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清晨的過兩扇窗簾之間的隙。

林詩睜開眼楮，迷糊了會兒，撐著床支起上，看了看自己的腳。

不腫了。

下床穿上拖鞋，走了幾步。

稍微有點痛覺，不過把腳步放輕點倒也沒太大問題。

走到衛生間洗漱完後，林詩背上書包下了樓。

剛走出門，聽到一陣不尋常的聲音，仔細聽了聽，好像是笛子的聲音。

聞聲慢步向門口走去，越近，聲音越清晰。

到了屋外，往左邊看去。

牧浪倚在牆上，眼眸垂低，能看到他濃縴長的眼睫。他手上端著竹笛，放在前靠下的位置，雙微抿，正在吹奏。

笛聲悠揚，在風中飄。

林詩在一旁聽了會兒，然後走到他面前。

“吱——”

走音了。

牧浪放下手，林詩笑著看他︰“不錯啊，你不會練了一晚上吧？”

牧浪笑了笑，搖了下頭，注意到林詩梳頭發的蝴蝶結，今天換了天藍的。

他把斜靠在牆上的自行車推過來，跟林詩指了下後座。

林詩笑了下，坐了上去。

“到學校旁邊那個早餐店停下啊，我去買吃的。”

說完，兩人上路了。

路上有認識牧浪的人看到林詩坐在牧浪的後邊，紛紛吹口哨起哄。

“浪哥真夠浪哈。”

“不愧是我三中最帥的一哥，朋友都是最漂亮的。”

“浪哥，改天請哥幾個吃飯啊！”

……

路過的人都哈哈笑著調侃兩個人，說“朋友”的那個被牧浪踹了一腳，差點撲街。

路過早餐店，林詩下車去買了一個煎餅和一杯粥，兩個人一塊進了校門。

林詩的腳走路還行。學校里人多眼雜，也沒讓牧浪扶，更沒接牧浪的“背背”邀請。

笑話他厚臉皮，他只是擔憂地看著的腳。

進到教學樓里，轉頭看了眼牧浪，就跟在邊。因為不敢踏得太重，把步子放得小且慢，牧浪比長，走得更慢了。

林詩一邊走，一邊想，牧浪怎麼突然對這麼好呢？而且昨晚雖然很慶幸他及時出現，但也不清楚為什麼牧浪會在那。

到了教室，好多人都朝兩人看過來，眼神曖昧，但是整間教室只有“嗯~哦~哈~”的怪異聲音。

看破不說破。

“什麼！”林詩繞到講臺上，拍了下桌子，見底下的人都被嚇住了，噗嗤笑出了聲，“我腳崴了，牧浪幫我忙而已，同學誼！同桌誼！懂嗎？”

“解釋就是掩飾！”路上遇到的一男生立即喊道。

“我不管！就是真的！”

“真的真的真的！”

……

下面一鍋粥，林詩看了眼牧浪，他在自己那坐著，表看著不太好。以為牧浪不喜歡被這些人起哄，于是又啪啪啪拍了幾下桌子。

“別鬧了，老師馬上來，英語老師！聽寫！罰站！還不快去背！”林詩把英語老師搬出來，下面的人果然慌了，紛紛掏出周測的作文開背。

林詩走回座位上，看到牧浪也在看作文，沒再多話。

下了課，林詩就被出去了，說是班主任找。

林詩進了辦公室見到王素時，看著有點焦慮。

王素站起來，把拉出了辦公室，在門外的角落里，低了聲音。

“林詩，你昨天晚上遇到…危險了？”

林詩盯了一眼，不清楚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猜測或許是民警給學校通知的。

點了下頭︰“沒事，就崴了下腳。”

王素又低頭看的腳，然後松了口氣︰“那就好。”

然後又勸道︰“林詩，這村子里的環境真比不上你原來住的地方，這種事可能還會再發生，你最好還是考慮考慮要不要現在回家。”

林詩直勾勾地盯著王素的眼楮，王素被看得不自在，正想再說什麼，被林詩截斷了。

“又是我爸讓你說的？”林詩的語氣有點沖，不像是一個學生面對老師時的樣子。

王素有些被的氣場震懾到了，一時間回不出話來。

林詩嘁了一聲︰“我昨晚都跟他談過了，他也不是想讓我回去的樣，算了吧，老師。”

王素見很固執，要是自己繼續說下去，估計林詩該翻臉了。抿了下︰“嗯，那行吧，你自己跟你爸聊聊。”

兩人說完，門開了，四班的劉主任探出頭來，朝林詩笑著。

“聊完了？林詩來幫我把數學試卷拿班里發下去。”

林詩點了下頭，又進了辦公室，拿了試卷後回了教室。

上午的課結束，林詩從書包里把飯卡找出來，剛放到課桌上，牧浪把卡拿走了。

林詩看著他，牧浪拿飯卡，在手指間轉了兩圈，倒著往自己口點了點，一副“包在我上”的意思。

林詩笑了下︰“我走路又沒問題，你管太多了。”

