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理綜考完後，牧浪轉過，看著林詩。林詩知道他要問什麼。

“沒事，那人自己發癲。”撇著說。

牧浪點了點頭。林詩把文袋裝好，站起來。

“吃飯去。”

兩個人並肩去了食堂，買了飯剛坐下，程劍鋒過來了。

林詩和牧浪沒想去看他，但偏偏他自己湊了過來，還帶著一伙不的人。

“聽說你上午作弊被逮了？”程劍鋒臉上掛著嘲諷的笑。

出言不遜，欠揍。

林詩放下筷子，吐了口氣，驕矜地笑看他。

“聽你媽在被窩里給你爹說的？”

“噗！”

林詩話音一落，旁邊一男生就笑噴飯了。

沒想到林詩看上去像是有教養的大小姐，懟人居然如此鄙。程劍鋒一時不知道如何回話，只能擰著臉，咬牙憤視。

林詩看他憋屈的樣子，挑了下眉。

“多大了還夾你爸媽中間睡呢？小寶寶？啊不，巨嬰。”

牧浪坐對面，咧開了，從鼻孔發出一聲氣音。

林詩瞥了他一眼，也揚起了角，上午生的氣算是清了。

程劍鋒自討沒趣，罵了一聲，把筷子一摔，走了。

他帶的幾個小弟看這樣，起想走，牧浪把旁邊的一個拽到凳子上，指了下程劍鋒那碗面條，那人識相地端走了。

林詩等他們全跑，喝完最後一口紫菜蛋花湯，哼了一聲。

“那人有病吧，怎麼天天來找茬？”

想到了第一次見到程劍鋒時，打籃球贏了他，該不會是輸不起吧？

林詩正想著，徐晨和幾個男生走過來了。

“林姐，我看程劍鋒剛才又來了？沒出什麼事吧？”徐晨坐在旁邊。

“挨了兩句罵就跑了。”

“噗，合著就是來找罵的？”

“鬼知道他干嘛要挑事，上次贏了他一場球，不會記到現在吧？”

徐晨狠咽了一口燒餅︰“他哪是看你不順眼啊，那得是跟浪哥有過節。”

“哦？”林詩一聽這話，來了興趣，看向牧浪。

牧浪接收到的眼神，在桌底下踢了腳徐晨的小。

徐晨苦，把回凳子下面，歪頭看向林詩。

林詩見牧浪這副不想讓人知道的樣子，更有興趣了。

“說來聽聽，什麼好玩的事？”

說完，盯了一眼牧浪，牧浪只好低頭吃飯，沒再管。

徐晨想著最初的一件事，還沒說話就笑了。

林詩嘖聲，推了他一把︰“快講，別顧著自己笑。”

然而徐晨越想停，笑就越止不住，捂著肚子趴在桌子上。林詩看他這樣，也忍不住了。

“你有病吧。”咧開，笑徐晨。

尚志和在對面看不下去了，也在下面踹了下徐晨。

然後對林詩說︰“一年級剛上學的時候，程劍鋒拿了瓶兩升的大雪碧到學校來裝，一節課全喝完了，到下課，他要出去上廁所……”

尚志和說到這也笑了。

“尿子了？”林詩一想就想到了。

周圍的人都笑了，尚志和在那點頭。

林詩沒多大反應，瞥了眼牧浪說︰“那跟牧浪有什麼關系？”

尚志和停了笑︰“咳…當時他跟浪哥同桌，浪哥沒給他讓空，然後他就尿了。”

“嗤。”林詩覺得無聊的，又去看牧浪，“你怎麼這麼壞啊，當時給他讓了不就沒這麼多事了嗎。”

牧浪撇了撇，當時他生病了，什麼都覺不到，哪有時間去給人讓空。

“要我說，這事確實是你做的不對，當著全班的面尿了子，年影啊。”林詩設想了下那個場景。

牧浪皺了下眉，餐盤里還剩下兩口飯，也不吃了，端起餐盤往洗碗池那邊走。

林詩看他這像是耍脾氣一樣的作，呆了下，隨著就生出點火氣。

“他什麼意思啊？”轉頭看向旁邊幾個男生，“肚量這麼小，一點錯都說不得？誰慣的。”

幾個男生都茫然地搖頭。

林詩噘了下，重重地哼了聲。

下午一科英語，林詩到考場後也沒跟牧浪說話。

考完，所有人都回了教室，把文放下後又去食堂吃了飯，回來開始大掃除。

一切整理完，王素走到教室里，後跟著幾個課代表。

“現在課代表把答案發下去，先自己對下。”

雖然是仿照高考，但一模的試卷還要講，所以也沒把試卷收起來。

林詩接過秦思思遞過來的數學答案，兩張。

了一張甩到牧浪面前，作懶散，牧浪不由得瞧了一眼。

林詩察覺到他的目，把頭撇向右邊。

把幾科的答案全拿到後，連看都沒看，直接折起來塞到桌膛里。

其他人則開始對起了答案，不一會兒，竊竊私語聲起來了。

“為什麼選D啊？”

