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爺終于震驚:“天生神力!?”復又搖搖頭:“忘了,你是練的外家功,力氣大點也沒什麼出奇!”
“箭可不止是力氣大就行了的,拿好!”藏爺取下自己背上的獵弓,拋給李青山。
“這是藏爺的牛角弓,足有一石重!”“這是藏爺有心要給那小子為難,挽弓和丟石鎖可不一樣。”
一石是一百二十斤,尋常獵弓并不追求威力,而更加追求準和靈巧,很會有這麼的弓。弓太,威力固然增強,但若使弓的人縱不了,準度和箭速度就會很差。
若是在山中遇到猛,第一箭不中,第二箭來不及,猛就撲上來,那就只有死路一條。但能玩得了這種弓的獵人,全都是神手,在山中殺虎豹都不在話下。
李青山掂了掂獵弓,這是一把上好的橡木弓,以皮包裹,蠶纏繞,以牛筋為弓弦,手輕盈卻極有力度,
他依著方才藏爺講解的方法,沉腰立馬,一下拉開弓弦,上筋骨也跟著舒展開。
藏爺驚訝的發現他的姿勢竟然很是標準,想起他方才在一旁觀,又稍稍指點了一下要領,李青山無不心領神會,片刻功夫,竟好似下了三個月苦工。
學開弓,一開始不易使太的弓,要從弓練起,很多箭來練習,慢慢修正姿勢,才能加強弓的強度。
藏爺直接把自己的牛角弓給李青山,就是存了敲打他的心思,你縱然力氣大拉得開,但不準屁都不是,但李青山的表現又出乎他的意外。
并非是李青山的悟真的就遠勝旁人,《牛魔大力拳》中教給他的,是最基本的運氣使力的法門,刀槍劍戟,只要給他掌握了要點,就都能夠很快上手。
汗水從李青山的額頭滲出,維持著開弓的姿勢,確實比舉石鎖還要費力的多,渾的筋骨都作痛。
“這倒是個練力的好法子,練拳時雖然也很疲累,但拳頭都是揮在空出,以后還需買一把強弓來專門練力,定然大有好。”
“好了,瞄準靶子,一箭給我看看!”藏爺吩咐道。
李青山放下獵弓,略作休息,捻起一支羽箭,再一次開弓,對著五十步外的一座靶子。
“沉下心,不要急著出去,著靶子!”藏爺在一旁指點。
李青山的眼睛直直的盯著靶心,忽然亮了起來,只不過是因為在白天,所以沒人注意。在他全心關注之下,那個靶子似乎變大了,不再那麼的遙不可及。
傳說中,古代神手練箭,將虱子拴在繩線上,然后日日夜夜的觀,便見那虱子慢慢變大,初時像車一樣大,后來像山峰一樣大,充塞眼前,一箭出,貫穿虱。
李青山此時就有這樣的覺,心知這多半是青牛淚水的功效,視快如慢,視遠如近,徹靈。
“中!”李青山心中靈機一,羽箭離弦,飛向標靶。
“篤!”羽箭深深的釘在木靶上,不過沒中靶心,而是落在了靶子邊緣,勉強沒有空。
李青山微覺不好意思:“雖然沒中靶心,但也算是中了。”
周圍人卻都驚的說不出話來,平生第一次箭,開一石強弓,中五十步外的標靶,縱然在這個世代以獵為生的村莊里,也從未聽過這樣的人。
“這家伙到底是什麼來路?!”
藏爺臉上勉強維持著鎮定:“以后好好練習就行了。”他作為一個老獵手,最為清楚,李青山第一次箭,不能估箭的落勢,以及山風的影響。
“不過我覺得這把弓還是不夠力!”正所謂“挽弓當挽強”,李青山想要追求那種要用盡全力氣才能開的強弓。
藏爺聽了也不多話,拿過李青山手上之弓,對著遠的靶子彎弓去,渾濁的眼睛忽然變得鋒銳如鷹。
他的右手連連揮,在場的只有李青山一個人看的清,他先后出三支羽箭。
“篤!”三支羽箭連一線,落在靶心,聽在耳中卻只有一聲。
場中先是一靜,接著發出一連串的歡呼好聲。
“連珠箭!”李青山怎會不知道這箭法的名字,前世在書中讀到,不過是當作一種有趣的玩意。
但親眼見到,方知這是真正的殺人絕技,心中估量,除非搏,否則他絕難逃過這樣的箭法,而藏爺若是襲埋伏的話,他更是必死無疑。
藏爺著李青山不多言,李青山已經明白他的意思,使不出這樣的箭法,又談什麼“挽弓當挽強”,對方也并不是拉不開更重的弓,只是選擇了最為合適的而已,上前恭恭敬敬的一拜,誠心誠意的道:“請藏爺教我箭!”
“以后你也是我勒馬莊的一份子,不必你說,我自會盡心傳授,至于能學到幾分,就看你的本事了,不過我相信,來日你的箭,必在我之上。”藏爺心中舒暢,也和悅起來,
他本不喜歡李青山,但當李青山展現出他的天賦和實力,震撼了他,又放下姿態的時候。他的緒就掉了一個彎,不但立刻認同了李青山的份,而且大加贊賞起來。
這個評價讓所有人都震驚了,藏爺在莊中的箭最強,這是公認的,即便是獵頭黃病虎的箭,都是他親手教授的,他會給人如此評價,恐怕整個莊子都要震驚。
那群原本對李青山很不善的后生小子,也圍了上來,七八舌的言說,流出親近之意,這倒不是趨炎附勢,而是他們這個年紀,本就是最為崇敬強者的。
或許還有人心存嫉妒和排斥,但再無敢于輕蔑挑釁,場中的氣氛竟變得融洽起來,李青山越發的明白,想要別人認同你,不是憑著什麼花言巧語,而是展現足夠的實力。
若是他沒有這份實力,想憑際手段來達到這個效果,不單需要很長的時間,而且還要摧眉折腰,扭曲了他的心意。
直練到傍晚時分,李青山已然能夠做到每箭必中靶心,但出這樣一箭都需要準備,遠做不到藏爺那樣隨心而發,更不出連珠箭來。但在旁人眼中,已經夠可不思議。
而后數日,李青山沉浸箭,日益進。《牛魔大力拳》雖然沒有放下,但進步的速度卻是極為緩慢。
終于熬到數日之后,李青山回到家中,小心翼翼的打開酒壇,濃濃的藥味酒香充斥口鼻,他直接抱起酒壇,飲了一大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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