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羽球賽被安排在了四月三十號，星期六。

昨天下過雨，天空被沖刷得十分澄澈，連雲彩都看不到一片。但相應的，變得很曬。只不過是早上九點，空氣就被煮開了，場上的積水也早早地被蒸發干淨。

“我天，學校活怎麼佔休息日啊？”林詩扶了扶頭上的白棒球帽。

牧浪拎著包，放在場邊。

林詩走過去拿拍，看到了牧浪出來的胳膊。

“你要涂防曬霜嗎？”問，順帶從包里拿出一瓶遞給牧浪。

牧浪接過那一小瓶防曬霜，擰開瓶蓋，湊瓶口聞了聞，清涼的味道，沒他意料中的香味。

見他一直沒作，林詩覺得他可能是客氣，索直接拿過來親自幫他。

一邊一邊說︰“今天得待場一整天呢，不說曬傷也得曬黑幾個度。”

牧浪低著頭，盯著林詩的手。冰冰涼涼的，舒服。

兩個人之間彌散著旁若無人氣氛。圍在場邊的生們看到這一幕，都捂著笑。

同樣站在場邊準備比賽的程先鋒看過去，嗤了一聲。

他拿了球拍從牧浪邊經過，刻意道︰“還涂這玩意兒，娘們兒唧唧的。”

聽到這話，牧浪嘖了一聲，吸了口氣還沒做出作，林詩先抓住了他的手臂。

給牧浪完，收回手，朝程劍鋒丟了個嫌棄的眼神︰“大晴天的，怎麼還魂不散？”

此話一出，後面幾個三班的發出了笑聲。

程劍鋒日常吃癟，也不再回懟了，冷笑了一聲︰“一會兒有你們好看的。”

說完，帶著他的男雙隊友跑1號場地去了。

林詩嘁了一聲，男雙跟混雙又對不上，況且，那天打比賽就已經過他一次了。

比賽沒有立即開始，而是在籃球場先有一場啦啦表演。

來表演的是學校旁邊兒園的一群小朋友，以及領頭的老師，和，本校的教師代表——王素。

王素跟在小朋友後面，剛一出來就收獲了一片驚喜的尖聲。

“可以啊老師！標新立異！”

眾人將目都聚焦在王素上穿的服上。

雖然整是普通的T恤和短，但卻是漢服的樣式，上面花紋和飾品都帶著中國風的元素，活潑中帶著端莊大氣。

王素牽著小朋友的手走上籃球場。

廣播里響起了音樂聲，王素和師一前一後站在隊伍兩側，在音樂響起人聲時，所有人開始舞。

周圍的人跟著喊、跳躍，在歡躁的氣氛中，每個人都頂著滿額頭的汗水，釋放著自己。

林詩在場邊跟著一起嗨，往前看的時候和王素對上了眼，兩個人互相笑了一下。

輕快的樂聲在最後的掌聲和呼聲中終止。

王素朝圍觀的學生喊︰“大家比賽加油！”

小朋友也喊︰“哥哥姐姐們加油！”

“加油！哦！”其他人跟著附和了一聲。

林詩用手肘踫了下牧浪，待他轉過頭來，笑道︰“加油啊，爭取拿第一。”

牧浪回笑，點了下頭。

三項比賽都是淘汰制，每項比賽有八隊，三七場。

三局兩勝21分制。

林詩和牧浪拿了球拍上場了。

對手來自一班，而且認識，生是上次幫人給遞書結果被誤認為是給牧浪的那個，男生則是那封書真正的主人，後來又親自來找了一次。

劉雨、劉輝，雙胞胎兄妹倆。

劉輝的視線越過網，他朝林詩笑了笑，林詩也禮貌地回了個笑。

牧浪在邊，斜了一眼，然後又冷冽地去看劉輝，把劉輝嚇得轉過了。

比賽剛開，牧浪就殺得很兇，而且打了劉輝不追球。

林詩站在後場沒踫到幾次球，愣愣的，不知道牧浪是在打比賽還是在打架。

在牧浪一球殺到劉輝的腦門上後，第一局以21-9的比分結束了。

林詩了口氣，走到前面，拍了下牧浪被汗水浸的後背。

牧浪抓著擺著額頭上的汗水，林詩無奈地輕聲道︰“你干什麼吶？追著人打。”

