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姚湛覺得還是家裡舒服,在酒店,不管怎麼都覺得像是/。
雖然很多人會覺得/的/忌會讓人覺得刺激,很多人喜歡這樣的刺激,但他不,他更喜歡踏踏實實地抱著一個讓他覺得踏實的人好好睡一覺。
留在屈意衡家裡這一晚,他們沒怎麼折騰,主要是,他得了屈意衡也不了。
兩人已經連續做了三天,後來他看著屈意衡那個地方的時候自己都覺得自己是個禽,真是憋久了,不知深淺不知節制了。
兩人在浴室鬧了一番之後就乾淨躺在了床上,沒再互相撥,安安穩穩地躺著聊天。
姚湛看著這個房間,屋子不大,東西倒是不。
深的床單被罩,深的窗簾,一塊深的布蓋在屋子裡那個畫板上。
“你平時就在這間屋子畫畫?”姚湛說話的時候,屈意衡已經迷迷糊糊快睡著,結果被對方的聲音嚇了一跳,瞬間清醒了。
“嗯。”他說,“之前在另外一間,後來小聰來了我就把東西搬到了這屋。”
姚湛翻了個,把人往懷裡摟。
屈意衡也不扭,任他摟著。
其實屈意衡很喜歡姚湛的懷抱,哪怕熱了也不願意推開對方,他是喜歡相的,但挑人。
姚湛上的味道讓他總是暈暈的,他喜歡這種覺。
“你對你弟是真上心了。”姚湛的下抵著屈意衡的鼻尖,“跟親弟沒差別了。”
“嗯,他也當我是親哥。”屈意衡覺得鼻子有些,抬手了,然後就被姚湛親了指尖。
又是渾過電的覺,麻麻的,他覺得自己可能沒法對姚湛產生免疫,永遠對對方的/撥有反應。
“那你們就打算倆人這麼過下去了?”姚湛話裡有話,他當然知道竇鬱聰也是個彎的,這倆人住一起,朝夕相的,畢竟不是親兄弟,誰知道哪天會發生什麼事兒?
按道理來說,這事兒不到他心,名義上,或者說彼此默認的關係中,他跟屈意衡是pao友,pao友之間,他倆說的話已經夠多了,做的事兒也夠超過了,“pao友相原則”中最重要的一條就是不干涉對方的生活,他現在在明知故犯。
“至暫時這樣吧。”屈意衡大概能明白姚湛的意思,可是他不懂姚湛的心。
屈意衡以為姚湛只是單純的在心他跟他弟會不會發生什麼,可實際上,姚湛想的比這個更多更深。
pao友不像人,彼此之間是排他/關係,所謂的“獨佔”不該出現在他們中間,可是很憾,姚湛不合時宜地對屈意衡產生了這種/。
他沒法想像屈意衡躺在別人懷裡是什麼樣子,他覺得不行。
姚湛這麼大個人了,這意味著什麼他其實很清楚,但也正是因為自己歲數不小了,要考慮的問題也更多。
他拉住屈意衡搭在自己上的手,突然問他:“你單多久了?”
他明顯覺到屈意衡子繃了起來,要是放在之前,這種問題他不會問,就算問了,發現對方是這樣的反應他也會先道歉然後立刻轉移話題。
可這次他沒有。
他就是很想知道。
“大概,”屈意衡想了想,“兩三年吧。”
“時間不短了。”
“還好。”
姚湛睡不著,毫沒有睡意。
他輕輕撥弄著屈意衡的手指又問:“對方是什麼樣的人?”
屈意衡不想回憶。
“那你呢?”他反問姚湛,“你單多久?”
“那時間可長了。”姚湛笑了,“還是我剛工作的時候。”
姚湛是大三才確定自己只喜歡男生,那時候他確實有好一陣子都很懷念屈意衡,看遍了大學的男同學也沒發現一個比屈意衡更好看的。
這事兒姚湛明白,不是說屈意衡真的長得天上有地下無,而是他帶著“濾鏡”呢。
有些人在另一些人眼裡,就是完得誰都比不上。
可那會兒屈意衡就跟人間蒸發了似的,所有同學,甚至邵威都連不上,沒辦法,姚湛就只好把這人從自己腦子裡出去。
後來大四上學期,他談了場,沒多久,就兩個多月,對方太能鬧了,什麼事兒都要跟他鬧一場,說得難聽點兒就是作,他不了。
那時候他又開始想屈意衡,下意識拿這倆人對比,覺得還是屈意衡的格好。
後來分手,也沒什麼覺。
工作之後也談過一個,又是沒到三個月就分手了,這次這人倒是還不錯,甚至有那麼點兒屈意衡的影子,但是對方嫌他工作太忙,總是不就跑去加班。
分手之後就一直單著,姚湛都懶得算自己單的年頭了。
“那後來為什麼不找了呢?”屈意衡仰著臉看他,兩人離得很近,他只要再稍微往前一點就能到對方的。
姚湛說:“沒有喜歡的。”
屈意衡看著他說:“我也是。”
年紀越長就越難喜歡上誰,大家都是利己主義,在這個年齡已經學會了趨利避害。
他們要求越來越高,但凡可能傷害到自己的,一律不納考慮範圍,這個不行,那個不行,本來圈子就小可選範圍就窄,索閉上眼,不選了。
屈意衡說:“一個人其實好的。”
姚湛總這麼對他媽說,但那是為了應付他媽給他安排的相親。
他還是希有個人在邊的,但這個人選要慎重又慎重。
“一個人不寂寞嗎?”姚湛問。
屈意衡笑了:“你說哪方面?”
