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言然早上是被鬧鍾的聲音驚醒的,瞇著眼著床頭櫃上的手機,看了眼消息,發現有很多未接來電,都是方諾的,微信裏也有發的消息:
‘已經回房間了?看到消息,回我一下。’
坐直,靠在床頭回消息:
‘我昨很早就回來了,睡得沉,沒有接到你電話,不好意思,你再睡會兒吧。’
時間還有些早,洗漱拖了些時間,才吃了早飯打車前往研究院。
也不知道是來的太早還是怎麽,今研究院異常安靜,一路上都沒有看到人,看到一側的門開著,順手推了進去。
隻有一個人,帶著手套和口罩,但是還是一眼認出是溫言之。
溫言之聽到有人進門的腳步聲,停下手中的工作,抬頭見是,有些驚訝,不過還是什麽都沒有,隻是點了點頭,打了個招呼,就繼續低頭工作。
顧言然也沒有走過去,戴上口罩和手套開始自己那部分的工作。
這裏的東西十有八九都是見過的,出也是能知道個十之七八,一會兒功夫就在那幾個出土旁了幾張便簽紙。
其他的幾樣或是印象不深,或是沒有見過,都要從頭研究起,倒是花了不功夫,不過憑借著對劉楚玉的收藏好的了解,上手也比一般人快上很多。
隻負責初步研究,做個的分類即可,後麵的事自有專家組的人跟進,畢竟不管知道的再怎麽多,在外人看來,也隻是個還沒畢業的學生,能讓進研究院來做個初步的研究,恐怕也是劉導的信任的原因。
好最後一個便簽,了懶腰,看研究院裏麵還是隻有他們兩個人,不免有些疑。
取下手套,拿出手機,走到門口,給方諾打了個電話:“你怎麽還不過來,都九點半了。”
“啊?言然,你在什麽?”對麵愣了一下,馬上反應過來顧言然在什麽,“言然你有沒有搞錯啊,你不會現在在研究院吧,今是元宵節啊,放假,你傻了吧,今還上什麽班,還有哪個傻的今也去上班了啊,院裏肯定沒有人啊!”
顧言然有些尷尬,朝門溫言之上看了一眼,心中忍不住嘀咕:還有這個傻的。啞然失笑。
“晚上有空嘛?跟我一起吧,我這邊還有幾個朋友。”
“不了,晚上還有事,你好好玩吧。”顧言然知道方諾在這邊的朋友很多,可是一個也不認識,貿然前去總歸不大好,而且是真的有事。
兩個人又聊了幾句,便掛了電話。
真快,又是一年元宵節了,平時隻有記星期的習慣,完全沒有注意今是幾號。
推開門走進去,走到溫言之旁邊,見他正在粘接破碎的瓷,各種瓷碎片混在一堆裏,一塊塊找有點費事。
“我幫你吧。”顧言然攤開麵前一大推的瓷碎片,看著都有些頭疼。
“其他的先不用管,你幫我找一找這個瓷的碎片。”溫言之看了眼站在他邊的顧言然,的右側正對著,臉上的傷疤雖然有頭發遮擋,但還是約約能看見。
溫言之手中正在拚合的瓷是一個純青的柳葉瓶,青在瓷中很常見,那堆隨瓷片中,三四都是青的,讓找出他手中瓷的碎瓷片還真是為難啊。
沒有這方麵的經驗,隻能在一旁簡單地將青的瓷片挑揀出來,放在他的左手邊。
溫言之轉頭看了一眼,見將類似的瓷片悉數選了出來,推在一旁,頓時有些頭疼,“你這樣是在加重我的工作量。”
“啊?”還在分揀的手停頓了下來,不明白地看著他,“怎麽了,我都挑出來了啊?”
“都是一個的,我盯久了容易視覺疲勞,會同化其他類似的,到時候放在我麵前我都認不出了。”溫言之在裏麵仔細挑了一會兒,將一塊拿起,放在他手邊的瓷上做對比。
“找這樣的。”他將頭靠過來,將手中的瓷片遞到的麵前,“其實不同的瓷看起來一樣,仔細瞧,差別還是很明顯的,不同的瓷上釉的方式同會導致表麵和細紋的不同,有些裂痕也是有規律的。”
他一靠過來,顧言然就聞到了他上的薄荷味,跟昨晚聞到的一樣,隻是相較於昨晚,現在更濃了一些,但是還是讓覺得很舒服,煙草味也沒有了。
看著他的側臉,心中暗暗歎,溫言之長得真的是很好看啊,腦中有些短路,一時間不知道用什麽詞來形容他。
“我不是很懂。”顧言然弱弱地回了他一句。
“算了,你有事的話就先走吧。”溫言之也沒有讓繼續留下來幫忙的想法。
“我……”本來想沒什麽事的,可也不知道留下來做什麽,怕是還會幫倒忙,“那我先走了,有需要找我。”
顧言然摘下手套和口罩,打開門前看了一眼溫言之,見他低頭忙碌著,也不好意思再出聲打擾他,輕輕地打開門走了出去。
裏頭的溫言之聽到門關上的聲音,抬起頭,看了眼離開的方向,繼續埋頭工作。
這兩氣冷,顧言然戴上帽子住頭發,遮住了右臉,了輛車。
“姑娘去哪?”
“去城南的浮雲閣。永寧路那邊。”
“好。”
有一年時間沒有回來了,城中多多都有了些許變化,這座城讓覺了許多曆史的沉澱味。
而那城南的浮雲閣十幾年如一日,坐落在那,傍水而建,浮雲閣是一家茶館,茶館的茶香讓許多人流連,但很多人都不知道的是,再往那茶館裏麵走,是一型的瓷窯,對外“異香坊”,不知道的人,聽這名字,大多會以為這是個手工製香坊。
實則不然,老板,每一份不同的火候燒出來的瓷都會有不一樣的香味,更何況加上不同的香草燒製,瓷中會出暗暗的草木香,再混著不同的茶香,那味道更是迷人。
不燒瓷,但這些年來南京時,總是會來這邊拉胚、刻花和上釉。
出租車停在離浮雲閣百米遠,便下了車,遠遠地便看見一個人站在門口,朝著所在地方向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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