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的口氣啊,我倒要看看是誰……」李主任說著扭過來頭,瞬時嚨像是被魚刺卡住一樣,冷汗一滴滴從額頭流下,「您……您老來了?」
「現在。」白髮老人不怒自威的甩了下袖子,「就跟他賠禮。」
這位是江北大學的老校長,門生遍佈三教九流,其中不乏達顯貴、社會名流,因此擁有著很大的名,即便他退休了,在這地界上也沒誰敢在其面前造次。
「什麼?讓我向這要飯的道歉?」李主任瞪大眼睛,旋即,他終於反應過來了,老校長說那青年是大師?
假的吧!
哪個領域的大師能穿這樣啊!
況且,還如此年輕。
李主任怔怔的問:「您老會不會弄錯了?」
「我還沒淪落到老眼昏花的地步。」白髮老人眼中閃過慍怒之。
李主任咬了咬牙,就彆扭的沖趙凡賠笑說:「大、大師,我之前多有冒犯。」
「哦……」趙凡心中疑,不看向白髮老人,莫非他知道自己的份?
李主任見趙凡不搭理他,尷尬的杵在地上。
「限你一分鐘,將這堆爛攤子拾到利索。」白髮老人下了命令。
「是、是。」李主任如釋重負的讓地上的男們穿好服,與保安們迅速離開教室,並讓圍觀的學生們也散了。黃任行邊走邊不甘心的問道:「就這麼算了?」
李主任咬牙道:「沒看見老校長都稱他為大師?等清了對方什麼來頭再說。」
「一個老不死的,你有什麼好怕的。」黃任行冷哼了句。
李主任嚇得一哆嗦,看了下四周,見無人注意到這邊,然後低聲說道:「你學前他就退休了,雖說沒有子嗣,但你知道他學生都有什麼人嗎?就說兩個,江北的一把手,與地下皇帝,這二位以前可都沒挨他鞭子啊。如今他們見了老校長就如同面對老鷹的小一樣,懂了?」
「想多了吧,無非教過幾年而已,換做是我,過去的老師就算死在眼皮子底下,我都不帶眨眼睛的。」黃任行語氣充滿了不屑,他怨毒的說:「不過,那個土鱉,絕對不能放過,管他什麼大師,遲早令他生不如死!」
……
教室。
林芊芊好奇的看著趙凡,對方究竟什麼份,竟然會到老校長的如此禮待。
這時,白髮老人先是把門關上,然後跑過來說道:「大師,我是李國棟,江大上一任的校長,今天的事您不要介意。」
趙凡淡淡一笑,「老人家見過我?」
「沒有。」李國棟如實的搖了搖頭,看了眼旁邊的林芊芊,問道:「大師可否借一步說話?」
「不必了,這位是賤,有什麼直說無妨。」趙凡說道。
賤?
林芊芊氣得肩,急切的解釋說:「不是的,我真不認識這個無賴,您不要聽他講。」
「年輕人嘛,理解,理解。」李國棟意味深長的笑了兩下,便一邊回憶道:「大師,您的那種本事,我曾經有幸目睹過一次。當年我二十歲,上街轉悠時看見一夥歹徒搶金店,見了。然後有一個歲數與我相仿的人恰好經過此地,他隨手在地上撿起一木削了起來,落屑形同柳葉,與您所施展的如出一轍,那伙歹徒像被灌了迷魂湯似得將自了個,警方一到就順利的擒住了。」
聞言,趙凡勾起了角,「那人是不是鷹鈎鼻子,大餅臉,長著一對招風耳?」
「對,對。」李國棟的老臉之上湧現一抹喜,「不知他是您的……」
趙凡微微點頭:「正是家師,怎麼,李老現在有事相求?」
他施展在黃任行上的是「落葉法」,《魯班書》中有類似的法,但唯有大造化天師一脈可以像這樣拈來木頭就用,前提是如果藏禍心就會失靈。按年紀來算,對方口中的那人便是趙凡的舅姥爺。
「不敢當,大師若是看得起老朽就喊聲老李頭就。」李國棟面對這等高人可不敢託大。
「無需一口一個大師,家師說過為人要低調,再說我也不想引起關注,那樣麻煩。」趙凡無奈的說道:「我名為趙凡,你年長,我小凡便可。」
李國棟心中大為讚許,這年輕人不愧為大師,低調又接地氣。
