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 禮、

春去夏來，天漸漸熱起來好像擺酒宴宴請親朋，在眾人面前杯行禮還是昨日，好像劈里啪啦、鍋碗撞的年聲亦散去不多久，溽熱的夏日就這麼來了

這是兩人認識的第十一個年頭了，剛認識那會兒，他們大概怎麼也想不到，有這麼一天會相依偎著行走在這冷暖人間吧

廠裡的房子是平頂的，也不高，在牆上支個梯子，很容易就爬上去

夏季天長，很晚了才暗下來郊區的空氣比較乾淨，夜空上綴著的星星亮兒亮兒的，兩人忙了一天，很會趁這個功夫難得的安閒

顧解頤提上兩瓶酒爬到屋頂上，曲起一隻坐在地上，低著眼看跟在他後爬上來的程臻

程臻已經不像剛剛傷著之後那麼行走不俐落了，適應了這種狀況，反而行恢復了迅捷

過了這麼多時日，程父程母還是心疼他，有時候程母背著顧解頤地對著程臻抹淚，說這麼好個孩子，怎麼就落下殘疾了？也會多有些擔心，一天兩天的還好說，長期對著這麼個跛子，小顧能不嫌棄程臻麼？自家兒子在眼裡是頂頂好的，捨不得程臻在任何人那裡委屈，尤其是被程臻揣在心窩裡的顧解頤

但是顧解頤對這些好像看不見似的，一點也見不到他對程臻有什麼特別，該讓他抗的東西照樣讓他抗，該讓他跑的路也不了，就是每天夜裡在自己小屋裡，顧解頤給程臻泡腳，那靜靜垂著的專注目，微微泛了點疼意，也只有程臻知道

