喜歡的人嗎？前幾天跟他出去玩，然后……噯我靠……”

　要他直說自己技不到位把關鶴嚇跑了，謝聞星覺得有點丟人。

　就很難以啟齒。

　他半天沒說到重點，時間等不及了：“你干嘛啊？你把人家睡了不想負責？”

　謝聞星：“不是，還沒睡上呢。”

　時間：“臥槽！你不行？！”

　謝聞星：“你他媽才不行，選英雄了，你他媽快選……驚了，你怎麼選了個金克？”

　時間：“我練度最高的英雄就是金克，選晚了，系統就自金克了。”

　謝聞星：“那我輔助你吧，爸爸八百年不玩輔助，你今晚很賺你知道嗎？”

　謝聞星說完選了個錘石。

　時間：“謝謝爸爸，請爸爸有一個輔助的自覺，千萬不要臟我的兵。”

　謝聞星：“……”

　時間：“你繼續，然后呢？”

　“然后我們就住一起了，住的酒店，氣氛還算不錯吧，他了我的脖子，我覺得他有那個意思。”

　時間邊補兵邊慨：“要不要講這麼仔細？還你脖子呢？老子跟聽小黃片似的，人。”

　“你別打岔，重點來了，他、他了一下我的結，我好像臉紅了。”

　謝聞星邊說邊覺得臉上燥熱，時間在那頭嘿嘿怪笑：“刺激。”

　“然后，他一靠過來我就特別僵……我不敢，他大概看出了我的況，他說算了。”謝聞星道：“之后他自己去了浴室。”

　時間：“……”

　時間：“你涼了。”

　時間：“你在這妹子心里的好已經變了負一萬，聽兄弟一句勸，放棄吧。”

　時間：“你怎麼回事啊？你別告訴我你沒經驗？”

　“……啊嗯。”

　“啊嗯什麼啊？！真的沒有？？”時間都快被他嚇死：“你長這樣、滿話，你告訴我你沒經驗？”

　“……”

　“不得了兄弟，搞了半天，你只是比較？”

　了。

　謝聞星簡直想堵住時間的，對方的問題一個接一個，跟公開刑也差不多了。

　時間語重心長：“那你也不能就這樣僵著，妹子肯定喜歡氛圍好，就算你害，你也行啊。”

　謝聞星都要絕了：“他手還在我脖子上，我本不敢，他都我結了！我靠，他怎麼這麼會玩？”

　時間恨鐵不鋼：“……我錯看你了，丟人玩意兒。”

　也就是時間話音剛落，敵方的警被金克發的震波減速，對方的輔助已經過了治療，時間追上前消耗警的條，他正要用一個cd完全的大招收割人頭——

　“anenemyhasbeenslain（一個敵人被擊殺了）！”

　謝聞星的錘石搶先一步殺掉了警。

　時間目瞪口呆：“謝聞星！你他媽輔助搶人頭，你是不是人？”

　謝聞星：“……順手，順手，兄弟別氣。”

　時間簡直想噴他。忍了忍，忽然靈一現：“如果跟你一起打游戲的是那個妹子，要玩手，你會不會自愿玩輔助？”

　謝聞星：“又不是沒輔助過他。”

　高中的時候，他偶爾會給關鶴打輔助。

　時間：“幫擋傷害？”

　謝聞星：“嗯啊。”

　時間：“剛才那種況，你怎麼辦？”

　時間這個問題堪稱拷問靈魂，謝聞星思索了一下：“那我……人頭讓給他。”

　時間干脆利落：“你完了。”

　下一句是：

　“練練技吧，小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