“我不知道啊，我跟考場里幾個人對答案，都選的C啊。”

“答案錯了吧？”

“啊啊啊啊，我糾結好久才改的，把對的改錯了！”

“C篇閱讀全滅？我對錯答案了嗎……”

“這題也太怪了吧？誰會往那去想啊？”

……

王素在過道里轉了一圈，看林詩在那發呆，停在桌邊。

“怎麼了？考的不好嗎？”俯下，語氣溫。

林詩搖頭，沒說什麼，總不能說跟牧浪鬧別扭了吧？跟小學似的。

王素覺得可能還是跟爸的事有關，也不再安，拍了拍的後背，重新走回講臺。

“考的怎麼樣？”帶著笑容看向下面的學生，一個個的垂頭喪氣。

“一般來說一模的題都比較難，何況你們還沒系統地復習，考的差也意料之中。”王素安著。

學生們並不買賬，仍然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

“嗯…”王素將食指抵在下頷，“你們說…”

拖著長音，待下面的人都抬頭看時，繼續說︰“下下周羽球比賽，我穿什麼服好呢——”

王素笑的。

其他人先是驚訝，然後又沮喪了。

“跟高三混著排，前一百都不見得有。”

一些人跟著附和。

王素清了下嗓子︰“不用跟高三混著排了，就只在高二里，咱班能有一個進前一百的，我就去跳啦啦。”

“真的！”

“真的。”王素點頭。

“哦——！”氣氛躁起來，尤其是男生，拉前轉後，興高采烈地談論，朝王素提建議。

不過他們並不懂生的穿著，憑著喊來喊去也就喊出個小吊帶和超短。

王素噗嗤笑了，拿黑板在講桌上敲了幾下。

“行了，到時候你們等著看吧。”

教室里這才安靜下來。沒過多長時間就下課了。

程浩率先轉過頭，哭喪著臉︰“林姐，你考得怎麼樣？”

林詩正在拉手機，沒瞧他︰“差點滿分吧。”

保守點。

程浩用遲疑的眼神看，他覺得林詩績應該不錯，不過說滿分就太扯了。

林詩沒看到他的表，程浩又把數學試卷拉出來，一邊看，一邊嘟囔︰“最後一個選擇錯得太冤了啊……”

“哎！”徐晨聽到了關鍵詞，興地轉過來，“我最後一個選擇蒙對了！”

“啥？”程浩一驚，抓過他的試卷，上面還真用黑碳素筆寫著A。

心里堵得慌，程浩眼楮有點紅。

牧浪在一邊看著，突然也把數學試卷張開，放到程浩眼下。

又一個蒙對的。

“我草。”程浩抹了把臉，起出去了。

心態崩了。

牧浪笑了下，然後看向林詩。見還是沒有想要搭理他的意思，牧浪推了推林詩的手肘。

“干嘛？”林詩皺了下眉，關了手機。

不干嘛。

牧浪沒事找事，把試卷推到兩人中間，拿筆尖點了點第一道填空題。

似曾相識的作，林詩愣了下，回過神後淺笑。

“這麼簡單的題都不會，還敢說考50？”趴在胳膊上，側仰著頭直視他。

牧浪勾一笑，坦地把試卷下面著的作業紙出來，又十分得意地將那張紙拍在試卷上。

林詩似笑非笑地看著，眼眸一垂，看到那張紙上的容︰35+0+1651。

“噗。”林詩霍地笑了。

“可以啊，還超了一分。”

牧浪一邊用手肘撐起左手臂，一邊將頭歪在左手上，用左手擼了下不長的頭發，畫了個圈，又把左手臂平放在了桌上。角邊揚起的笑本抑制不住。

林詩看他這喜上眉梢的樣，嘁了一聲，半瞇著眼楮盯了他一眼。

“行了，滿分150呢，什麼時候考及格了再樂吧。”拍了下牧浪的上臂。

牧浪止住笑，林詩將頭湊近了點，拽了下他的袖︰“好好看著，這麼簡單的題都白送分的……”

林詩盯著試卷，拿筆在試卷上勾畫。

兩個人的頭離得很近，牧浪在稍高一點的位置，看到林詩的後側臉。

的睫濃，張合，讓他心跳加速。耳後垂下幾縴細的發，烏黑，襯得脖頸皮十分白皙，吞咽口水時，頸側凸起一道，每一個微小的作都牽扯著牧浪的視線。

他心跳得很快，呼吸卻放得很慢，生怕覺到他呼出的氣流後會離他遠一點。

上課鈴響，林詩講完了，朝左邊看去，發現牧浪正在發呆。

“聽懂了嗎？”問。

看到那雙清澈的眼眸正注視著自己，牧浪猛地回過神，含糊地點了點頭。

林詩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沒有聽進去，嘟了下準備上課了。

牧浪把自己的試卷拉回來，看著上面清晰的解題過程，就能回想起剛才林詩的一舉一。

他的臉有點泛紅，側過，將試卷折起來，夾到書頁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