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嘉很快就把錢打到了何妍的卡上,數額足夠買一臺最新款的水果手機。不過,何妍還是買了臺和原來手機一模一樣的,裝好了電話卡,等著傅慎行那邊的反應。
已暗中咨詢過專業人士,傅慎行如果想再一次控制的手機,必須要重新安裝監控件,而在手機掌握在手里的前提下,他只能通過有限的途徑來達這一目的,或通過郵件,或通過網絡鏈接等。
無論哪一點,只要留心就可以尋到痕跡,而有了痕跡,知道了是什麼監控件,就可以請人在不驚傅慎行的況下,對手機里的監控件進行破壞甚至反控,傅慎行只能得到想要他知道的消息。
耐心又細致,一點點地算計著,不敢有毫的大意。
買完了手機才去酒店報到,不想卻正好趕上系主任過來巡查,瞧見這個時候才從外面進來,當下就沉了臉,打著腔批評道:小何老師,你工作一向認真,我相信你這次遲到一定有足夠的理由,不過,我絕不希再看到第二次!經濟論壇明天就要正式召開,外賓們已經陸續到達,你的學生們都堅守在這里,你有什麼理由跑回家?
按照規定,的確是該和學生們一起住在酒店里的。何妍不想解釋,也不想尋找什麼借口,只低下頭老實承認錯誤,對不起,主任,我以后會注意。
瞧著認錯態度好,系主任這才作罷,瞪了一眼,帶著人又往別去了。那些學生都還站在原地,小心地看,何妍笑了笑,輕松地聳了聳肩膀,道:好了,挨訓就是家常便飯嘛,在家挨父母訓,上了學被老師訓,工作了還要老板訓,訓啊訓啊的就習慣了,對吧?
幾句話就把氣氛活泛了起來,有子活潑的學生都忍不住笑出了聲。
何妍又作勢兇他們,用手指虛點著這伙子年輕人,你們都給我老實點,別惹事,老師我都給你們以試水了,你們要是還犯錯,對得起我嗎?
對不起!大家哄笑著應道。
知道就好!自己也忍不住笑了,響亮地拍了拍掌,高聲道:解散!
大家都去各自的位置工作,接下來時間都還算順利,何妍也沒遇到什麼麻煩事,大部分時間都是躲在大堂的角落里發呆出神。在想傅隨之到底會不會被的故弄玄虛所欺騙,他會不會來找,如果來又會在什麼時候來。
也許正是因為太盼著傅隨之來,當下午時候聽到有人在不遠喊出傅先生這三個字時,頓時打了個激靈,下意識地轉頭去看,不想撞眼簾的卻是傅慎行的影。他上穿得極正式,姿拔修長,外貌俊出眾,在幾個人的簇擁下走進大堂,剛一進來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更是有學生夸張地低聲驚呼,哇!好帥!
何妍卻覺得渾發冷,如同被釘在了原地,毫彈不得。他由論壇籌備組的工作人員引領著,就在面前走過,淡淡的目在臉上打了個轉,角微不可見地翹了一翹,腳下步伐卻是頓也不頓,徑直往電梯走了過去。
直待他走進了電梯,這才像突然驚醒過來,忙去服務臺去查看會務組提供的資料,果然剛翻到第三頁,就在特邀嘉賓那欄里看到了傅氏企業總裁傅慎行一行字。何妍有些發怔,卻又暗暗松了口氣,在這里看到他是倒大霉的事,可他并不是專為而來,這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而且,更需要擔心的不是已可以預見的傅慎行對的擾,而是絕不能他撞到自己與傅隨之的見面。
前一刻,還在盼著傅隨之能來這里找,而這一刻,卻只怕他過來。
傅慎行帶給的影太大,一直有些魂不守舍,不想越是這樣反倒有事來找,晚餐時候就有工作人員急匆匆跑來,道:何老師,您能去西餐廳那里看一下嗎?有位外賓點餐的時候出了點問題,需要會西班牙語的志愿者。
何妍的第二外語就是西班牙語,這在志愿者表格上是有記錄的,沒辦法,只得跟著去西餐廳。其實事不算大,有一位外賓是西班牙人,英語基本不會,志愿者里倒是有學西班牙語的學生,可不知道是過于張還是學業不,竟也是無法與外賓順利通。
何妍趕過去的時候,那位外賓還在連說帶比劃著,旁邊站了餐廳經理還有兩個志愿者,幾人俱都是一臉尷尬的模樣,見到來仿佛看到了救星。禮貌地笑笑,上前和那位外賓打招呼,剛說了兩句卻又換了另外一種腔調,那位外賓臉上立刻就出了又驚又喜地神,嘰里呱啦地和說個不停。
前兩句說的是西班牙語,后邊我可就聽不大懂了,不過何老師說得真流利,太帥了!遠觀的幾個學生地流,不想沒過一會兒,卻聽何妍又與那位外賓說起了第三種語言,一個學生忍不住小聲說道:法語,這是法語,何老師比那老頭說得還好!
眾人看向何妍的目越發崇拜,于是等把事理好,剛一回來就被幾個學生圍住了,有人問:老師,你前兩句說的是西班牙語,我聽出來了,最后說得是法語我也知道,可你中間和他說的是什麼?
加泰羅尼亞語。回答,看那個學西班牙的男生面帶失意,好心安道:其實你仔細聽聽也能懂個大概,有很多地方還是很像的,只是發音和語法復雜些,下一次別張。
那男生趕點頭。自己班上的學生和更一些,開了那男生,興地驚嘆:拜托,何老師,你要不要這麼牛啊!你可是我們英語系的輔導員,我們一直以為你是英語專業的呢!
