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著手去的校場,回來的時候,手里牽著一匹馬。
有種空手套白狼的覺,禾云生想到此,趕心中呸呸呸了幾聲,這怎麼能空手套白狼呢?這英雄所贈!
只是那封云將軍竟然比傳言中生的還要俊優雅,他什麼時候才能變肖二公子這樣的人?
禾綏看了看禾云生,年一臉遐想,不知道心飛到何,難得見到如此神采奕奕。再看禾晏,雖然蒙著臉,卻像是心事重重。
這一兒一都是怎麼了!回來路上話也不說,各自想各自的事,禾云生就算了,還能說是肖懷瑾送了他一匹馬,怎麼禾晏也跟著沉默了?那肖懷瑾年有為,又是大魏數一數二的英姿麗,自家兒該不會是看上人家了?這可如何是好?才走了一個范公子,又來一個肖都督?京城有無數個范公子,可大魏卻只有一個肖懷瑾!
思及此,禾綏也頭疼起來。
三人心事重重的回到家,隔壁賣豆腐的李嬸都好奇的看著他們,還拉著禾綏走到一邊,關心問道:“禾大哥,是不是家中出了什麼事,看晏晏和云生好像有心事哩。”
禾綏一言難盡。
待到了屋中,青梅早已做好了晚飯,大家各自喝粥,喝著喝粥,禾綏總算想起來問一句:“晏晏,你們今日到校場來,可是有什麼事?”
禾云生也就罷了,禾晏可是從來不來校場的。
禾晏這才收回思緒,對禾綏道:“是這樣的,本來今日是想和父親說,云生現在的年紀,也該進學堂了。平日里隨手學些拳腳功夫,到底不如師父指教得好。如今還算不晚,春日正是學堂進學的時候,父親覺得怎麼樣?”
禾綏張了張,一時間竟不知道該欣兒開始心弟弟的事,還是犯愁禾晏說的問題令他答不上來。
“晏晏,我之前也想過此事,不過眼下……還差點銀子,”他尷尬的撓了撓后腦勺,“可能還得再等一等,等發了月祿,我再籌集一點就好了。”
若非如此,他也不會今日這般容忍趙公子的侮辱了。
禾云生埋著頭吃飯,耳朵卻豎的老高,他知道父親賺錢不易,總覺得自己提出來就是不孝似的。這般難以啟齒的話最后卻由禾晏說了出來,他松了口氣。
“銀子的事不必擔心。”禾晏起走到里屋,片刻后端出一個妝匣,打開妝匣,里面的珠寶銀兩頓時晃花了禾綏和青梅的眼。
禾綏手里的筷子“啪嗒”一聲落下來,“晏晏……這是哪里來的銀子?”
“云生去樂通莊贏來的。”禾晏對答如流。
禾云生一口粥“噗”的噴出來。
“禾晏!”
禾晏對他眨了眨眼,說謊神亦不變:“云生運氣真的很好,第一次去樂通莊就贏了大把銀子。我數了數,這些銀子除了做束脩外,夠我們用好幾年呢。”
禾云生了,沒說話。
他能說什麼?說賭錢的人是禾晏?別說禾綏不相信了,連他自己都不相信。況且禾晏當日還穿的他的服,旁人也只記得是個年,真是渾是也說不清。況且……他想到今日禾晏為他而出和姓趙的賽馬時候的場景,不覺生出一惺惺相惜的豪。
就當是講義氣吧,這個黑鍋,他背定了!
禾云生道:“對,就是我賭錢贏回來的。爹,咱們拿這個銀子去學堂吧!”
禾綏定定的看著他:“這是你去賭場贏的?”
“不錯。”
“第一次去賭場就大獲全勝?”
“確實。”
“確實……確實!”禾綏然大怒,一拍桌子,桌上撿了個木板就朝禾云生拍來,“你個不孝子!你居然敢去樂通莊!”
“你爹我辛辛苦苦供你吃穿,你居然敢給我去樂通莊!你還要臉不要?你對得起你死去的娘麼?”
禾云生被砸的抱頭鼠竄:“爹,我還不是因為咱家太窮了!你不多告訴我娘,我娘怎麼會知道!”
“還狡辯!你這是從哪學來的浪習慣,給我去賭場!禾云生,我看你是要翻天!”
禾晏默默地到屋中一角,好險好險,好險這個鍋讓禾云生給背了。若是知道是干的,禾綏,不小心還手,把禾綏打傷了怎麼辦?那可真是“不孝”了。
一陣飛狗跳,此事終于落下帷幕。
禾云生到底是挨了一通揍,將這事給搪塞過去了。接下來,便是考量究竟給禾云生選擇京城里哪一家的學館。最好是選能兼顧武技,不能太差也不能太好,以類聚人以群分,太好的學館都是富家子弟,難免讓禾云生也沾染些不良習氣。
禾云生坐在禾晏的屋子里,拿桌上的小梳子敲燈臺,道:“選來選去也沒選好,真人頭疼。”
“本就不是一夜間就能決定的事。”禾晏瞥他一眼,“來日方長。”
禾云生撇了撇,“如今你見多識廣,你不知道京城哪家學館最好嗎?”
“我又不去學館,我知道什麼。”禾晏道,“賭館我倒是知道。”
禾云生道:“那還真是小看你了!”
禾晏對他一笑:“多謝夸獎。”
想到今夜白白挨的那場揍,禾云生又是一陣憋屈,扔下一句“我去喂馬”便離開了。
禾云生離開后,青梅將梳洗的水盆端走,禾晏吹熄蠟燭,了鞋上床。
窗戶沒關,這樣的春夜,倒也不覺得冷,月從窗外漫進來,溢了滿桌流。看著看著,便想到白日里遇到的肖玨來。
那時慌之下,只怕肖玨認出自己,便低下頭。可后來才回過神,如今已經不再是那個“禾晏”,便是面對面,肖玨也認不出自己。何況當年,還總是戴著面。
上一次見到肖玨時,似乎是很久之前的事了。那時候他還不如眼下這般冷冽淡漠,拒人于千里之外,是個傲氣卻散漫的慘綠年。
京城最好的學館,賢昌館。如今大魏兩大名將,封云將軍和飛鴻將軍,皆是出自于此。
算起來,和肖玨,也只有一年的同窗之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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