轅天玉因為要習武，所以比白甦起的早，他趁白甦睡著了，趴在那里看了白甦很久才心滿意足地走了。等他練完武功回來，白甦還在睡，轅天玉就趴在那里看他。和白甦一起長大，在一起玩了八年，這是他第一次這麼仔細地看白甦的臉。轅天玉忍不住手了一下白甦的臉，又了自己的臉，發現白甦的臉比自己的臉要的多。

“六哥，六哥。”轅天玉輕聲地了幾聲。

白甦緩緩轉醒，映眼簾的便是轅天玉那張天真無邪的臉，不由地笑了起來。

轅天玉卻呆住了，他從未見過白甦那樣地笑過，心里有種說不出來的覺，他喜歡白甦那樣對他笑。

“天玉，你怎麼了？”白甦坐了起來。

“啊，沒什麼。”轅天玉傻傻地笑了，“六哥，你是不是了？走，我帶你去吃東西。”說著就要拉著白甦走。

“等一下，我還沒洗臉漱口呢。”白甦馬上讓他打住。

“哦……呵呵……”轅天玉尷尬地笑了。

吃完早飯，轅天玉就到玉蟾池里練功去了，白甦在玉蟾池外看了他許久，眼神越來越深邃，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大哥哥，我問你，天玉什麼時候才能出來？”白甦問念一。

“七天後。”

白甦沒再說什麼，轉去看朝了。那些朝在暗宮里敗了又開，開了又敗，現在早已不是當初的紫，而是藍了。白甦摘了一朵朝下來，坐在牆下發呆，不知怎麼的就想起了荀淺釋，心突然絞痛起來。馬上按住口，努力讓自己平息起來。

“王爺，您怎麼了？”念一過來看到白甦痛苦的樣子，張起來。

“我沒事，大哥哥。”

“您……屬下送你到床上去……”念一抱起就走了，地上留著一朵朝。

“王爺，要不要……”念一幫白甦蓋好被子，開口想問些什麼，但馬上被白甦打斷了。

“不用了，過會就好了……大哥哥，你不要跟天玉說，好不好？”

念一遲疑了片刻，點頭答應了，然後出去了。

白甦進被子里，莫名其妙地哭了起來，“原來這就是離守……連想一下都不行……”

哭著哭著，白甦就睡了，心口也不疼了。

第二天，白甦無事就抱著琴到沖花宮彈琴，彈的正是千指。沖花宮的擴音效果很好，暗宮大部分地方都能聽到琴聲。念一站在那里，凝眉看著，不知在想什麼。

“王爺這支曲子是彈給誰聽的？”

白甦笑了笑，“大哥哥，你要是喜歡就是彈給你聽的。”

“屬下不敢當。”

白甦呵呵地笑了，“大哥哥知道我剛才彈的曲子什麼嗎？”

“屬下不知，請王爺指示。”

“我不告訴你。”白甦調皮地笑了。

玉蟾池里的轅天玉腦子里忽然浮現起那天城門上杏花飛揚的一幕，那宛若靈的笑臉在他腦子里越發的清晰，那讓他相信那天看到的絕對不是幻覺。

忽然聽到了一陣琴聲，以前練完功後四周都是一片死寂，可這次竟有琴聲，他有點恍惚。馬上他想起了白甦，不由笑了起來，馬上朝沖花宮跑去。果然，他看到白甦坐在那里專注地扶著琴，這次和上次不一樣，這次白甦的琴聲很安寧，本人也十分安寧。

白甦很有專注安寧的樣子，轅天玉很喜歡看專注安寧的樣子。

“六哥。”

“天玉，你練好啦？”白甦笑了起來。

“嗯，六哥，我喜歡看你彈琴的樣子。”

“那我以後都彈給你聽，好嗎？”

“好。”轅天玉心里滿是喜悅，那多次從玉蟾池里走出來，這一次是最開心的。

之後轅天玉拉著白甦去刑名宮看暗宮所用的刑罰，他說︰“這些法子可以讓那些犯人生不如死，並讓他們把所有的東西都招供出來。”

白甦看了一下竹簽子，那算是最輕的刑罰了，還是差點吐了。最後逃一般的離開了刑名宮。

“六哥，對不起，我以後不會讓你看到這些東西了。”轅天玉有些自責。

“嗯。”白甦微微地笑了。

“六哥，你知道嗎，二哥回來的那天，我看到了一個孩和你長得一模一樣，我差點以為就是你。”

白甦笑了，“怎麼可能是我，你連六哥都不認識了嗎？六哥是男子，是子，怎麼會是我。”

