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後喝點酒。”溫言之的聲音傳來。

一愣，耳邊遠遠傳來另一道聲音——“你日後不許喝酒了。”

看還是愣在那裏，溫言之有些氣結。

他知道，的那句話不是給他聽的，可見這副怔怔的模樣，他竟然生不起氣來，有些想知道那個人是誰。

顧言然回過神來，看著溫言之的麵孔，也沒有瞧出他是不是生氣了，低下頭了抱著兩個錦盒的手臂，盯著錦盒上木刻的紋路，咬了咬，“那個，這個送給你，謝謝你幫忙。”

顧言然將懷中的兩個錦盒拿出一個遞給他，“今是元宵節。”

溫言之沒有接。

“今要放河燈的，送你一盞。”又將錦盒往他麵前送了送，還見他一不，就直接塞了過去。

溫言之接過錦盒，打開看了一眼，又將它合上。

“這麽好的燈，你就送我了？”他隻是看了一眼就知道這燈絕不是外麵買的那些，做工和材質都是上乘的，一看就知是顧言然找人定製的，就連外麵的錦盒做工也很是講究。

“反正都是要放了的，誰放不是放呢。”顧言然假裝不以為意地道。

沒有私心是假的，今日是元宵節，也是記憶中阿佩和言之相遇的日子，千年前他們隻在第一次見麵的上元節上放了河燈，之後就再也沒有過了，若麵前的人就是前世的言之，就算不記得了，能陪著再放一次河燈也是好的。

可是顧言然不知，後來，溫言之和記憶裏的那個他就像是的心魔，越是靠近，越是不得，越是遠離，越是念念不舍，一次怎麽夠呢，一次就足以讓再也逃不了這個夢境了。

溫言之抬手看了眼時間，已經三點多了，“走吧。”

“去哪兒？”顧言然有些回不過神來，話聲音也帶著茫然。

“不是要去放河燈嗎？”他回將臺上的東西收拾了一下，拿起座椅上的大套上，又取了一旁的圍巾。

“哪有現在放河燈的，當然是等晚上啊。”顧言然臉微紅，右側的頭發遮住了臉上的疤痕，左側的白皙臉顯無疑，無語地看了他一眼。

“那就去逛逛吧。”他拿起桌上的鑰匙，示意顧言然出門，然後鎖上了店門。

“不在店裏沒事嗎？”顧言然看著鎖的大門，又看了看一旁一臉坦然的溫言之。

“沒事，本來就準備走了。”他收好鑰匙，往前走去。

很奇怪，以前他是萬萬不可能跟一個生出門的，更何況是他主提出的。但是他知道，顧言然對他而言，是有些不一樣的，哪裏不一樣，他一時間也不出來，一直以來，他對人事是尤為理智的，這種況真的不多見。

此時的他隻能歸結於他隻是想知道顧言然口中的那個人是誰。

兩個人一路無話，但是一人手中一個錦盒，這倒是讓來往的人不由得多看了兩眼，不得不，此刻兩人走在一起的確十分養眼。

“早上的柳葉瓶你粘合好了？”兩個人一直不話雖然沒有向以前那樣尷尬，但一路安靜也不是回事兒。

“還沒，差一些，明日再。”

“溫言之——”突然停下腳步，聲音也停頓了一下。

溫言之也停下腳步，轉頭看向落在後麵兩步距離的顧言然，示意繼續。

“那個，我之前不是故意的。”低頭攥著角，咬著下。

他挑了挑眉，“什麽？”

“我不是有意騙你的，那塊玉不是我朋友要的，是我想要……”低著頭不敢看他。

突然一陣風刮過來，冷的一個激靈，忍不住栗，話聲戛然而止。

“嗯。”溫言之回了一個字，又轉往前走去。

很久以後，溫言之才完全了解喝了酒之後是個什麽狀態，嗯，有時候，的確是可以讓喝點。

他這是什麽反應?

顧言然往前快走兩步，追上他，“沒有其他想的了？”

他停下腳步，看向，“顧言然，我不管你和那塊玉之前有什麽關係，現在是一點關係都沒有了，你收了其他心思吧。”

鼻尖一酸，眼睛有些潤。

“有些東西不需要一定攥在自己手裏，隻要知道它起碼還在就行。”他深深地看了一眼，“走吧，前麵有家很不錯的吃店，帶你去。”

顧言然眨眨眼，將眼中潤的霧氣散去，點了點頭。

命裏有時終須有，命裏無時莫強求。

“你好像對這悉的。”

“嗯，我是南京人。”溫言之回。

之前聽聶餘安他是東城的，以為溫言之也是東城附近的，沒想到他是南京人。

“你也不像第一次來這。”

“我初中以前都是住在南京的，後來去了東城。”

這條街的深是一條吃街，這個點，整條街上已經開始熱鬧起來，空氣中混雜著各式吃的味道，中午吃的有些晚，也不覺得。

“想吃什麽?”溫言之看到路邊的吃，微微皺了皺眉，他很來這種地方，也不吃這些東西，但看看旁邊，很多生都吃，想來顧言然應該也會喜歡吧。

“我不，不是很想吃。”顧言然搖了搖頭，是真的沒有想吃的。

“那就隨便逛逛。”

他走在的旁邊，周圍好些生都不時地回頭盯著他看，也用餘悄悄打量著顧言然。

顧言然用手撥了撥右側的頭發，了帽子，站在了溫言之的右側。

有些在意，不是在意別人的目，而是溫言之的，站在他右邊，他應該不會看到右邊的臉了吧。

溫言之看到了的作，沒有拆穿。

兩個人走了一會兒就走到了河邊，一路上都掛滿了花燈，驅散了不寒冷。

“晚上我們就在這裏放吧。”這些年來一直都是在這放的河燈。

南朝宋的都城建康就是如今的南京一帶，算了算當時放河燈的位置大約就在城南的位置，一千五百多年以來，城中的河道水係應該也不是原來的了，但大致位置應該是不會錯的。

現在還有些早，兩人在外頭站著也不是回事。

“那邊有一家很不錯的茶館，去坐坐吧。”在看來，雖然這家茶館還是比不上傅歅家的，但是在這片區域也是不錯的了，況且這邊比較熱鬧，茶樓上看到的景致也是不錯的。

溫言之沒有拒絕，跟著走到茶樓裏。

“來點什麽？”店裏的人走過來引著兩人上了雅間，遞上茶單。

顧言然沒有接，“喝什麽？”

還記得，言之以前最喝的就是雲霧。

“來壺尖?”溫言之也沒有接過茶單，抬頭看了眼顧言然，詢問意見。

顧言然心裏有些失，不過沒有表現出來，點點頭，“好。”

哪有那麽多巧合的事，就算喝的茶一樣，也不能明什麽，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