「大師,不,小凡。」他的語氣中夾雜著強烈的求之意,說道:「我有個過命的老友,他最近變得特不正常,但是本人卻沒意識到,整天像活在夢中一樣。所以,想請您幫著過下眼,如果真有哪裏不對,還您出手拉我那位老友一把,說實在的,像我們活到了這把年紀,求的就是一個善終。」
趙凡斟酌了片刻,「老李頭,你可知道五個字,無利不起早。」
李國棟心下早有準備,他小心翼翼的說道:「多酬勞,您儘管開口,不超過八位數他都能承的起。」
「這麼多錢啊?我十分心,但是……」趙凡話鋒一轉,深款款看向林芊芊,「為了,金錢如同糞土。我就一個要求,江大的學籍,將我安排在這個班級,就和同桌。我敵太多,你懂的……」
李國棟詫異了數秒,道:「這麼簡單?包在我上,最遲明天便可辦好。」然後他期待的看著趙凡,「小凡啊,別說一個學籍,您若喜歡,就算特聘為教授都行,哪個系隨便挑。」
「這個就免了,我怕麻煩。」趙凡拒絕。
旁邊在津津有味聽著二人流的林芊芊此刻差點崩潰:怎麼扯來扯去又繞到我上了?
老校長還打包票讓那無賴跟同桌……
不過,這年代,真的有民間奇聞中的那種大師存在?
江湖騙子倒是多如牛。
林芊芊到高等教育的熏陶,本能的認為趙凡是後者,但先前黃任行等人跳的舞還歷歷在目,又無法用科學來解釋,所以潛意識中就信了幾分。但是,最不能理解的是,即便是林家,也無法做到視八位數的錢財如糞土,可趙凡竟然像拒絕了一頓飯般不為所。
李國棟和趙凡換了手機號,約好時間,便心滿意足的離開了。
教室中只剩下了趙凡和林芊芊,一時變得極其安靜。
五分鐘后,林芊芊按捺不住了說:「死無賴,有完沒完啊,再說,你懂音樂麼?」
「不懂可以學,但老婆若是沒了,就難再找了。」趙凡丟了一個的眼神。
林芊芊跺了跺腳,「鄭重的警告你一次,我不是你老婆!」
也不知道為什麼,面對穿著一破爛的趙凡,卻無法像對其它追求者那樣高冷,想拒絕無法從下手,完全拿這無賴沒辦法。
趙凡呵呵一笑:「你是。」
「……」
林芊芊鬱悶不已,問:「接近我到底有什麼目的?」
「至於這個,你只要知道我沒有壞心就夠了。」趙凡沉思了下,以免林芊芊過度恐慌,決定在事清楚前先瞞著。接著,趙凡又道:「咱們同學都在外邊等著進來學習呢,我先下樓了,按開始約的,放學后一起回家,相信令尊會歡迎我的。」
沒等林芊芊開口,趙凡就一把扛起麻袋消失在了的視線。
……
教室的秩序恢復了正常。
「死無賴,可惡至極!」
林芊芊貝齒輕咬,終於熬到了最後一節課上完,躡手躡腳的來到窗前往下看去,那無賴在底下似乎倚著麻袋睡的很香。林芊芊給司機發了個信息,就混進人群的流中繞到了學校的側門,那裏一輛賓利迎面駛來。
「王叔,快開車。」林芊芊心跳加劇的鑽車門,等發起來,不放心的回頭看了眼,並未看到趙凡的影時就長舒了口氣。
「芊芊,什麼事啊這麼急?」王姓司機問道,他是林家的保鏢之一,追隨林父多年。
「沒,沒什麼。」林芊芊的笑隨之綻放,全打算好了,明天開始請一個不限期的長假,這樣就不會被那狗皮膏藥繼續粘著了。
……
江北市的頂級別墅區之一,升龍府。
王叔開著賓利緩緩的在七號宅院前停下,林芊芊下了車之後,的笑容驟然凝固,像是活見鬼一樣懵在了地上,「他……他,怎麼會在這?」
院門之前,一破爛的趙凡正懶散的枕起麻袋躺在地上睡著大覺,那若有若無的鼾聲落的耳中格外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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