往劉輝那瞥了眼，劉輝還是溫和地朝笑，腦門泛著紅格外扎眼。

“你看人都被你打傷了。”又說，稍微皺了下眉。

牧浪聳了下肩，象征地將手過網，朝劉輝張了下手掌，等劉輝看到後，一秒也沒停就收回了手。

林詩看他這敷衍的示意作，撇了下。

“第二局我打前場，你後邊貓著去。”強地下令，牧浪將兩側角機械地向上翹。

林詩噗嗤笑了，拿球拍拍了下他的屁。

局間休息三分鐘，林詩到包里去拿防，倒在手上了。

“張手。”對牧浪說。

牧浪把手出來，林詩往他手上也倒了點。

牧浪防的時候，林詩覺得有點，這才想起來忘買水了。

往人群里了一眼，徐晨跟尚志和幾個人正在那里舉著水。

正要過去，男雙那邊也結束第一局了。

程劍鋒小跑了幾步，走過來。

“喲，這什麼吶？”他著氣，盯著牧浪手掌上的白問。

林詩白了他一眼︰“防啊，上次不給你說了一次嗎？笨。”

“哦，還真是，我忘了。”他笑笑，頓了下，看林詩又要邁的時候說︰“哎，給我用用唄。”

聽到這話，林詩笑了︰“怎麼？上次不還說我防矯嗎？”

程劍鋒嘿嘿一笑︰“我也矯一回。”

林詩嗤笑一聲，不知道他怎麼突然變了，但是大氣，不在乎這點恩怨。

拿了小瓶給他扔過去︰“給你，別還回來了。”

程劍鋒雙手接住︰“就用一點，馬上還你。”

“隨你便。”

說完，林詩和牧浪一起去了徐晨那邊，拿水和巾。

程劍鋒看二人離遠了之後，跟隊友兩人面對面站著。

他往手上倒了一半瓶的防，然後小心翼翼地從兜里掏出一小袋白末倒了進去，壞笑一聲，把瓶晃了晃後放回了林詩的包旁邊。

林詩回來後就看到防被還回來了，哼了一聲，拿起球拍準備上場。

正巧馬菲菲的雙第一局結束，林詩看到拿手在子上，停了下，又把防拿出來。

走到馬菲菲面前，林詩把防遞給，笑著說︰“防，你用用吧，正好你球拍是巾膠的。”

“啊……”馬菲菲接過來，看向林詩，想要說什麼。

林詩那邊的裁判員已經在喊了，林詩招了下手，然後對馬菲菲說︰“我得上場了，你用完放我包那就行。”

說完，趕著上場去打第二局了。

馬菲菲看著的背影，以及右後的牧浪，兩個人配合得很默契，不知道的還以為二人是從小就搭對的呢。

嘆了口氣，低頭打開防瓶。剛才看到程劍鋒好像用了，而且還用了不，好多都灑地上了。

打開蓋子，里面是白的，猜著應該是鎂之類的，沒猶豫，到了手上。

2號場這邊，林詩正在和劉雨互相球，三個來回之後，劉雨的球冒高了，林詩發現破綻，反應迅速，正要去撲殺，場邊突然響起一聲尖銳的聲。

的作一頓，沒打到球。

在場的所有人都往驚聲的源頭看去。

眾人聚焦的中心，馬菲菲苦皺著臉，出的皮上起滿了紅的斑點，在原地不知所措，眼楮里滲出了淚水。

三個比賽場地全部停了進程。

在場的老師圍了過去，定楮一看，被馬菲菲皮上麻麻的紅點嚇到了。

圍觀的其他人躁起來，但也不敢上前去觀察況，都害怕萬一是傳染病什麼的。

幸好為了防止運員傷中暑，校醫也在場地不遠待著，聽到尖聲後立馬趕了過來。

所有人都給校醫讓出道，校醫走到馬菲菲面前，抓起的手臂觀察。

“這什麼？”校醫發現了馬菲菲還攥在手里的防，了出來。

看了看外包裝，又往里面看了看。

“好像是……花……”

馬菲菲噎著，還記得小時候花過敏，就和現在的癥狀一樣。

校醫看上面寫的是防，不知道哪來的花。

“先去醫務室。”校醫對說。

然後又拿著那瓶防給一邊的老師講了幾句，扶著馬菲菲去醫務室了。

眾人目送馬菲菲離開，都猜測到底發生了什麼況。

“安靜！”老師大嗓門喊道。

等在場的人靜下來後，老師又舉著那瓶防，繼續喊︰“這瓶東西是誰的？”

眾人看著老師手里的小瓶子，都搖著頭。

林詩和牧浪對視了一眼，然後舉起了手。

“老師，是我的。”

所有人都看向林詩，竊竊私語。

老師蹙眉，朝林詩招了下手︰“你過來。”

說完，也向醫務室走去。

林詩疑，不明白為什麼，但還是跟著老師走了，牧浪看況不對，也跟在後面。

留在場上的學生都一臉懵，剛剛還搖旗吶喊呢，怎麼就突然停賽了？

其他人留的留，散的散。程劍鋒咬了下，長長嘆了一口氣。

“你們先走吧。”他把拍扔給隊友，也向著醫務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