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雪渾一怔,不知不覺中就被下了套,上昭容直勾勾的盯著,垂眸,眼神躲閃,連哭泣都忘了,結結應道:“巧巧兒姐與娘娘一同長大,巧兒姐去了,娘娘自然傷心,除了奴婢,不想見任何人”
話未說盡,冬雪卻頻頻看向宇文賦,周微微抖,掩飾不住的心虛。
上昭容在心裏過了一遍古時的時辰表,如果沒記錯的話,酉時是下午五點至七點,天剛黑,就寢時,說也九點了,時間上早就錯開,可是能為證明不在場的隻有月如,月如的話恐怖不足以為開。
將視線移向宇文賦,他濃眉蹙,顯然是已經開始懷疑冬雪,見上昭容看著他,又恢複如常,話鋒一轉,又將矛頭拋還給了:“冬雪是陳嬪從自家帶進宮的,是家奴,你懷疑殺害主子,要拿出確實的證據!”
宇文賦本就對不滿,現下明知道冬雪有問題,卻視若無睹,這表明,宇文賦是真的想要死!
心中莫名一痛,隻道原主的意識殘留,緩了緩開口,“敢問陛下,陛下知道陳嬪死訊時,是在什麽時辰?”
他想了想道:“剛過酉時。”
“想必陛下是先去陳嬪的宮中,再來的梧宮,期間陛下耽誤了多長時間?”
侯在一邊的月如默默開了口,“陛下到時,戍時三刻,梧宮到陳嬪宮中,車架要小半個時辰。”
上昭容看了一眼,略略揚眉,這神助攻說的就是吧。
重新掃視了一下屋眾人,最後將視線留在冬雪上,“也就是說,從陳嬪死的那一刻開始算起,到陛下來時不到一個時辰,如果本宮是兇手的話,要從陳嬪宮中架馬車,招搖過市趕回梧宮?”
低低笑了兩聲,“這是生怕別人不知道本宮殺了人嗎?”
“麗妃娘娘大可步行走回宮中!”這句話幾近是被冬雪吼了出來,看來這是坐不住了。
月如冷哼,聲線涼薄,“我家娘娘是輕功蓋世還是如何?走的能比馬車快?娘娘大病初愈,按走的速度,怕是陛下到了,我家娘娘還未回來!”
冬雪咬咬牙,不回月如的話,一路跪爬向宇文賦,拉著他下擺袍,聲淚俱下,“陛下!奴婢與娘娘誼深厚,斷不會做下這忘恩負義的事!麗妃主仆巧舌如簧,奴婢愚鈍,不是二人的對手,求陛下嚴懲兇手,為我家娘娘報仇啊!”
宇文賦眸微深,冬雪說的不無道理,上昭容詭計多端,半年裏傷害過的嬪妃多不勝數,如果說陳嬪真的是殺害的,他一點也不意外,隻是
像是想到了什麽,他對上昭容詢問道:“酉時之前你在什麽地方?”
酉時之前上昭容心中咯噔一下,在後宮閑逛,獨自一人
月如也說不出什麽所以然。
上昭容遲遲不答,冬雪也逐漸有了底氣,得意忘形,開口就道:“麗妃娘娘怕是在以什麽法子殺害我家娘娘吧,申時殺害,然後迅速逃跑,可憐我家娘娘活活掙紮了三個時辰才死!”
死一般的寂靜。
冬雪一驚,恍然明白自己說錯了話,微微的抬起頭,宇文賦眸冰冷,臉難堪,嚨有些發,幾近是咬牙蹦出的聲,抬腳蓄力一踢,“畜生!”將人踢出幾米遠外。
冬雪噴出一口鮮,似有不甘,帶的手抖的想抓住不遠的上昭容,黑滲滲的眼帶著惡毒,“上昭容!你一定不得好死!”
麵上蓄力,中流出更多的。
“糟了!”月如死死掐住下頜,可為時已晚,對著上昭容搖搖頭,歎氣道,“已服毒自盡。”
上昭容未回話,冬雪死前的眼神,像極了那晚的‘鬼’,這件案子裏有太多的疑點,很多地方還未弄明白,冬雪死的不冤枉,但是,總覺這個案子還未結束可又說不上來什麽,如今冬雪已死,這事怕是隻能不了了之。
宇文賦見上昭容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再看向不遠的,心中了然,上昭容雖然蠻橫刁鑽,但終究一介流,再加上這事確實了委屈,他心中也泛,吩咐著侍從收拾屋子,也順勢恢複了一切尊榮。
怕夜裏害怕,大發慈悲的準備留宿一夜,卻被一句話,氣的張不了口。
“臣妾恭送陛下!”
宇文賦一愣,瞪一眼,到邊的話又重新咽了回去,著氣,將袖子重重一甩,怒道:“回宮!”
天黑時,東太後宮中來人,喚過去,說是好久未見,敘敘舊。
上昭容剛踏進壽安宮,就見主位上一位端莊婦人,雍容華貴,麵和藹,招呼著上前,施施然行了個禮,安靜坐在右側。
東太後左側是一素子,妝容樸素幹淨,首飾雖然簡潔,但也是品,一雙眼睛格外吸引人,盈盈秋水,著善意。
聽宮人們稱呼,是宮中賢妃,名義上的後宮之主。
聽說這個賢妃異常聰慧,本是東太後旁支,西太後那邊卻也不含糊,討的兩頭好,子也好,宇文賦也喜歡,在宮中混的是風生水起,是個人。
本以為東太後會說陳嬪事件,誰料到飯局結束,都隻字未提,散場時,讓宮人將印給了賢妃,“還有不到兩月,就是國宴日,往年都是哀家與西太後辦,今年哀家的意思是放手,讓你來。”
眸子一轉,將愣神的上昭容抓個正著,東太後蹙眉,抿不悅。
賢妃不著痕跡的推了一把。
上昭容回過神,將頭低的老低,聽得東太後幽幽道了一句,“昭容進宮也有大半年了,又與賢妃平起平坐,到如今還未幹什麽事,這次國宴,你也該一展手才是。”想了想道,“明日開始,你與賢妃學習後宮事宜,國宴的事,改由你全權辦,賢妃監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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