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想辦法把自己從繁重的工作中解了出來。可以代出去的事都給中層來負責,必須親自理的,可以帶回來的就帶回來,盡可能準時下班趕到醫院,周末也盡可能都用來陪伴方逸塵。
後一個多月,藍嘯天來辭行,大聲鼓勵方逸塵,“恢複得很不錯,堅持複健!”俯下`去咬耳朵,“還是沒進展?”
方逸塵輕輕搖頭。
“親都沒親過?”
方逸塵臉騰地一紅,江之航對他的好還隻是建立在責任層麵上,除非必要,連都不多自己一下。他倒是想有實質的進展,但總不能霸王上弓,何況目前的也不允許。
藍嘯天失地說:“夜長夢多,你就別矜持了。”直起腰,拍拍他的肩膀,“等我再過來估計你也出院了,到時我去你家拜訪,但願有好消息。”
馮牧野送他出門,坐電梯到了頂樓,踏上房頂。
藍嘯天點了兩煙,把其中一塞到他裏,“跟我回H市吧。”
“明知道我不會回去,為什麽每年都要問?”
“也許你會改變主意。”
“不會,我很滿意現狀。”馮牧野背靠護欄,瞇起眼睛噴出一口煙。
“牧野……你是不是還在恨我?”
“哈!多年前的事了,你以為你多大魅力?”
“沒錯,有魅力的話,他不會結婚,你也不會走。”藍嘯天趴到護欄上,歎了口氣,“當初年輕氣盛,做了那麽多錯事,真的很對不起你們。”
“我這裏就不必了,我走,是厭倦了那種生活,不完全因為你。”
“你甘願做個小管家?”
“與世無爭沒什麽不好,嘯天,你到底不了解我。”
藍嘯天回過頭來看了他好一會,又掉過頭去看下麵,幽幽地說:“是啊,平平淡淡才是真。”
馮牧野仰頭看天,“做做飯、種種花,有個喜歡的人,平淡而真實,不正是我們這樣的人所追求的嗎?”
“他還不知道你的過去吧?”
“我不打算讓他知道。”馮牧野收回視線,落到藍嘯天上,“你呢,還著他?”
“他的魅力,不見得比我大啊。”藍嘯天象在自言自語,“你都能舍下我,我怎麽會舍不下他?”
“那就收收心,好好找個人,重新過。”
“是不了,不過來這之前認識個孩子,還蠻好玩的。”
“你……”馮牧野無語,“你不是為了他才提前回去的吧?”
“吃醋了?”藍嘯天起子,在他臉上了一把。馮牧野揪住襟把他上半在護欄上,作勢抬他的腳。
藍嘯天大:“嚴暴力!”攀著他的肩猛地站直,“我回去救大哥的小寵,都快病死了。”
第10章
葉葳來看方逸塵,發現藍嘯天不見了,追著馮牧野問個不停:“他去哪裏了?……回家幹什麽?沒聽他說要回去啊?……我知道不關我的事,我就問問。那什麽時候回來?他不在蠻無聊的說。……你剁個排骨幹嘛這麽用力,刀鈍了?”
“再聒噪我把你剁小排!”
“兇什麽兇?搞不好是你把他氣跑的。”葉葳嘀咕。
“你說什麽?”馮牧野怒了,眼神淩厲地掃過來。
葉葳往門外蹭了幾步,小聲說:“我都看見了……”
“看見什麽?”
“有一次在衛生間,他親你,你卻揍了他。”
馮牧野臉上一臊。那次他在洗手,藍嘯天非要著洗,趁他不防備吻他的,被他一頓拳打腳踢。以為沒人看見呢,竟好死不死讓葉葳撞見了,真是丟人丟到姥姥家。
“那又怎麽樣?”
“你以後不能欺負我了,不然我告訴爺。”
“爺才沒你這麽八卦。”馮牧野不屑,“倒是你,問東問西,是不是看上人家了?”
“我又不是不要命了,跟你搶……”
“砰!”剁刀深深嵌砧板,葉葳嚇了一跳,吐吐舌頭就要開溜,後馮牧野一聲斷喝:“站住!”
“我……我上廁所。”
馮牧野冷哼,“想在馬桶裏洗腦子?”
“你……你別以為我不會威脅你?我現在有你的把柄了。”葉葳壯著膽子反抗。
馮牧野仿佛聽到很好笑的笑話,“藍嘯天?他跟我沒關係。”
“撒謊,你們那麽曖昧,肯定有一。”
“有沒有關你什麽事?還是說,你喜歡我們其中一個,很介意?”
