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拒絕了聞人易進門，之后一直沒有他的消息，據顧真說，仍舊跟往常一樣。

這天是周末，下午三點的時候蕭秦收到了一個短信，號碼很陌生。

【小可，還記不記得姐姐？】

蕭秦看一眼頭像。

【是你。】

【今晚我沒事，要不要一起喝酒？（嫵笑）】

蕭秦尋思半天，實在也沒什麼事要做。

【好啊。】

【那好，晚上九點，老地方。】

那是之前晚上在酒吧遇到的人，蕭秦今晚才知道的名字。

“我關閑。” 人笑瞇瞇的。

蕭秦抬起頭朝著吧臺喊：“給我一杯啤酒。”

關閑習慣地出一煙，笑著隨口說：“怎麼樣，你那個前男友有沒有再找你？”

蕭秦把聞人易送飯的事簡短地說了一遍。

關閑端著酒杯的細長手指停在半空：“你給他發了短信？”

蕭秦尷尬地點頭。

關閑嘆氣搖著頭：“所以你是放不下他是不是？”

“不是。”

“那又為什麼給他發短信？”

“他失蹤了，態度又那麼反常，我怕他出事。”

關閑忍不住嘆氣：“你怎麼那麼容易輕信別人，你這個前男友，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燈。什麼先退群再送找人東西，本就是吃定了你會心。”

蕭秦蹙眉不語。

“你到底要不要跟他分手？復合就復合吧，這世上多人在湊合著過日子，也不多你一個。你的朋友反正都不站在你那邊，是不是？”

蕭秦低頭喝酒：“不想復合。”

“不想復合就別理他。男人跟人一個樣，分起手來一哭二鬧三上吊，你要是信了他，這輩子都沒有翻之日。”

“……”

“男人鬧起來，有時候比人更厲害……你心里對他還有，是不是？他就是吃準了你這點。”

蕭秦看著手里的啤酒不說話。

關閑微微笑著：“你這種人我也不是沒見過，你呀，就是有點初結。”

頓了頓：“大學的初男友就是他，之后什麼人也沒有往過，他是你心里的白月，就算再怎麼欺負你，在你心里還是有特殊的地位。你分手了心里放不下，再怎麼尋找別的，也總是覺得不對味。這時候就算你遇上了一個絕世好男人，也難以把心思放在人家上，我說的是不是？”

“你是說，我應該展開新的？”

“呸呸呸，誰讓你去糟蹋好男人了？你現在這種心理狀態，還去跟別人約會？別不把別人的當回事了。”

“那我該怎麼辦？”

“其實……也好治。”

“怎麼治？”

“找人上床。你必須得走出這一步。你這種人我看得很清楚，能跟別人上床了，跟你前男友的關系才能放得下。”

“找人上床？”

“別找會對你產生的人，就是找個對你完全不會發生的猛男滾床單。你不會找我可以幫你找。”

“我……”

關閑叼著煙：“做不到就算了，等著再回去給你前男友做飯洗碗等他回家吧。”

蕭秦看著酒杯里一個一個上升的小氣泡。

“你究竟想不想開始新的生活？”

“當然想。”

“那就該快刀斬麻。”

蕭秦皺著眉。

【四季酒店的中餐館，晚上7點。】

這是關閑給他發的短信。

自從上次見面之后已經過了差不多一個星期。

【今晚你一定要去，我給你找了個很好的，人也不錯。】

關閑的短信再次發過來。

靠窗的位子上坐了個高頭大馬的男人，背對著他正在打電話，深藍襯衫，外型正是跟他約好了的那個。蕭秦低著頭走近，只聽見那男的對電話里說：“對，蕭秦。我最近是真的缺錢……我哥要結婚。”

蕭秦放慢腳步。

“人還沒到呢，我看他一來就得上了，不然沒法趕去上夜班……我也怕，這得丑什麼樣，還得花錢找男人……”

蕭秦在他后幾步的地方停下來。

“嗯，明天還有一個，聽說那個長得不錯。” 那男的把電話關起來，轉過，“你是……”

蕭秦搖頭：“我不是，我誰都不是。”

“你就是蕭秦吧。” 男人仔細看著他的服和臉，“還不錯麼……” 語氣里生出點歡快，“快點上樓吧，我趕時間。”

蕭秦哭笑不得地把他推開：“對不起，我突然想起家里有點事，得走了。今晚耽誤您的時間了，多錢？”

“三百……” 男人看著他不知該說什麼好，“也耽擱不了多久……”

蕭秦把錢塞在他手里：“這是三百。”

“你是不是聽到我剛才說的話了，先別走呀，我技真的很好……”

蕭秦逃也似的往外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