他堅持每天給程臻泡腳，隔不幾天就針灸一次，不僅天草藥的自己的手指上浸上了洗不乾淨的暗黃，那套針灸用的針，也漸漸看得見舊了

程臻在顧解頤邊坐下來，夏夜的風微微吹起他敞開的領口，顧解頤側頭看他一眼，平平的鎖骨，修長有力的脖頸，喝一口酒嚥下去時滾的結，都十分地能挑起他的火

他不知道別的人怎麼樣，他對程臻這方面的需求，從未淡過

程臻到顧解頤的目，轉頭看過來，他剛轉過頭，就被吻住了

顧解頤剛吃了半個西瓜，裡還留著西瓜的香甜程臻找人在院裡打了口井，不為別的，顧解頤吃瓜白天把西瓜放在桶裡掉下去，冰上一日，晚上拿出來，吃一口就涼到心田裡

程臻由著顧解頤吻他，無於衷，他喜歡顧解頤主的這小子也從來不會在這種事上害臊，有時候程臻的手都把他逗弄得臉紅了，他也能起腰把程臻纏得更，索要更多

西瓜的甜味混合著微苦的酒味，兩條舌頭絞纏在一起，相互換著唾

他們有段日子沒做過了，程臻也想要的

廠裡還有別人住著，夜裡就是做，也不能弄出太大靜，怕被起夜的人聽見他倆的關係廠裡人早看明白了，但是住在一個院裡，總得多諒著別人的

就為的這個，有時候程臻私下裡想想，也得買個房子了

顧解頤翻了個在程臻上，拽著程臻領親他，抵著的地方覺到了程臻的變化他鬆開手，一邊親程臻一邊自己的T恤，拉起的下襬出了纖細的腰線，被月照著，白晃晃的，泛著人的澤

顧解頤屬於那種怎麼曬都曬不黑的人，像腰這種平時遮著的地方，就更是白得膩人

程臻上那截腰，離開顧解頤口舌，往下去在他脖子上咬

顧解頤張著口息，拉開自己腰帶的鎖扣，出腰帶來這麼一來，子就鬆垮垮地掉到了部

程臻的手順著腰下去，剛隔著上他實的部，手腕就被人握住了

顧解頤攥著程臻的手腕，直視著他的眼，「我想要你」

程臻有些愣住

顧解頤的眼睛很亮，裡面還像有火在燒，「讓我上一回，行不？」

程臻想起過不幾天就是他生日了，了一回，「」

放在從前，依程臻的子，是絕不會屈居人下的但是就那麼看著顧解頤，他竟然順從地、自然地應了就像他著顧解頤一樣，顧解頤也像個男人那樣地進他一回

事後兩人坐在邦邦的地上氣兒，顧解頤是生手，這一回折騰了久，虧得程臻配合，不過程臻第一回不太適應，最後是在顧解頤手口並用中才出來

顧解頤著，著氣就要往後躺倒，程臻適時地把手墊到了他腦後，也順勢倒了下來

「滋味不錯」顧解頤調笑道

程臻勾了勾，「你說我把自己當生日禮送你了，下回還能送什麼比這更貴重的呢？」

「多讓我幹幾次唄！」

程臻又笑了笑，「想得就你那技，練好了再來找我」

「練？跟誰練？」

程臻想了一會兒，「別實踐了，先臨摹學習吧」

話說完，趁著顧解頤還愣著，毫不猶豫地了上去

顧解頤看著在自己上律的男人，沉浸的同時還有心思估著，就倆人這技差距，他想程臻，的確還得再練上幾年

天又熱了一些，人幾乎要一天洗三回澡地流汗個不停

顧解頤不怎麼喜歡空調製冷出的帶著金屬味的冷氣，天天在空調屋裡坐著也容易得風，為此他在房間裡灑了一盆涼水，又放了兩個電風扇在程臻左右，看著汗流浹背的程臻，一邊替他打著扇子一邊托著腮問道，「休兩天假吧？」

程臻抬眼看了看他

「找個地兒消暑去」

「就咱倆」顧解頤又補充道

程臻握著筆的手頓了頓，點點頭

顧解頤心裡打著小算盤，說是休假，也不是純粹的玩這個主意在他心裡轉了久了，就是一直沒跟程臻提過

其實像他倆這個年紀，放在普通人家，孩子都能打醬油了放在從前，兩人的事還掰扯不乾淨，孩子並不在顧解頤的考慮範圍但是現在生活安定下來，他看著那麼稀罕小孩的程臻，慢慢地也有了想給他一個完整的家庭的念頭

有時候看著程臻在街邊上慢慢蹲下來別人家小孩的頭，顧解頤都有那麼一嫉妒對別人的孩子都能這麼好，如果他們倆能有自己的孩子，程臻該有多麼疼那孩子啊

但是在國，收養手續非常繁瑣，何況還是同人，收養一事就顯得難上加難顧解頤聯繫了一家孤兒院，也四托朋友找關係，希能悄悄地給程臻個驚喜

顧解頤帶著程臻走那家孤兒院的時候，程臻驚訝又激顧解頤看著他雖然不說話，但是角都微微抖著，於是過手去悄悄地握住了他的手

整個半天，兩人就在孤兒院裡，跟孩子們在一起一開始孩子們有些怕看上卻很嚴肅不好親近的程臻，但是後來，都湊到他邊去，有的還抱著他的求他抱抱

顧解頤跟老師站在一起，笑著看著這樣的場面

老師心思很細膩，剛才他倆進門時悄悄鬆開手被注意到了這時候打量著邊的男人，眉眼說不上有多麼好看，但很沉靜溫和，整個人好像溶在裡似的尤其是他注視著那個站在孩子中間的男人的神，讓人覺得很舒服、甜

老師已經是兩個孩子的媽媽了，最大的孩子都上了大學很清楚孩子對一個家庭意味著什麼，是責任，也是圓滿

明明是該驚世駭俗的組合，但這兩個男人相間的姿態，卻讓覺得，他們值得擁有一個可的孩子，一個上天餽贈的禮

後來有一天，程臻拿著幾房子的圖讓顧解頤看的時候，顧解頤有的疑地抬頭看了看他，「怎麼就要看房子了？不是說好還得幾年麼？」

程臻神淡淡的，但掩飾不住他臉上的笑意，「咱倆湊合著住沒什麼，不能委屈了孩子」

顧解頤愣了愣，意識到他話裡的意思，忍不住跳起來撲住了他

「通過了？我們要有孩子了？」

程臻抱住一點也不輕的男人，摟著他的腰把他抱起來「還是要跟你說抱歉」

「為什麼？」顧解頤有點張

「以後，就不能只疼你一個了」程臻蹭著他的鼻尖，眼籠住他，慢慢說道

顧解頤笑了笑，低下臉吻他，「那有什麼關係，小的你可以放心地疼，大的，只疼我一個就行了」

程臻把懷裡的人抱得了些，眼裡的笑意，一點點地漾開

沒問題，會疼你一輩子的他在心裡默默地許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