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上班,林志鴻接到錢淑華打來的電話。
錢淑華在電話里說,秦萬住院了,秦慶榮要請幾天假,并大發牢,說他們家出的事兒,都是劉嘉滿撿和三個害群之馬引起的。
錢淑華的聲音很大,劉嘉滿在辦公室里聽得清清楚楚。
劉嘉滿沒有想到,他這次去選拔學員,會引發這麼大的矛盾,起了這麼多消極的連鎖反應。
林志鴻放下電話:
“兄弟,咱們現在是真難啊,喝口涼水都塞牙,本來尋思分了組,這事兒就過去了,卻又把老秦的家里整出矛盾了,他們兩口子還手了,把老爺子氣吐了,我還得去醫院看看,越沒錢越出事兒!”
“大哥,存折上還二百,你要用我回家去取!”
“哈哈,你不是說劉叔已經給你存兩千了嗎,咋就剩二百了!那八百是不是請李主任吃飯了!”
一想起李主任,劉嘉滿就來氣:
“一個唯利是圖的貪腐分子,我有錢喂狗,都不給他!他在青年宮,只能給青年帶來壞的影響!那八百塊錢被我用了。”
雖然這哥倆無話不談,但劉嘉滿不想說,林志鴻也不能刨問底。
“兄弟,這三匹野馬就看你咋調教了!”
劉嘉滿很有信心:
“你放心,目標,奧運冠軍!”
林志鴻已經被閃電隊的現狀和家里矛盾,鬧得神疲憊有氣無力:
“火燒眉顧眼前,先過去市里比賽這一關吧!”
……
三天后,秦慶榮上班了。
他請假這三天,一組、二組都由劉嘉滿帶。
他上班后,一組、二組正式分開。
從此,兩個組開始各自訓練,互相較勁。
兩個教練,心里都憋著一勁,使出全部本事。
秦慶榮為了證明劉嘉滿撿是失敗的,給一組的隊員增加了訓練強度,改進了一些訓練方法。
劉嘉滿為了拯救風雨飄搖的閃電隊,冥思苦想,靈活機,積極進取,適時調整訓練計劃。
閃電隊立之初,后勤人員配備還是很齊整的,隊醫、安保、營養師都有。
但隨著閃電隊的衰落,后勤人員都離開了,林志鴻只為住宿的學員雇了一個做飯的鐘點工。
而住宿的學員年齡小,夜里容易發生意外。
正好劉嘉滿單,家里的事不用他干,于是,他就住在辦公室里,擔負起更夫的責任。
他做了二組教練后,就把這個時間利用起來。
白天訓練結束,晚上他就給張萌、王蕾、吳義峰放短道速比賽錄像,一邊放,一邊講解分析,并讓三個學員討論,有時,會據錄像上的戰,讓他們三個在辦公室里進行陸地模擬訓練。
一組的運員有三名生,四名男生。
其中只有杭志雄、楊玉松兩個人是外縣的,他們住在宿舍。
晚上,二組隊員在辦公室訓練的時候,杭志雄楊玉松兩個也過來看,有時也跟著進行模擬訓練。
雖說分了組,但都是閃電隊自己人。
因此,劉嘉滿也沒拿他們當外人。
他們兩個愿意,劉嘉滿就把他們和二組隊員一起輔導。
一組的另五名運員聽說了,對這種錄像加陸地模擬的教學辦法,也很興趣,也加進來訓練……
每天,兩個組都在有條不紊地進行嚴格訓練,績都在提升,林志鴻看著很高興,似乎看到了希。
這天早上,人員都到齊了,林志鴻把大家召集到辦公室,準備開個早會,小結一下近階段的訓練績,鼓鼓士氣。
沒等開會,秦慶榮就沉著臉向劉嘉滿提出一個問題:
“小劉,聽說你晚上在辦公室訓練,還帶上了我們一組的人。”
劉嘉滿也沒多想,還以為秦慶榮會激他,對他說句辛苦:
“是的老秦,他們都很興趣,我就把他們帶上了,他們進步很快!”
可是,劉嘉滿想錯了。
秦慶榮口氣十分不滿:
“小劉,你這是越俎代庖,手得太長了吧!”
劉嘉滿造愣了:
“老秦,他們跟著我訓練不好嗎,什麼越俎代庖,什麼手得太長?”
秦慶榮索挑明:
“你認為我不如你吧,將來出了績,都是你的功勞了,你是閃電隊的救世主!”
劉嘉滿這才完全明白了秦慶榮的意思:
“老秦,我可沒那麼想,都是一個隊的,他們想跟著學,我也不能不讓。”
秦慶榮急頭白臉:
“那就別分組了,都歸你訓練,你做主教練,我做助理教練,咱倆換換位置!”
隊員們都在辦公室里看著呢。
在隊員面前遭到秦慶榮訓斥,劉嘉滿紅了臉,到很尷尬和無奈。
當初,他沒往這方面想,只想著大局,現在,秦慶榮提出來,也不能說不對,畢竟是分組了嗎,怎麼訓練,是人家教練的事,他確實有點兒過格:
“老秦,我向你道歉,我絕不是有意的!”
秦慶榮得理不饒人,口氣非常嚴厲:
“我知道你是不是有意的!不要覺得進過國家隊,就很了不起,以后,這種事你干!”
劉嘉滿覺得有個地都能鉆進去,也不知還怎麼解釋了。
張萌看著氣不公,突然開口:
“秦教練,是二組他們自己來的,我們教練也不能趕他們走,要說就去說你們一組的人,和我們教練有什麼關系!”
王蕾也替劉嘉滿抱不平:
“就是的,我們教練有什麼錯,大家都是閃電隊的,想看就看嗎,要是外隊的人,我們早就趕他們走了!”
把劉嘉滿訓斥得無言以對后,秦慶榮的火氣也消了大半,本想這事兒就這樣算了,卻沒想到撿來的兩個小孩公然無視他,當眾為劉嘉滿爭理。
秦慶榮看著兩雙帶著怒氣的眼睛,就想到他和劉嘉滿的矛盾,想到他和錢淑華的沖突,想到他老父親被氣吐,想到一個完整的閃電隊被分兩組,這些事,哪一件不是由這兩個害群之馬而起。
他的火又上來了,竟然沖著張萌和王蕾喊起來:
“我們一組的學員跟你們在一起,都學你們這個樣子了!不懂得尊師重道,我看你們能有什麼出息!”
王蕾很不服:
“我們可沒讓他們跟我們學!”
張萌和王蕾畢竟是兩個孩子,還不懂得太多道理。
劉嘉滿要維護秦慶榮的尊嚴,他嚴厲起來:
“張萌,王蕾!你們兩個不許說話,到外面站著去!”
張萌王蕾很聽劉嘉滿的,乖乖到外面去了。
林志鴻翻翻日歷,算了一算時間,開口總結:
“算了,今天的會這就算開了!”
“秦教練,劉教練,雖然咱們分兩個組,但咱們只有一個閃電隊,只有這一個集。你們競爭是好的,這種神應該發揚,但團結為重。
“馬上就到歷年了,分組后的時間也短,這個月不行了,下個月,也就是二〇〇〇年一月末,我看看哪天租個冰場,咱們兩個組,比試一下,檢驗一下訓練果,也為市里的比賽熱熱!”
“秦教練,劉教練,二位還有什麼說的沒有?”
劉嘉滿先表態:
“我沒什麼說的,就是全力以赴,等著下月末試試!”
秦慶榮信心十足:
“我就一句話是,騾子是馬,要先拉出來遛遛!”
林志鴻宣布:
“散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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