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許承宴哽咽著，想說些什麼，可又什麼都說不出來。

先生從來都沒承認過他們的關系。

原來這五年，全都是他的一廂愿。

"先生怎麼能這麼說……"許承宴低下頭，指尖抓住下的床單。

先生真的好殘忍。

"宴宴。"賀煬稍稍抬手，了青年的后腦勺，"我們只是住在一起，最多也只能算是床伴。"

男人的語氣有些漫不經心的，可許承宴已經不想再聽下去了。

對先生來說，他就只是一個同居的床伴。

"先生，我累了。"許承宴有些逃避般的轉，窩進被子里，不想說話。

賀煬還坐在床邊，隔著被子，在青年上輕輕拍了拍，低聲道："別想那些七八糟的事，把藥吃了。"

說完，賀煬便起，離開了房間。

就剩許承宴一個人在臥室里，閉著眼，將子蜷一團。

過了好一會，許承宴才逐漸緩和過來，有些疲憊的撐起子，拿過床頭柜上的藥。

冒藥旁邊還放了一杯水，只不過原本杯子的水是溫熱的，可現在已經變得冷冰冰的了。

吃完藥后，許承宴披上外套，來到外面。

走廊上一片漆黑，就只有書房那邊出一微弱的芒。

書房的房門沒關，許承宴一步一步走過去，朝書房里去時，便看到男人在沙發上，正翻著一本相冊。

許承宴站在書房外，著那道影看了許久，最后還是沒有進去，轉去了廚房那邊。

又因為還在冒，許承宴也沒什麼胃口，隨便弄了點吃的，就回了臥室繼續躺床上。

已經是晚上八點多，許承宴睜著雙眼，明明疲憊得不行，可大腦卻十分清醒，沒有睡意。

不知道過了多久，外面傳來腳步聲。

臥室門被推開，腳步聲一步一步靠近床邊，來到床上。

許承宴沒有回頭，還能到從背后傳來的溫熱水汽氣息，還有一點沐浴的淡淡香味。

以前的時候，他很喜歡先生剛洗完澡時的水汽氣息，每次都會主鉆進先生懷里。

可現在，他就只是背對著先生，沒有靠近。

兩人中間保持著距離，誰也沒有到誰，各睡各的。

半夜時，許承宴迷迷糊糊被邊的靜驚擾醒來。

許承宴睜開，朝旁去時，便看到男人坐在床邊，接了一個電話。

電話那頭的聲音不是很大，約約的，許承宴聽到了"醫院""發燒"的幾個詞。

電話很快就結束，男人起，拿過旁邊的服穿上，似乎是準備出門。

許承宴也從床上坐了起來，出聲問道："先生要出去了？"

"嗯。"賀煬有些冷淡。

許承宴拿過手機看了眼時間，已經是凌晨一點多。

盡管他已經猜到了先生要出門的原因，不過還是出聲問道："是要去醫院嗎？"

"沈修竹有點低燒，我去看看。"賀煬匆忙換上服，轉就走。

許承宴看著男人的背影，忍不住跑下床，連鞋子都沒穿，赤著腳跑到外面，喊道："先生！"

許承宴站在走廊上，隔著不遠不近的距離，對上男人的視線。

"這麼晚了，先生一定要去陪他嗎？"許承宴的聲音還有些抖。

賀煬微微皺眉，就只是說道："別鬧。"

說完，賀煬便轉出門。

關門聲響起。

許承宴站在原地，還有些恍惚，著門口方向，還有些出神。

過了許久，許承宴才了子，一步一步往回走。

只是在來到臥室門口時，許承宴沒有進去，卻是向了書房方向。

鬼使神差般的，許承宴來到書房，推開門走進去，打開燈。

書房桌上還放著那本沒來得及收起來的相冊，許承宴走過去，小心翼翼的拿起這本老舊相冊。

相冊不是很重，許承宴拿在手里，卻覺這本相冊有千斤重，沉甸甸得幾乎快要拿不。

相冊已經有些老舊，不過被保養得很好，看得出來主人很惜。

許承宴就坐在沙發上，看著手里的相冊，有些不敢翻開。

明明理智告訴自己，他不應該這本相冊，可還是不控制的，緩緩翻開相冊——

潘多拉的魔盒，被打開了。

而相冊的第一頁，是幾張家族合照。

年輕俊的夫婦抱著一個小小的嬰兒，對著鏡頭出笑容。

相冊的第二頁，嬰兒已經長大了一些，穿著背帶坐在草地上，著鏡頭，只不過臉上面無表的，似乎有些不開心。

許承宴看著這張照片，盡管照片上的男年紀還很小，可他還是一眼就認出來，這是先生小時候的照片。

相冊往后翻去，男逐漸長大，而老照片里也逐漸出現了另外一個影。

另一個年紀稍小一點的男孩出現在鏡頭里，和小賀煬一起去游樂園，一起在花園里玩，又或者是一起去上學。

小賀煬慢慢長大，而那個男孩玩伴也跟著一起長大。

兩人從懵懵懂懂的年時期，再到青稚的年時期，也一直都沒分開過。

照片上那兩個青模樣的年，笑起來時是那樣開心。

而到了相冊的后半部分，兩人的合照越來越多，有參加運會的照片，參加學校演出的照片，還有出去游玩的照片——

全部都是過去的回憶。

許承宴著先生和小爺的合照，指腹在照片上了。

這五年來，他和先生沒有一張合照。就連單人照，先生也不允許他拍。

以前他一直以為是先生不喜歡拍照，所以才不愿意讓他拍。可到現在才知道，先生不是不喜歡合照，而是不想和他拍。

先生和小爺有過那麼多的合照，每一張照片都是那麼親。

兩個稚模樣的年一路陪伴著長大，是彼此最重要的存在。

從一開始，先生喜歡的就是沈修竹，從來都沒變過。

許承宴幾乎是有些抖著，一頁一頁往后看去。

直到他翻完相冊，再也控制不住的，緒崩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