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承宴看著手機,還有些出神。
先生又是在陪小爺。
許承宴一個人在臺上待了很久,久到外面都起了風,下起了小雨,這才起回到了房間里。
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可先生還是沒回來,應該是不會回來了。
許承宴坐在床邊拿著手機,翻著明天的航班時刻表,買了一張明天中午去外省的機票。
買完機票后,許承宴點開了先生的聊天對話框,想了想,還是發了消息過去——
【先生,餛飩放在冰箱里了,這幾天會讓阿姨過來做飯。】
【臺上的盆栽最好三天澆一次水,要是天氣好的話可以搬到外面曬曬太。要是先生忘記了的話也沒關系,阿姨也會幫忙照顧的。】
【最近幾天會降溫,先生注意。】
消息發過去,許承宴等了一會,還是沒等到回復,便將手機放到一旁,沒再看了。
等到隔天早上,許承宴醒來的時候,旁的位置依舊是空的。
先生一整晚都沒回來。
許承宴洗漱完,換好服后,再次給先生打了電話。
電話接通后,許承宴便問道:"先生晚上回來嗎?"
"不好意思啊,賀煬有點事,稍等一下。"電話那頭傳來一道有些悉的男聲,"賀煬,電話——"
許承宴握著手機,聽出來那是小爺的聲音。
而電話那頭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靜聲,過了好一會,才傳來賀煬的聲音。
"什麼事?"
許承宴問:"先生晚上回來嗎?"
賀煬淡淡道:"不回來。"
許承宴握住手機,忍不住問道:"先生是要陪沈修竹嗎?"
賀煬:"嗯,陪他去醫院做個檢查。"
"我知道了。"許承宴應了一聲,又說道:"先生,我下午會出門一趟,不確定什麼時候回來。"
"隨你。"賀煬沒放在心上。
許承宴還想再說些什麼,只不過電話已經被掛斷。
另一邊,賀煬掛了電話后,將手機放到一旁,拿過水杯的倒了杯熱水。
沈修竹看到了,走過來,輕聲問道:"是有什麼重要的事嗎?"
"要是有事的話,就先去忙吧。"沈修竹有些靦腆的笑了笑,"我一個人也沒關系。"
"不是什麼重要的事。"賀煬淡淡道,就只是將冒藥和水杯遞過去,"先吃藥,等下再去一趟醫院。"
沈修竹順從的接過杯子,準備吃藥。
水杯還冒著熱氣,而沈修竹又戴著眼鏡,鏡片上瞬間起了一層霧。
賀煬手,作練的幫沈修竹摘下眼鏡,從旁邊出一張紙,在鏡片上了。
沈修竹喝完熱水,靠在桌邊,安安靜靜的看著賀煬拭鏡片的作。
完眼鏡后,沈修竹便十分自然的靠過去,讓賀煬幫自己戴上眼鏡。
兩人之間的作十分稔,就像是做過無數次一樣。
之后賀煬又陪沈修竹去了一趟醫院做復查,一直陪在沈修竹邊。
等到賀煬回到公寓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
客廳窗簾是拉著的,屋子里也沒開燈,一片漆黑。
來到臥室,賀煬打開燈,沒在臥室里看到悉的影,許承宴不在家里。
公寓里了一個人,瞬間變得有些冷清起來。
不過賀煬也只以為許承宴是下午有課才沒回來,沒怎麼在意。
直到外面都天黑了,許承宴還沒回來,也沒發來任何消息。
賀煬坐在床上,還是拿過手機,給許承宴打了電話。
"宴宴。"賀煬問,"還在外面?"
"嗯。"電話那頭應了一聲。
賀煬問:"在哪?我讓司機去接你。"
"不用了。"許承宴說著,"先生,我在安市。"
安市是在隔壁省,賀煬頓時問道:"怎麼突然跑到那邊了?"
許承宴解釋道:"上次跟先生說過的,最近想休息一段時間,就出去走一走。"
賀煬也這才想起之前的時候,許承宴是跟他說過要休息。
賀煬問:"什麼時候回來?"
而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才回道:"不知道。"
直到這時,賀煬才后知后覺的注意到不對勁,問道:"宴宴,到底怎麼了?"
電話那頭沒出聲,一片安靜。
賀煬問:"怎麼突然一聲不吭的跑出去了?"
"抱歉,先生。"許承宴握著手機,一個人待在酒店房間里,著窗外的夜景,緩緩道:"我還是沒辦法接先生對另外一個人那麼好。"
賀煬微微皺眉,"宴宴,別鬧。"
"先生,我沒鬧。"許承宴低著頭,輕聲說道:"為什麼先生每次都覺得我在鬧?"
他已經夠了這句話。
"先生,可能我們都需要一點時間來冷靜一下。"許承宴強忍著緒,一雙眼睛微微泛紅,"最好是暫時分開一段時間。"
賀煬聽著電話那頭的聲音,臉上的神冷了下去,"我說過了,他是我的朋友。"
"先生,朋友之間也分很多種……"許承宴的聲音有些哽咽起來。
"他有心臟病,不能刺激。"賀煬了眉心,"要有人照顧他。"
"那先生要照顧他多久?"許承宴的語氣有些激起來,"一年?兩年?還是二十年、三十年?"
"許承宴!"
許承宴閉上眼,深深呼出一口氣,放緩了一點語氣,最終還是說道:"先生,我不想再討論關于他的事。"
"許承宴,五年前你是怎麼答應我的?"賀煬的語氣稍稍加重了一點,"現在后悔了,鬧什麼脾氣?!"
許承宴垂下眼眸。
五年前的時候,他是答應過先生可以不要名分。
他也答應過先生,他會很乖很聽話,什麼都聽先生的。
"可是五年前的時候,先生也沒說是要我當替。"許承宴緩緩出聲道,"是先生騙了我。"
"我沒辦法接他的存在,也不想當他的替。"
"先生,我只是需要一點時間冷靜。"
說完后,電話里便沉默下來,誰也沒再開口。
過了許久,賀煬才冷冷道:"那就別回來了。"
賀煬掛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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