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魚鱗被你呈給天帝大人,諸神合力,果真用我那鱗片重補了銀河的星辰,那新生的星辰也再沒有隕落,上的魚鱗有這種本事,連我自己都有些震驚。好在,這一劫便算是過去了。”至於我化仙形,渾是躺在神尊府裏,痛了幾天幾夜,也無關要了。隻是自那時起,我見“魚鱗”一次,便要吐一次。就算是無意聽到這個詞,也要連累肺腑一陣惡心搐。
我看到他邊的離骨折扇,念訣撈在手裏,扇子一轉,迎著他的麵龐展開,燭火妖妖映了那麵龐的影落在扇麵上,我瞇眼瞧著這扇麵上聶宿的影像,笑道:“所以我原本不是現在的樣子,是尊師大人你剮了我的鱗片,毀了我的容貌、傷了我的子。這一樁……且算是為了天下蒼生,同你救我這一樁扯平了罷。”
白骨扇柄上約映出我現在的皮相,我合了扇子,扇柄湊近他的臉,道,“你見我容貌盡毀,便打算再給我重新雕琢出一副相貌,可我那時候怕極了你,子搐、死活不讓你靠近。你怕我不聽話,擾了你為我雕琢容貌的作,又怕我不肯乖乖恢複,索就了我一半魚骨,我幾個月彈不得。”離骨折扇的扇柄挑起他的下,我看著他這四萬年不曾變的眉眼,疑道,“尊師啊尊師,用你徒兒的魚骨做的這把離骨折扇,你怎能用得這般順手、這般安然?”
可旁端坐著的尊神,麵僵冷,沉默不語。
我重新躺回他彎,掂著扇子、翹了二郎側臉看他,殿外梨花星星點點吹進來,落在他同我的上,倒有些淒涼滋味,我把玩著扇子道,“這一樁,就當你是怕我被剮魚鱗以後不好看了,心疼我、賞我一副容貌罷。素書愚笨,但是想個萬兒八千年也能安自己了——你曾這樣費盡心思替我的容貌著想,那我殺你的時候給你個痛快罷。”
我挑眉著他:“可這最後一樁,一萬年了我也沒有想明白。”
越來越多的梨花瓣混著風雪湧進來,旁的他雙眸閉,緩緩淌下兩行赤淚。我揪起紗給他了。這場景妖異詭譎,卻我心中大快。
我手摟住他的脖頸,近他的耳廓道:“天帝覺得我獻出魚鱗補了銀河星辰有功,設宴親封我為神尊。宴上,太上老君見我大吃一驚;宴畢,我便套出老君的話。原來,這神尊府上,曾有一株梨花樹,為你所種,為你所養,千年仙,萬年神,得您所賜名諱——梨容,您同兩相悅,恩繾綣。隻是梨容姑娘紅命薄,你把藏得完好,是以除了臨死前夕,老君曾來為診病煉丹見過幾麵以外,這天上幾乎沒有神仙見過的相貌……可怕的是,老君說那位梨花神仙——
跟現在的我,一模一樣!”
你毀了我原來的樣貌,你思慕那個梨花神仙,你又重新把我雕琢的樣子。
可是,他娘的,你喜歡那個梨花神仙跟我這條魚有什麽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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