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念凡看他的模樣，不忍心見他誤歧途，開口道：“日升月落，生老病死，這本就是天地間的規律，你連真實的世界都不了解，怎麼能追求自己的道？”

“十年可見春去秋來，百年可證生老病死，千年可嘆王朝更替，萬年可見斗轉星移。這些豈是一朝一夕就能明悟的？凡人如果用一天的視野去窺探百萬年的天地，無異于井中撈月。”

書生全一震，臉上的神不斷的變化，時而興，時而迷惘。

李念凡沒有再管他，而是走回山中。

只能幫到這里了，能不能想通全靠他自己。

雖說長生對于每個人來說都是夢想，但如果為此進瘋魔，那就不值當了，人還是認清現實好。

回到住，李念凡把兩條大鯉丟給小白，報了今天要吃的菜品，便靜靜的獨自用著午餐。

此時，遠在千里之外，一名白發蒼蒼的老者帶著一名年正在想著萬劍仙宗趕去。

他們同樣是劍飛行的劍修。

一路上，老者長吁短嘆，眼神中帶著悲憫。

年終于忍不住，開口問道：“師父，萬劍仙宗現在恐怕已經不復存在了吧，我們還過去干什麼？”

老者嘆了口氣道：“沖兒，我們修仙者本就是逆天而行，看似超凡塵，但實則都是危機，若是有一天生死兩難，恐怕連個收尸的人都沒有。”

“我和白無塵同為劍修，互相爭斗了百年，也只有我會去幫那個老家伙收尸了。”

“師父，如果上劍魔怎麼辦？”年擔憂道。

老者無所謂道：“上了就上了，我反正沒有幾年好活了，到時候你直接跑，我給你爭取時間。”

他的眼神有些黯然，帶著一厭世的緒。

五年前的劍修是何等輝煌，想不到轉眼就被劍魔滅了大半，自己年邁，實力大不如前，本不劍魔的眼，否則恐怕也早死了。

以白無塵那家伙的倔脾氣，肯定是不會逃跑的，現在尸八都涼了。

兩人在空中劃過一道長虹，很快就來到萬劍仙宗的地盤。

就在這時，老者若有所，看向遠的虛空。

三道長虹由遠及近，轉眼便至。

正是剛聽完李念凡的故事，回家的白無塵三人。

見到老者，白無塵微微一愣，“趙老頭，你怎麼來了？”

趙老頭同樣愣了片刻，瞪了白無塵一眼道：“白無塵，你怎麼沒死？我還準備過來給你收尸吶！”

白無塵卻是毫不生氣，微微一笑，“哈哈哈，你一大把年紀了，我肯定在你后面，就為了給你收尸。”

“哼。”趙老頭沒有反駁，好奇道：“劍魔不是向你挑戰了嗎？你躲起來了？”

“我會躲？趙老頭，你看不起誰呢？”白無塵吹胡子瞪眼，隨后角勾起一戲謔的弧度，稍稍釋放了一自己的氣息。

趙老頭全一震，瞳孔陡然瞪大，震驚道：“你，你進出竅境了？”

白無塵沒有說話，只是得意的閉上了眼。

“你怎麼突破的？這沒道理啊！我也不比你差啊！”趙老頭不住的打量著白無塵，酸溜溜道。

“沒辦法，我就是突破了。”白無塵嘚瑟道。

趙老頭的臉有些不自然起來，落寞的拱了拱手道：“恭喜白前輩了。”

他的聲音充滿了苦，本來同樣一個起跑線，突然發現朋友遠超了自己，這份心實在是不好。

“趙老頭，我們幾百年的了，我前輩怪別扭的，咱倆還和以前一樣。”白無塵連忙道。

趙老頭卻是堅持道：“修仙界實力為尊，我你一聲前輩不吃虧。”

白無塵看著趙老頭，心卻是悠悠一嘆。

以趙老頭的脾氣，別說自己突破到了出竅，就算是立地仙了，他都不一定會鳥自己。

但現在卻向自己低頭了，原因只有一個。

他的壽元恐怕不多了。

指白無塵以后能夠看他的面子，照看一下他的徒子徒孫。

修仙者追求長生，但最終長生者能有幾人？

筑基期有兩百年壽元，金丹期四百年，元嬰期八百年，出竅一千六百年，以此類推，只有度過了三災九劫仙了，恐怕才能獲得長生吧。

難，難于上青天。

趙老頭剩下的壽元，恐怕不會超過五十年。

白無塵一眼就看穿了趙老頭的心思，見到老友如此，心暗嘆不已。

他沉片刻，最終還是想要幫一幫老友，開口道：“就算我突破到了渡劫，你覺得我會是劍魔的對手嗎？”

趙老頭的眉頭微微一皺，不明白白無塵的意思。

白無塵凝聲道：“其實我之所以能突破是因為到了高人指點，而劍魔也是被那位高人所殺！”

“什麼？！”

趙老頭的聲音都變得尖銳，臉上滿是難以置信的神。

他后的青年也是面頓變，似乎聽到了世界上最不可思議的事一般。

能夠讓元嬰境突破至出竅境，這高人得有多麼厲害。

趙老頭語氣急促道：“你沒有跟我開玩笑？這得是仙人手段吧。”

“其實我覺得對方遠遠不是仙人這麼簡單。”白無塵的語氣充滿了敬畏，隨后將自己的遭遇說了一遍。

而趙老頭的表也是不斷的變化，從震驚，到敬畏，再到呆滯。

制造靈氣的凈化，制造靈水的過濾。

蘊含劍意的畫，關鍵還只是草稿。

一塊有著凰意志的玉佩，吹口氣就讓劍魔化了灰灰。

蘊含道韻的白米粥。

這些怎麼聽都像是天方夜譚。

直到白無塵開始驚嘆李念凡所講的故事時，趙老頭的臉猛地一沉。

“白無塵，我承認你實力比我高了，但這不是你可以戲耍我的理由！”趙老頭語氣不善道：“你本就是在跟我講故事是不是？逗我玩呢！”

白無塵苦笑道：“趙老頭，我真沒騙你，等到明天你跟我去聽故事就知道了。”

別說趙老頭了，其實他自己講出來的時候都覺得有些夢幻，這些事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若非親眼所見，誰都不會相信。

“跟你去聽故事？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嗎？”趙老頭怒氣沖沖，臉都紅了。

我一個快土的老頭，讓我去跟一堆小孩一起聽故事，這不是埋汰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