“嗯，可是和六哥你長得真的很像。”

白甦想了一下，笑道︰“真的嗎，有人和我長得一模一樣？我好想見見。對了，你不是暗主嗎？你可以讓你的手下去找啊。”

“對呀，我可以讓他們去找。”轅天玉高興起來，“六哥，你真聰明。”

“是嗎？”白甦暗暗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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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守（十四）

白甦抬頭看了看頭頂上的鳴玉，問︰“你上次說要送我一塊鳴玉，都這麼久了，我都還沒看到它的影子。”

轅天玉笑道︰“等父皇把暗部真正地給我時，我一定送一大塊給你。”

“好，這可是你說的。”

“嗯。”

第二天轅天玉開始練劍，白甦守在一邊看他練劍，看久了，白甦就覺轅天玉和荀淺釋有些像，這樣想著，心口開始有些疼。皺了皺眉，忍了過去。

“大哥哥，父皇不會來看天玉嗎？”白甦問念一。

“主子每次出關時，皇上都回來檢查主子的進展。”

“大哥哥上一任主子是誰？”

“是賀辰王爺，不過賀辰王爺已經辭去了暗主之位，雲游四海去了。”

賀辰王爺，應該是的叔叔吧，可白甦好像從未見過這個叔叔。

轅天玉練完劍就滿頭大汗地朝白甦跑過來，白甦笑著把懷里的帕子拿給他，他呵呵地笑了，拿帕子在臉上胡的了兩下，就收進了懷里。

“洗干淨了可要還給我的。”

“嗯。”轅天玉笑著點了點頭。

之後，轅天玉和白甦先來無事就躺在沖花宮的地上，看著沖花宮上的鳴玉發呆。過了一會，轅天玉不了這種安靜就來看白甦，卻看到睡著了。轅天玉沒敢打擾，只是看著白甦發呆。

“念一，我要是能一直和六哥這樣在一起就好了。”轅天玉喃喃道。

念一輕聲道︰“主子，王爺將來是要去封地的，您們還會娶妻生子，不會這樣一直在一起的。”

“那我就把六哥娶過來。”轅天玉不知哪里來的氣。

“主子，您和王爺都是男子，而且還是親兄弟……”

轅天玉更加氣憤起來，“哼，我才不管。”

“主子，等您長大了，您就明白了，也就不會這麼想了。”念一只能這麼說道。

白甦在夢里又看到了去醫院見荀淺釋尸的那一幕，心再度被扯痛，讓忍不住捂住了口。

“六哥……六哥……”轅天玉看到白甦那麼痛苦，張的不知所措。

白甦緩緩睜開眼，模模糊糊地看到了荀淺釋，不自地道︰“淺釋……”

轅天玉愣了，淺釋是誰？“六哥，我是天玉。”

白甦聽到轅天玉的聲音，這才清醒過來，“天玉。”

“六哥，剛剛你做噩夢了，我怎麼都不信你，可把我擔心死了。”

白甦只是笑了笑，沒說什麼。

“六哥，淺釋是誰？剛才你把我當了別人。”

“淺釋……什麼淺釋？”白甦裝傻道。

“剛剛你醒來的時候說了淺釋這個名字。”

白甦搖了搖頭，“我不認識淺釋。”

“哦。”轅天玉半信半疑。

一個月很快就過去了，轅天玉很不想白甦就這樣走了，可又沒法讓留下來繼續陪自己，只能看著念一把送到了地面上。而他自己則跑到房里發了一天的呆，他想自己要不是暗主就好了。

“主子，王爺已經回去了。”

“知道了。”轅天玉沒好氣地回了一句，就躺到了床上，誰也不理，鬧小脾氣。

轅南季來時，轅天玉還在耍脾氣。

“天玉這是怎麼了？”轅天玉看著床上的轅天玉，冷聲問道。

“父皇。”轅天玉爬起來，悶悶地說，“孩兒如果不是暗主就好了。”

“你這說的是什麼話？”轅南季生氣道。

念一馬上道︰“皇上，主子練功連累了，才會這樣，皇上不要怪罪。”

轅南季想了想，這也是，別的孩子都在外面玩耍，而天玉只能一天到晚呆在這里練功，過著枯燥的生活，換做任何孩子都會這樣厭煩的。這樣想著，他的氣也消了，于是道︰“這次出關後，允許你在外面待七天。”

轅天玉一聽，馬上來了神，“真的嗎？”

“嗯。”

“多謝父皇。”

“但你要好好練功，不可再鬧脾氣了。”

“是。”轅天玉呲牙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