忍不住也笑了起來,解釋道:我的確是英語專業的,第二外語是西班牙語,加泰羅尼亞語和它就粵語和普通話的區別,會兩句也沒什麼大不了的。至于法語,純屬是被人忽悠著學了點。
那兩種語言分明都說得極流利,這樣解釋顯然就是謙虛。就有學生夸張地說道:學霸加神,老師,你簡直就不給別人留活路了。
眾人都笑起來,何妍卻趕幾個學生往外走,低聲音笑道:這里不是說笑的地方,快都該干嘛干嘛去,你們就是把我夸上天,我也不掏錢請你在這里吃飯的!
大家這才都散開了,何妍抬腕瞥了一眼時間,正打算也離開,抬頭卻瞧見許博仍還站在那里,像是有意在等著自己,忍不住笑了一笑,道:死心吧,你我也不會請的。老師我剛才是出了風頭,可不是昏了頭,在這里吃完面條的錢都夠咱們去外面大餐一頓了,再說會務組有盒飯提供的,不吃可是白不吃。
許博聞言只是笑笑,何老師,我是有學習上的事請教您。他說著,不痕跡地轉過,像是有意阻擋的視線,一面隨著往外走,一面問道:您說我要是也學習法語,可以嗎?
何妍并未注意到他的小作,只是問他:我記得你第二外語學得是德語,對吧?
他點頭,是的。
就笑了笑,說道:我覺得語言這東西,只要你興趣就很容易學,不過你現在還要打好幾份工,時間上怕是要更張了。
兩人談話間漸漸走遠,在臨出門之前,許博卻下意識地回頭看了一眼餐廳的某個角落,在那里,傅慎行姿態閑適,目肆無忌憚地在何妍上流連,發現許博回過頭看他,這才移開視線迎上他的目,然后嘲弄般地勾了下角,淺淺一笑。
只不過是一次眼神的鋒,許博就覺得自己敗得潰不軍,他有些倉惶地回過頭去,心中慌無比,那男人的眼神太凌厲,笑容太諷刺,仿佛已把他心最晦的角落、最最齷齪的心思盡數看,令他尷尬又狼狽。
餐廳中,阿江無意間抬頭,瞥見自己老大邊的那一抹冷笑,不覺怔了一怔,又順著他的視線轉頭看過去,正好看到何妍的背影在門外消失。不知為何,阿江突然對何妍產生了點同。
其實他們兩個來得比要早,那個西班牙人鬧起來的時候,他們剛剛點完餐,阿江知道傅慎行就會一些西班牙語,可瞧著他毫沒有上前幫忙的意思,只低著頭在那里翻會議手冊。就在這個時候,阿江聽到了何妍的聲音。剛開始他沒聽出來是,看到傅慎行幾乎是立刻就抬起了頭,這才也轉頭看了過去。
看著看著,阿江突然就明白了傅慎行為什麼會一次又一次的沾惹這個人,是真的耀眼,漂亮,自信,有學識,也有風姿。花姐手下無數,清純的冷艷的**的樣樣不缺,可卻都不及,就連那個號稱花魁的小白楊也不行。
更別說還有著那樣不為人知的一面,狠厲,倔強,冷傲。這樣的人,沒有一個男人不想去征服。
阿江不笨,早就察覺到傅慎行對何妍不再像是單純的報復,再不敢說什麼直接弄死之類的話,甚至連稱呼都從那人改了何小姐,他猶豫了一下,試探地問道:傅先生,晚上的事還安排嗎?
安排。傅慎行淡淡答道。
阿江默了一下,這才應道:明白了。他起離開,又過了一會兒,傅慎行才給何妍撥電話,徑直問道:在哪里?
何妍此刻正在酒店大堂的會務組服務臺,許是因為已有心理準備,預料到傅慎行今天不會輕易放過自己,接到電話時還算平靜,簡潔答道:在大堂。
去休息區等我。他命令,聲音里聽不出什麼緒來,又道:我有東西要給你。
何妍不知他能給自己什麼東西,心里生疑,口中卻只能道:好。掛掉了電話,正準備離開服務臺時,忽聽得有人向會務組工作人員問道:麻煩您問一下,傅氏企業的總裁傅慎行先生是不是住在這里?
何妍一愣,步子下意識地頓住,轉過去看來人。
那是個很年輕的孩子,留著俏麗的短發,小臉龐,眼睛大大的,算不上多漂亮,可卻著一子靈氣。上穿的也是志愿者的服裝,笑嘻嘻地應對著工作人員的詢問,我是在會展中心那邊的,被派過來跑,有個文件需要馬上給傅先生,請問他住哪個房間?
說著,揚了揚手里封的文件袋,就是這個東西。
工作人員這才信了,查到了傅慎行的房間號碼告訴。孩子禮貌地向工作人員道謝,像是察覺到何妍的視線,轉過頭來看了一眼,善意地向笑笑,這才腳步輕快地離開了。
一切正常,并無毫可疑之。
何妍不由自嘲地笑了笑,覺得是自己對傅慎行這個名字的心理影太大,以至于都到了風聲鶴唳草木皆兵的地步,不再去想那個年輕的小姑娘,獨自往大堂角落里的休息區走,尋了沙發一角坐下,靜靜地等傅慎行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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