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4-06-13 12:00:03 字數︰3122
哄君凱睡了,姚若沁走出房門,聽到一陣鋼琴與小提琴合奏的悠揚樂聲。順著聲音,發現拉奏小提琴的竟然是哲青,從來沒看過,甚至一點都不知道他會拉琴。
誰想得到呢?健壯強悍的他、老是窩在公司里組裝腳踏車的他,那雙沾滿油污的手竟也能拉出如此優雅的旋律。突然覺得他很陌生,也許以為自己很了解他,其實本一無所知。他們的合奏有一種親的默契,產生的氛圍是讓第三者很難介的氣氛,所以愣愣的站在一旁,不敢出聲,不敢打擾。
合奏告一段落,沈依依巧笑看著他。
“沒想到吧?我在家里的儲藏室里找到這把琴,換了新的弦。你還記得我們以前常常一起彈奏嗎?”
“那都是小時候的事了。”
“可是很讓人懷念不是嗎?以前我們是一起學琴的,其實那時老師都覺得你比我有天分。果然是耶!這麼多年沒踫,你都還記得。”
“我沒想過把這個當職業。”今晚只是突然有點懷念,隨便拉了一下。
他撇撇,轉頭看到姚若沁。
“我們回房吧!”他拋下小提琴向走來,出手要牽的時候,退開了。
回避的態度讓他一愣。
姚若沁低下頭。“我、我突然想要回家拿東西,我想我今天晚上就先回家了。”說著就往外走。
口口聲聲說的回家是回什麼家?他以為這里已經是的家了。抑下不安的預,他追著出去。“你要拿什麼東西?我送你去!”
“不用了。”
連頭都沒有回,他本看不到的表,那讓他更煩躁。
幾個大步短兩人的距離,他大手一,抓住。
“若沁!”掙扎,用著出乎他意料之外的力道想掙他的束縛,的決心似乎比他想像中還要來的強,沒有心理準備的況下,他松了。
“若沁。”
“拜托,我想回去!”手捂住了臉。“我沒有辦法再……拜托……我很累,腦子也很,我需要一個人靜一靜,想清楚。”
“想清楚什麼?”
他很想扳開覆著臉的手,很想把抱在懷里,平心中的不安。可是一直退,一直在兩人之間設下距離,仿佛再也無法忍他的踫。
搖搖頭。“給我幾天時間,我們再談好嗎?”
的肩垮著,的聲音充滿疲憊,整個人就像是已經瀕臨某種極限,再就會崩潰。
他死瞪著,卻無法再開口要留下。
“我你,姚若沁。”他沉著聲開口。“無論你是怎麼想的,永遠不要懷疑這點。”
口一陣發熱,痛苦的仿佛心被絞扭曲,連呼吸都會痛。
相信當他說的時候是真心的,但他們之間除了,要考慮的太多太多……點點頭,轉逃開。
這回哲青沒再阻止,只是憂慮的看著的背影消失。有種就快要失去的恐慌,去又無力阻止……
姚若沁連續兩、三天沒到公司上班,請了假。不過卻是過同事幫請的,哲青已經很久沒有跟說上一句話了。
他到的住找,不在,他到父母家,姐姐冷冷的跟他說要他別打擾。
我需要一點時間想想,Sorry。他打了無數次電話,只得到這麼簡簡單單的簡訊。
他知道在想什麼,他簡直快瘋了!
想著要離開他。該死的!他都別胡思想了,為什麼就是要鑽牛角尖?
消失了三天,第四天姚若沁終于出現在公司。
的臉很蒼白,好像好幾天都沒睡好似的,眼楮腫腫的。
就這樣走進他的辦公室,像過去幾年常常做的那樣。但是的眼楮直視著他,堅定的眼神仿佛已經下了某種決定。
瞬間他的心沉谷底。
在這一刻,他同時有兩種沖,一是把那好像隨時會倒下的抱在懷里;一是狠狠把打醒。
他瞪著,手中的筆握得死。
站在他前,眷的再仔細看著這個深的男人,知道以後不會再有這種機會了。
“對不起。”說出這三個字,仿佛用盡所有的力氣。
哲青的雙眼激地暴凸,沒有問為何要抱歉,只咬牙問︰“為什麼?”
要下決定離開他並不容易,花了好幾天的時間想著也許不用放棄,也許還可以再努力一些。也許可以任一點,哲青不會主要離開,可以假裝什麼事都沒有,厚著臉皮留在他邊,也許最後老爺子跟君凱會接,他們可以為真正的家人……可是每次想到最後,腦中出現的是君凱求不要把爸爸從媽媽邊搶走的畫面。沒有辦法,真的沒有辦法無視君凱的要求……
“太辛苦了。”緩緩的告訴他。“跟你在一起太累了,要照顧你的孩子,還要討好你爸爸,我突然想,那真是我要的嗎?我還年輕,可以選擇一個比較單純的往對象。”
他的表宛如被狠狠打了一掌。那是他曾經擔心的,決定往之前他就想過有一天可能會發現這點,會後悔。他們都已經一起走過這麼長的路,他沒想到在這時候才“突然”想通了。
而他發現他無法反駁,無法要求繼續忍耐、繼續努力。
他不是個好對象,甚至常常會想,他無法保證的幸福。這正是他最自卑也最脆弱的一點。
姚若沁看著他鐵青的臉、的拳,他傷痛絕氣到說不出話來的樣子,的心好像被扭了般難過。
懂他。事到如今,仍然能夠很自豪的這麼說。也因為懂他,所以知道該說出什麼分手的理由他不會拒絕。
“所以對不起。”努力保持呼吸、努力維持聲音的平穩、努力的說出殘忍的話語。
“可是你說過……你說過喜歡我,我的狀況你也一直很清楚不是嗎?”他困難的說出這些話。
知道對他而言要開口挽留有多不容易,那宛如困之斗的掙扎最後讓幾乎落下淚來。
“那時候我的想法太天真了。拜托,當人家的後母真的很難,我又沒有養過孩子,怎麼能夠想像那種辛苦。孩子還是跟著生母最好,所以對不起,我放棄。”
他瞪著。
太難了,他的視線就像是一把把銳利的刀割著,得用盡所有的克制力才能流利的說著謊,但最後仍轉開了視線。
“我準備離職,不過你放心,走之前我會把工作接好。”
“連繼續為我工作也不願意嗎?你究竟有多討厭我?”
他譏諷的話語讓的眼眶瞬間紅了,不過不能讓他看到。
“噯,見了面總是會尷尬嘛!我還是辭職的好。這幾天我也去找工作了,相信馬上就找到了。”
“你倒是一點時間都不浪費。”哲青恨恨的說。想到在他為擔心害怕的時候,卻已經開始找下一份工作,他就無法克制自己的況。
姚若沁沒說什麼,沒有辦法開口,開口就會泄出聲音的哽咽,于是只能低著頭迅速往外走。
他沒追上來。把話說得這麼絕,任何有一點尊嚴的男人都不會追上來的。
直接走出辦公室,走進洗手間,關上門的那一刻,的淚水再也忍不住潰堤。
結束了。
告訴自己最困難的部分已經結束了。
這是最好的結果,君凱會有一個完整的家庭,老爺子也能重新得回讓他驕傲的媳婦,而他……那個他深多年的人終于回頭來找他了,他會幸福的。
一切回到最理想的狀態。
這是最好的。對每個人都好,對每個人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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