看到牧浪有些不放心後，又笑著說︰“不過便宜不佔白不佔，你幫我帶兩屜小籠包吧，那個有袋裝。”

牧浪笑著，掂了下飯卡，跟徐晨他們一起出去了。

教室就剩林詩一個人，把昨天的試卷拿出來做。今天沒作業，也沒老師找。

尋思著肯定又是爸的原因。

剛把第一題做完，從前門進來個人，林詩抬頭看去，是那天在辦公室見到的生，四班的班長，馬菲菲。

“你好。”馬菲菲向打招呼，聲音聽著有些膽怯。

林詩也回了句你好。

馬菲菲在教室里掃了幾眼︰“牧浪不在嗎？”

“牧浪？”林詩不知道和牧浪有什麼關系，答道︰“他去吃飯了。”

“哦。”馬菲菲點了下頭，然後低頭猶豫了會兒，又看著林詩說︰“你不去吃飯嗎？”

不知道為什麼要關心自己，林詩說︰“他幫我帶。”

“牧浪？”馬菲菲有點驚訝，聲音比剛才稍微高了點。

林詩嗯了聲。

然後注意到馬菲菲的眉頭皺了下，不過也就一瞬間。

沉默片刻，林詩問:“你找他有事？”

“啊……”馬菲菲猶豫著開口，“等他回來吧。”

林詩點了點頭，繼續做題了。馬菲菲在前面站著，往四周看了看。

過了兩分鐘，林詩見還在那站著，忍不住說:“要不你先坐下吧，站著累的。”

一邊說著，拍了拍旁邊牧浪的凳子。

馬菲菲看過去，臉有點紅，搖頭說:“不用了，我站著就行。”

林詩又哦了聲，想了想後又笑了，調侃道:“你不會也是來幫人遞書的吧？”

“啊？沒有。”馬菲菲聽到的話，臉更紅了，急忙否認。

意識到自己開玩笑過頭了，林詩清了下嗓子:“抱歉，我沒別的意思。”

“沒事。”馬菲菲搖搖頭。

又等了兩分鐘，兩個人看到牧浪來了，後面還跟著徐晨幾個人。

徐晨一見馬菲菲在，吹了聲口哨:“喲，校花怎麼來了？”

牧浪走到林詩那，把裝在紙袋里的小籠包放桌上，又把飯卡遞給。

林詩說了聲謝謝，接過飯卡，打開封口正打算開始吃，牧浪又從自己的那份米飯里拿出來一雙筷子，放桌上。

林詩看到筷子愣了下，然後看到牧浪另一只手里的米飯和炒菜，眉頭一皺:“原來能打包啊？早知道就讓你給我也帶米飯了。”

“小籠包也不錯啊，林姐，要不咱倆換換？”徐晨走回自己的座位，手就想去拿紙袋里的包子。

林詩笑罵著把他的手拍開:“你手干淨嗎？不會用筷子啊。”

牧浪把自己的米飯和炒菜的餐盒打開，放在兩人之間。林詩也不客氣，把自己的包子也放中間，打算跟牧浪一起混著吃了。

馬菲菲在一邊看著他們，垂眸，抿了下。

“牧浪”說，等牧浪轉過頭看，繼續說，“我有點事跟你說，能出來下嗎？”

牧浪點了下頭，起跟走出去了。

林詩看著後門口，吞了一個包子，問徐晨:“牧浪跟馬菲菲什麼關系啊？看著不像一路人。”

“青梅竹馬的關系吧，嗯……也不算，就都是石村的，從小學就一直認識了。”徐晨一邊吃，一邊說。

林詩點了點頭。一旁的尚志和突然話︰“徐晨，你還說了，馬菲菲可對浪哥…”

忽地又停下了，林詩和徐晨都看向他。

“啥啊？別說半句啊，要把人噎死了。”徐晨吐槽道。

尚志和喝了口水，又揮了下手︰“算了，我猜的，就不說了。”

“靠。”林詩和徐晨異口同聲。

幾個人把飯快吃完了，牧浪才回來，把原本放兜里的小本扔到桌上，林詩沒見過那東西，好奇地想拿過去看。

手還沒踫到，牧浪又拿走了。

林詩噘著看他︰“什麼東西啊？還不能讓我看？”

“浪哥的本啊，有事跟人說就寫上邊讓人看的。”徐晨咽下最後一個包子。

林詩呆了下，那怎麼不給寫呢？上次讓他寫還鬧別扭了，什麼意思？

猜不，但想到一句好玩的話。

搭在牧浪的肩上，湊到牧浪耳邊嬉笑道︰“不像咱倆，流全靠心有靈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