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澈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把還拿在手上的拐杖和筆記隨手放在院子里,將人輕輕松松地抱起來:“輕飄飄的,看你也沒吃,怎麼就不長呢?”
“不長,長個兒呢!”他一定要長高。等他的好了,要把功夫也撿起來,就不信將來打不過老大哥!上輩子他比老大哥小了十幾歲,輸了經驗和積累是沒辦法;但是這輩子老大哥才和他一般大,不對,他上輩子十八歲,比老大哥還大三歲,簡直穩贏!
胡大嫂帶著人進門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他們家三弟把人家年抱在懷里說說笑笑的樣子。心中喜憂參半。看三弟和心上人進展順利,自然是值得高興的事;但是林胡兩家的立場相悖是事實,沒法看好這段。
再說人家林大郎心智慧不下于胡澈,兩人本來就是死對頭,如今態度如此轉變,誰知道里面不是有什麼原因呢?他們家傻三郎別不要給騙了。
林淡被胡大嫂看得不好意思。這位婦人一看就是主人,看年紀應該是:“你大嫂?”
胡澈點點頭,給兩人做了一下介紹。
胡大嫂趕重新堆起笑容:“我們家阿妮做事莽撞,大郎不要介意。阿妮院子里的下人不在,這幾個人先用著,要是哪里有什麼疏,直接跟大嫂說。”
林淡還沒說話,胡澈搶先道:“大嫂!”他哪里莽撞了,“我們就住一個晚上,明天一早就要趕回莊上,不用那麼麻煩。對了蛋蛋,我們去見爹娘。”
年人的行力總是很強悍的。像胡澈這種隨隨便便就能直接沖去參軍的年,哪怕在上次差點出事之后,行為稍微收斂了一些,但是離三思而后行還距離很遠。
胡大嫂只是一錯眼,就只能看到胡澈抱著林淡的背影了。無奈地笑了笑,吩咐下人道:“去把客房收拾出來。”低頭看到被胡澈忘記在邊上的拐杖和筆記,指了指,“把這些一并放去客房,晚上在房里點個火盆。”現在天氣有些轉涼,林淡的子骨本來就比胡澈要弱,加上又是個傷患,比不得胡澈,可得細心照顧著。
這會兒胡高旻剛回家,就聽到夫人對說胡澈把林淡帶回家來了。他換服的作不由得停了停:“不是住莊上麼?什麼事回的城,怎麼不送林大郎回家?”要說有事進城也正常,兩家人安排他們住在莊上,雖說是為了避風頭,卻也不是關閉,偶爾出來走走是理所當然的,否則沒事都要被人傳兩句閑話。
云氏苦笑一聲:“說是去了一趟山長家,回莊子上趕不及,就直接回家了。林大郎怎麼過來的,還得問你的好兒子。”
“噫!怎麼兒子兒每次犯了錯都是像我,好的都是像你?”胡高旻故意斜眼去看自家夫人,得到后背一個掌,不再作怪,“總不能是阿妮直接把人綁來的吧?”
云氏白了他一眼:“差不多了。你兒子就跟那強人一樣,趁著人家林大郎邊沒人,直接把人搶了回家。”
突然覺得自己變寨主的胡老爺擼了擼胡子,又轉過頭去看自家的寨夫人,收拾妥,舉步往外走:“一會兒問問他們就知道了。”和林家結親?還是和林大郎結親?讓林家的長子嫡孫變他們胡家的媳婦?
胡高旻角一提,眼睛里都冒著綠。政敵是自己的頂頭上司什麼的,簡直就是人生凄涼。林家那老頭子賊賊的,肚皮里的壞水比墨還黑,偏偏別人總覺得林家人都是翩翩君子,為人正氣堂皇。林家人君子了,那自然和林家人作對的別人,就是個小人。哪怕這事不,不,應該說自家阿妮想娶人家林大郎是決計不會事的;但是惡心惡心林老頭也好啊。
現在他們不是臨時同盟麼?人家可是直接盯著林大郎下手,諒林老頭也不會在這種時候和他撕破臉。咦?這麼一合計,現在正是天賜良機啊。要不改明兒他去林家提個親?
