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袋中有震，言然拿出手機，上麵是一個悉的號碼，拭去眼淚，調整了下呼吸，接起電話。

“爸。”將聲音低了，不想讓對方聽出的哭腔。

“言然，現在你人在南京了吧，真是的，都不知道和我們一聲，今晚上回來吃晚飯，你媽給你準備了你吃的。”那頭的聲音一直那麽溫。

“晚上有事。”淡淡回了四個字。

對麵一時無言，顧方巖知道這是的借口，他的這個兒跟他不親，他是知道的，但是顧言然也太久沒有回家了，不想念也是假的。

“哪有那麽多事，我等等給老劉打個電話，今工作做點，回學校前，爸爸也想再見見你，平時也不見你回來。”

“嗯。”顧言然不想再多，回去一趟已經是最大的讓步了。

再等他想兩句發現言然已經掛了電話，他無奈地歎了口氣。

拿起手機，對著屏幕看了眼，知道自己現在眼睛有些腫，便找了一個地方平複下心。

回到場地時，顧言然的心已經緩和差不多了，見大家都忙著準備裝備，再次下墓，言然便默默走過去，拿起自己的。

“顧，怎麽就休息了那麽一會兒。”劉導見過來，減慢了手中的作，“下午你不用下去了，跟著工作室的人一起去市裏的研究室先清理文。”

不用也知道，這是溫言之的意思，他肯定會為了避免剛剛類似事件的發生而做出什麽舉措，果然……無奈笑了笑。

“好。”言然放下東西，“那我先走了。”

一行人陸陸續續上了車，不管是工作室的還是其他外派組的人看到的臉，都對避之不及，離的位子遠遠的。

苦笑一聲，翻看著存在手機中的資料。

“等一下，等一下，我來了，要命，差點趕不上了。”車前門傳來大大咧咧的聲音，不用猜都知道是方諾。

見到方諾奔過來，言然朝笑了笑，自己挪到了裏麵靠窗的座位，示意坐下。

方諾頓了頓，看了眼後麵一大片對鄙夷的眼神，思索片刻，慢慢向後走去，對言然抱歉地笑了笑。

言然心中一震，有些酸楚，但立馬就釋懷了，人之常，誰願意麵對眾人的非議坐在旁邊呢？更何況那麽多年以來這種況也不是第一次，早就習慣了。

這時車前傳來“噔噔”的聲音，又上來一個男人，“抱歉，久等了，我是最後一個了。”

後麵的人一陣，言然低頭看著手機，沒有理會，直到旁邊的座位突然出現一個人，才轉頭看去。

不是別人，正是換上一白襯衫的聶俞安。

見言然抬頭看向他，他很幹脆地打了聲招呼，“不介意我坐在這裏吧！”他把聲音放低了許，“這裏就和你認識。”

言然不理他，繼續低頭看手機。

“不問問我為什麽我坐你們的大嗎？”他見言然毫沒有要和他話的想法，便主挑起來話題。

“溫言之還在下麵，你坐他車來的，他不走，你也走不了。”顧言然繼續低頭看著屏幕。

聶俞安訕訕地笑了聲，“你這人真的是……孩子太聰明不好。”

言然抬起頭看了他一眼，不理他，又繼續自己的事。

車子開了，緩緩駛向市裏，車的人都在流攀談，唯獨這兩座位上安靜著。

聶俞安生來就是個不安分的人，“你不問問我為什麽去市裏?”他低頭問，企圖吸引的注意力。

這一次真的奏效了，顧言然退出手機頁麵，抬頭直直看著他：“為什麽？”

這回是終於知道了，聶餘安這個人給點就能開染坊，可若是都不給，他能把你染缸打翻。

聽到這個回答，聶俞安樂了，這妮子終於肯跟他好好話了。

“明早還有個手，要提早先回去了。”聶俞安將雙手枕在腦後，看了眼顧言然。

這回真的有了不一樣的反應:“你是醫生?”

“如假包換。”他突然聲音又低了下去，“老大當我閑人一個，招呼我去幫他做力活，還沒一點報酬，把我當牲口養，哎！”

言然聽了，“噗嗤”一笑。

“他們組有幾個人請假了，一時間調派不了人過來，就帶我過來了。”

“你又不是專業的，他放心？”雖然才相一，但顧言然覺得，溫言之這人肯定是力求做事盡善盡的人。

“我家裏人從事這方麵的，從耳濡目染，我也知道不，沒吃過豬，還沒見過豬跑？隻不過我對這方麵沒什麽興趣，就做了醫生。”

難得見他那麽認真地講話，顧言然不由得多看了他兩眼，見他對又笑了笑，顧言然又撇過頭去。

從聶餘安的角度看去，本看不到右臉上的疤，正午的過玻璃映在的臉上，勾勒出的側臉，臉上一點化妝痕跡都沒有，白皙的麵孔讓整個人都好得讓人不想破壞，這樣一幕有些讓人移不開眼睛。

見聶俞安半沒有沒有聲響，言然抬頭看去，見他目不轉睛地看著，“那麽看著我幹嘛？”

“沒什麽沒什麽。”有一種被人當場抓包的尷尬，“就是……覺……”他皺起眉頭陷沉思，“隻是覺得你笑起來和一個人很像。不過我記不大清了，可能是錯覺吧，你就當我什麽都沒。”

言然這時突然聽到手機的消息提示音，打開一看，是方諾發來的。

‘對不起啊，言然，剛剛到況有些……’

低頭回了句，‘沒關係’發送過去。

見低頭發短信，聶俞安靠過來，“怎麽?男朋友?”

言然瞪了他一眼，不理他，閉上眼睛休息。

“對了，你什麽名字?到頭來，你的名字也不知道，有點尷尬啊。”

言然睜開眼，打開手機的短信編輯，打下“顧言然”三個字，把手機丟給他看。

“顧——言——然，好名字啊，還真巧啊，我大哥名字裏也有一個言字。”他拿起手機撥了他自己的號碼。

看了他一眼，心裏嘀咕著，為什麽十句話八句不離溫言之呢，無語地奪過他手中的手機，發現手機顯示正在通話中，是一個陌生號碼，無語地看著他，那麽俗氣的要電話方式。

“我聶餘安，這是我的號碼，有事給我打電話。”他按下手機的掛斷鍵。

“誰沒事會找你。”言然無奈地歎了口氣，閉上眼休息，不準備再理他。

好半聶俞安才反應過來話中的意思，的是誰會沒事找醫生，有病吧。他默默笑了笑，然後低頭發著短信。

溫言之那邊剛結束手頭的工作，剛換上便，準備開車回市裏，微信裏突然進來一條信息：

‘老大，我已潛敵人部，初步了解敵人況，要不要兄弟報告給你。'

聶俞安是個沒事找事的人，也不知道他在什麽，溫言之不準備理會，將手機丟在副駕駛座上，踩下油門，揚長而去。

聶俞安在這頭拿著手機，見半對方也沒有回複消息，無奈笑了笑，就知道是這個結果，不過不怕，他還有後招。

他轉過頭去，見顧言然閉著眼靠在窗玻璃上，過發隙映在臉上，左側的頭發被梳理到耳後，輕抿著，恬靜地不像話，果真，還是這個時候的最可了。

他悄悄拿出手機拍下這一幕，點擊發送給溫言之，隨後又發了一條:

‘這樣看這孩長得還真是不錯的，兄弟幫你聯係方式問來了，不用謝我，15××××669顧言然。’

那邊正在開車的溫言之聽到旁邊手機傳來的兩聲消息提示音也不予理會，繼續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