他把自己的手從姚湛手裡出來,又上對方的腰:“心裡的話倒還好,習慣了,上......”
他笑了笑:“現在不是有你了麼。”
屈意衡笑得很真誠,話說得也真誠,可聽在姚湛耳朵裡,不是那麼回事兒,有點兒酸。
姚湛看了他幾秒鐘,然後突然把人地抱進懷裡,著他的耳朵,親吻著,說了一句:“睡吧。”
屈意衡聽見了姚湛強有力的心跳聲,卻沒聽出對方對他的喜歡。
姚湛第二天老早就起了床,本來以為自己會比屈意衡先醒,沒想到他起床的時候對方都做好了早飯。
“從這邊去上課路況還可以,不算堵。”屈意衡給他倒了杯牛說,“但是社區門口不好打車,等會兒得早點出去。”
姚湛昨晚其實沒怎麼睡好,有半個晚上他都在想兩人的關係。
說句實在話,他心了,而且不想放走屈意衡。
說來也怪,兩人都多年沒見了,就算這些年裡,屈意衡時有時無像是影子一樣出現在他的記憶裡,但誰都知道,記憶是最不可靠的,記憶會化腦海中的那個人。
他更清楚的是,現在的屈意衡跟十五年前那個屈意衡不一樣了,哪怕兩人已經/了做了好幾次,可心理上的防線他從來沒有突破過。
在他面前,屈意衡還穿著厚厚的偽裝。
但他就是無可救藥的喜歡上了。
這種的萌發真的讓人不著頭腦,姚湛甚至無法追究自己究竟是在哪一刻對屈意衡認真了。
可能是昨晚,可能是前一晚,可能是屈意衡在教室外等他的時候,也有可能是那個雨天,他們相隔十五年之後第一次對視時。
總之,就是這麼發生了。
“怎麼了?”
屈意衡意識到姚湛一直盯著他看,有些茫然:“煎蛋是不是涼了?我重新煎一個。”
姚湛說:“好。”
他就那麼喝著牛看著屈意衡為他煎蛋,有種兩人在溫馨的人生活的錯覺。
“你喜歡什麼樣的男人?”姚湛突然問。
屈意衡愣了一下,差點兒被油濺到。
“說不好。”他說,“說不上來。”
姚湛笑了笑,沒再多問。
從屈意衡家一離開,姚湛立刻給邵威打了電話。
邵威正在送兒子去稚園的路上,孩子不願意去,在車上哭得不行。
“你一大早淨給我添。”邵威擺弄了一下孩子問,“有事兒說事兒。”
“屈意衡那個前男友,你還知道什麼?”
邵威一愣,樂了:“哎呦,上心了?”
“有點兒吧,”姚湛說,“我覺得他自己不願意說,甚至避諱的,打聽打聽,別聊天聊到他雷上,再給踩炸了。”
邵威兒子哭得不行,他又要管孩子又要開車,這會兒是真沒空搭理姚湛:“我送你乾兒子去稚園呢,等會兒給你回電話吧。”
“那算了。”姚湛說,“等我回去請你吃飯,當面聊吧。”
“也。”邵威問他,“你哪天回來?”
“週六。”
“妥了,等你消息。”
掛了電話,姚湛坐在計程車上琢磨屈意衡的事兒,還有三天他就要回去了,下次倆人見面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
這才是他們之間最難解決的問題。
他翻著微信,自從他出來,屈意衡就沒聯繫過他,他尋思著別跟狗皮膏藥似的粘著人家不放,屈意衡什麼時候找他,他再什麼時候發資訊吧。
姚湛點開班級的那個微信群,那幫人又在聊十一出去玩的事兒,都開始商量去哪兒了。
他想了想,在群裡發了一句:訂好了去哪兒告訴我一聲。
他這一石激起千層浪,大家都笑他說:你還是算了,我們都十一七天樂,你這大忙人估計出來一天就得被招回去,我們不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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