胡澈抱著林淡進門的時候,一眼就對上了老爹一臉險的笑容,腳步下意識地往后退了退,把懷里的林淡抱得更了。
上輩子林淡遠遠見過胡高旻,當時他已經取代了他的祖父,為了吏部尚書,后來還了閣。面上完全不聲,形容也要比現在蒼老許多。
林淡拍了拍胡澈的手臂,小聲道:“澈哥,放我下來吧。”
“不放!”胡澈下意識地反駁,出口才意識到不對,悻悻然地把林淡放下,邊沒拐杖,就把自己當拐杖,小心地撐著林淡。
胡高旻看到兩個年的互,臉上的笑容更加“慈祥和藹”,說道:“大郎不必拘禮,過來坐,先吃兩塊點心墊墊,一會兒再用晚膳。”
林蛋蛋就著這樣的姿勢,略微困難地向狐貍窩的老大和老大的老大行了禮:“多謝胡伯伯、胡伯母,小侄今日冒昧登門……”
“哎!這樣的客套話可不要再說了!”胡高旻打斷林淡的話,瞪著自家小兒子,“我們家阿妮那子,也就是大郎你子好,才能著,換了別人可不。”咦?不是聽說林家大郎的脾氣“率真”麼?難不遭逢大難,整個人都轉了?
胡澈抿了,滿眼不服氣,聽著他爹不斷數落他,還左一個阿妮,右一個阿妮的。
然后數落著數落著,話題就轉到了今天拜訪山長上面。
林淡顯然不愿意多談,只是說道:“先生不在,山長就相當于先生,多日未曾拜見,今日特意前去聆聽山長教誨。”他們確實是聽了山長的教誨,教誨了很久,這不都耽擱回莊子的時間了。
胡高旻當然聽得出這其中的避重就輕,既然小子們不愿意告訴他,他也不是人家的正經長輩,干脆就趁著飯前的這點功夫,和林淡天南海北地瞎扯了起來,說著說著就說到屏州了。
然后胡澈著角,聽自家老爹和林蛋蛋竟然談起了生意。
好吧,哪怕現在只能說是瞎扯淡一樣的合作,至也起了個頭。他相信有他和蛋蛋在,將來一定會在屏州種上大片大片,蛋蛋說的那種葵花的花。
“這事不急。明年我打算在莊上種,屆時花會,還胡伯伯、胡伯母賞臉。”
胡高旻滿面笑容地點頭,心里面卻在想:明年?明年他們林胡兩家的同盟關系早就不存在了,再說沒事拿屏州那麼多地來種花?到底還是小孩子,讀書讀傻了。
胡高旻對合作種花興趣不大,應該說是毫無興趣,林淡一點都不意外。說實在的,一整塊的放在面前,他并不想分出去,就算要分出去,胡家不要也有的是人要。再說,胡家的地位還差了點,就算是在屏州,也不是只有胡家一個名門。
胡澈拉了一下自己的小金庫,再默默計算著從余道長那兒了解到的屏州的地價,等晚上只有他們兩個人的時候,拉著林蛋蛋盤算:“蛋蛋,我現在手上的錢,大概能在屏州買上百畝左右的田,種花夠嗎?”
林蛋蛋隨意一點頭:“夠了。我現在手上的花種就那麼多,明年種了全都留做種,屏州的地就算買下來,也要后年才能種,不急。”現在就等著小爹把小莊邊上的山坡地給他了。
作者有話要說: 蛋蛋(>﹏<):認識的都是沒人要的老男人。
胡扯(⊙_⊙)?:你說誰?
蛋蛋( ﹁ ﹁ ) ~→:喏,我爹。
胡扯( ⊙ o ⊙ ):嗯,還有呢?
蛋蛋( ﹁ ﹁ ) ~→:喏,胡阿妮。
胡扯(ノへ ̄、):上輩子為了誰才打……
第22章 小兔崽子
林淡在胡家住了一晚上,第二天大清早就和胡澈一起出發。胡澈自己趕車,都不用下人。這時的兩個人外面披著一布服,加上年紀,看上去就像是哪個富戶家的小廝一般。兩人規規矩矩地排隊,并沒有使用什麼特權。
胡澈見林淡沒有睡回籠覺的意思,干脆掀開一點車簾子,扭過頭和他小聲說話:“大嫂也真是的,竟然還特意布置了客房。”蛋蛋損了氣,晚上睡覺哪里是一個火盆能夠解決的?有他在才不怕冷呢。
“你大嫂也是好意。”林淡的臉龐微,對于到別人家做客,結果和老大哥睡在一張床上,到有些不好意思。人家又不是沒給他安排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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