“介意你的大頭鬼,我才沒有喜歡誰!”葉葳“唰”得紅了小臉,一溜煙跑沒了影。
馮牧野笑著搖搖頭,拔出刀,把排骨放燉鍋,打著火,把砧板拎到水池裏洗。回憶隨著水流漫延,過去就像砧板上的刀痕,無論怎麽衝刷清洗都不能抹去。
他和藍嘯天早就認識,也確實有過曖昧,然而那短短半年,於後者不過是場失意之餘的一場遊戲而已。藍嘯天從年時代起就迷著一個直男,追得很瘋狂,把人得躲到國外結了婚還不肯放手,結果十年糾纏,以淚收場。那事鬧得大,藍嘯天在失的同時又遭眾人所指,緒相當低落,也就是那個時候,他們之間突破了普通朋友的界限。
擁抱、接吻、,人般的步驟順理章,隻差打到本壘,沒打下的原因很可笑——誰都不肯在下麵。如是半年,藍嘯天終於走出低穀,遊戲也自然而然結束。沒有人知道他們的那一段集,更沒有人知道,他對隻想尋找藉的藍嘯天,是真的了心用了。
事隔多年再回想,假設當時藍嘯天有半分真心,自己會不會甘願於下位?卻已沒有答案。事實隻有一個,從他離開的那一刻起,他們永遠都隻能是朋友而不再可能是人。
方逸塵右骨折好得差不多,左神經也愈合得不錯,不耐煩天天窩在床上,江之航便常在傍晚時分推著他去花園裏散步。
這天多雲,天氣涼爽,吃過中飯方逸塵說要去折桂花來。花園裏的幾株桂花樹九月就開了花,進十月開得更盛,金黃銀白的細小花朵堆滿枝頭,老遠就能聞到香甜的氣味。
江之航擔心太出來曬,勸他睡了午覺再去。
“折了再睡。”方逸塵堅持。江之航沒辦法,隻好抱他坐上椅下了樓,推到桂花樹下,問他要哪一種。
方逸塵抬頭看了看,說:“每種一枝好了,折多了牧野會罵人的。”
“他是真花的,我看一枝也夠他嘮叨。”
“所以要趁他不在。”
江之航挑花比較多的枝丫折了,正要推椅,方逸塵拽住他,示意他蹲下。
“怎麽了?”江之航蹲下去,掖蓋在他上的毯子。
方逸塵手在他肩上拂了幾下,指尖拈起一顆花蕊,“一就掉這麽多。”
“這花是容易掉,還好沒起風。”江之航說著要起。
方逸塵拽著不放,說:“頭上也有。”傾向前,手指輕他的頭發。
江之航有些不自在,這段日子方逸塵對他明顯主了許多,言行舉止著親昵熱絡,好像他們是在談,讓他頗不習慣。胡抓了兩把頭發,他不著痕跡地站起來,“上去吧,你該休息了。”
“嗯。”方逸塵把玩著花枝,似乎沒察覺他的避讓。
回到病房卻又不肯睡了,說想吃帝王蕉,江之航掰下一個剝了皮遞過去,方逸塵就著他的手咬了一口,嫌太,要換蛇果。江之航打開冰箱拿了兩個,洗幹淨,削皮切塊,裝好碟送到床頭,自覺地叉起一塊果喂他。
方逸塵一對烏黑眼珠瞅瞅果碟,又瞅瞅他,長睫抖了兩抖,沒有張的意◆
下午馮牧野和葉葳從家裏回來,看樣子又吵過架,進門還在大小聲地爭論。
看到瓶裏的桂花,馮牧野皺起眉頭,問:“哪來的?”
“我折的。”方逸塵大大方方承認。
“下次別折了,要看花我們都可以陪你下去。”馮牧野沒再追究。
葉葳大喊不公平,“臭家夥,爺折這麽多你不說,我才搖了搖樹你就罵我半天。”
“你那才搖了搖?樹都快被你搖斷了!”
“搖樹幹什麽?”方逸塵聽著奇怪。
“問他!欣賞什麽桂花雨,腦子進水了。”
方逸塵大笑,“下麵還有,再去搖,我也欣賞欣賞。”
“爺,你也欺負我。”葉葳跺腳。
“誰欺負你了?哪次不是你自己找。”馮牧野把購袋塞到他懷裏,“洗菜去。”回頭問方逸塵,“我買了蟹,爺想吃‘香辣蟹’還是‘鹹蛋黃焗蟹’?”
“都可以。”
“我要吃香辣的!”葉葳在廚房裏嚷嚷。
“沒問你!”
馮牧野換好服燒菜,他手腳利索,飯菜很快上了桌,一大盆“香辣蟹”澤鮮亮、質,葉葳吃得大呼過癮,連不太吃辣的江之航都吃了好幾塊,方逸塵卻撥拉著碗裏的蟹,一副食不振的模樣。
“怎麽不吃?”馮牧野停下筷子。
“沒胃口。”
“你中午也沒吃多,是不是不舒服?”江之航他額頭,“我醫生來?”
“沒事,就是不想吃飯。”
“那想吃什麽?西餐?”馮牧野以為他是吃膩了米飯,“牛炒通心好不好?”
“想喝粥。”方逸塵說著扭頭看江之航。
“我去買。”
“要你煮的。”
江之航一怔,想起曾經跟他提起過給白鷺飛熬粥的事,想不到他一直惦記著。看到三人六眼齊唰唰集中在他上,不自然地輕咳了聲,說:“我……不太會煮……”
“隻要是你煮的,再爛我也喝。”方逸塵滿臉期待之,眼神不容抗拒。
江之航尷尬地移開視線,吞吞吐吐地說:“好吧。”
方逸塵頓時笑逐開。
第11章
江之航買了個電砂鍋,說要放到辦公室裏專門用來煲粥。他解釋熬粥跟熬湯一樣講究火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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