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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有弱水替滄海》[終有弱水替滄海] - 第2章

晚上被程臻折騰了好幾回,顧解頤本不想早起,但是抵不過生鐘催命,閉著眼瞇了一會兒,就是睡不著,只好認命地起床了。

他在廚房打蛋的時候程臻趿著拖鞋走了過來,「我那條紅底白紋的領帶你放哪兒去了?」

顧解頤條件反地放下手裡的碗,就要去給他找。他走開了一步,又倒了回來,端起碗繼續利落地攪他的蛋,垂下眼皮說道,「在櫥底下那一格,放在你那摞襯衫旁邊。」

程臻被他這突然的冷淡態度弄得有些莫名其妙。他皺了皺眉,沒有說什麼,轉自己去找領帶。顧解頤突然住了他。程臻回頭,顧解頤只是淡淡掃了一眼程臻大敞著的襯衫領口,「系好鈕子吧,這樣不太雅觀。」

程臻脖子,想到晨起照鏡子的時候看到脖子上留下的昨晚激痕跡,不只如此,背部也有被顧解頤抓撓過的刺痛。不知為何,他竟然有一點點的喜悅。他雖不至閱人無數,但並不像顧解頤,跟他在一起的時候還是個雛兒。在床上如此激烈地對待他,使他每場事都酣暢淋漓的人,只有顧解頤一個。畢竟,在床上的契合也是良伴必需品,那種直靈魂的抵死纏綿,讓他很是用。

吃完飯程臻就收拾收拾準備出門上班了。顧解頤一邊收桌上碗筷,一邊問道,「晚上想吃點什麼?」

程臻回道,「晚上要陪客戶,不回來吃了。」

「哦。」

程臻只聽到一句低低的應答,在門口停了一會兒,不見人過來,於是復又走到餐桌旁,低頭親了顧解頤一下。

顧解頤不解地抬頭,卻見到程臻已經走到了門口,回頭衝著他笑,「走了老婆,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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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昨夜的餘熱還沒過去麼?怎麼突然黏糊起來了?顧解頤被他親過的臉頰,還是忍不住出了頰邊的笑渦。

顧解頤是程臻的大學學弟。新生開學那一天,顧解頤一個人拖著大包小包的行李,孤來到這個城市。他像隻貓兒似的對新環境有種莫名的牴,豎著尾警惕地看人。程臻就是看到了他這小樣兒,才臨時轉了去球場的路來到他邊,問他需不需要什麼幫助。

顧解頤站在一圈行李中間,抬了目看程臻。程臻笑起來的時候眼角會出細紋,配上他的薄白齒,中和了平素的冷厲,給人很覺。顧解頤被他黑的眼睛認真注視著,終於放下渾的警惕,指了指地上的行李,說了句,「帶我去宿舍吧。」

說不定是那一刻,也說不定是此後相中的任何一刻,顧解頤就那麼陷了進去。這個人雖然本質,顧解頤卻再沒有從第二個人上見到過那種足以讓自己迷至死的笑容。

即使這幾年日子過得再怎麼淡而寡味,程臻的笑容都沒有變過,顧解頤對他的迷便也無有稍稍消退。

晚上程臻沒有回來,顧解頤煮了碗清湯麵,端到電腦前面,邊吃邊在線看財經頻道。他習慣把扣扣狀態設置忙碌狀態,等廣告的時候他打開消息盒子掃一眼,看到群裡有幾個人在蹦跶,於是了他家群管。

「為君一解頤:喳喳……」

「生查子:在!!!你終於臨幸小的了TUT抱~~」

「為君一解頤:=。。=」

「生查子:大大有什麼事?」

「為君一解頤:是這樣,週末清風朗日的生日歌會,我會上去唱首歌,你跟群裡孩子們說一聲,到時候如果沒事可以去圍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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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查子:……」

「為君一解頤:怎麼?」

「生查子:單純只有六個點可以表達我現在的心。」

「為君一解頤:……」

「生查子:好吧你樂意就好。放心吧,到時候咱家妹子肯定全去捧場,怎麼著也不能讓你在別人屋簷下委屈。」

「為君一解頤:噗。。。別忘了我可是奔三的老男人了,還用得著你們這幫小妮子護著?」

「生查子:嘿嘿,你要理解我這顆時而棚的親媽心嘛。你想好唱哪首歌沒有?回頭讓咱家字幕好好準備準備。」

「為君一解頤:還沒有,等會我洗碗的時候想想。」

「生查子:洗碗?!真誠大大呢?怎麼還要你洗碗?我去你那雙堪比手模的手怎麼可以做洗碗這種活呢!!!」

「為君一解頤:他不在。」

顧解頤一推鍵盤,端著空碗站起來。他看了看自己扣在碗沿上的手指,細白似玉蔥,但是上去並沒有看上去的那麼細膩,指甲修得平飽滿但並不亮澤,一看就是沒有仔細養護過。他勾笑笑,就是程臻在家也是我洗碗好麼什麼小攻寵小寵得死去活來連洗碗水都不讓那是小說生活本不是這個樣子的好麼生活就是柴米油鹽就是吵吵鬧鬧就是七年之妹子你真是太天真了!

吐槽完畢,他淡定地拐去洗碗。儘管日子過得不像外人以為的那麼滿,但他卻從未跟人抱怨過程臻的不好。程臻再不好,也是自家人,頂多關起門來教育,不足為外人道。又或者,程臻不是不好,只是他的好一早就在另外一個人上潑了個乾淨,連點渣也沒留給顧解頤。

顧解頤跟程臻了之後,無意中發現他混網配圈的。毫無猶豫地,顧解頤披著馬甲混進了程臻的群,了網配大神的小一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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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地,顧解頤發現了程臻在網上跟另一個所謂的紫紅CV的曖昧事件一二三,他看著程臻對一個陌生人這麼好,心裡不是不嫉妒,但是轉而想想,不就是網麼,能出個鬼來才怪。他才釋懷了那麼一點,就在學校食堂裡看到程臻拉著個陌生男人,坐在程臻曾帶他坐過的位置上吃小炒。

程臻平時是多麼低調沉默的人,顧解頤跟他一起吃過那麼多次飯,程臻從未對他作出一點可以被意會親暱的作。可是程臻卻在大庭廣眾之下拉著那個人,在眾目睽睽之中笑著他的頭髮。顧解頤看到那一幕,立刻僵在了門邊上,他用了大力氣才邁開雙,很不知趣地湊到兩人跟前,喊了程臻一聲。

程臻看著他的眼睛有些冷,倒是旁邊的男人主對他笑了,自我介紹說他周清朗,是程臻的朋友。

顧解頤聽到周清朗的聲音,心裡噼啪一聲,好像有什麼斷裂了。

這人的聲音,沉靜溫和中帶著一點點的,非常悅耳聽,如果不是那麼悉的話。此刻卻彷彿一把利刃一下子切開顧解頤僵掉的腦袋,讓他平時聽過的那些劇,耳能詳的那些曖昧事件嘭地炸開來。

這人是清風朗日,原來他們網還真的出了結果。

夜裡十一點,顧解頤開著床頭燈坐在床上看書。他胡翻了幾頁,怎麼也看不進去,一直豎著耳朵留意門外的靜。終於樓梯上傳來重重的不穩的腳步聲,他下了床去開門,門外那個瞇著醉眼掏鑰匙的人一下子臂抱住了他。

「小頤……」濃重的酒氣噴在耳邊,顧解頤皺了皺眉推開程臻的頭。

「怎麼沒去,嗝,接我啊?」程臻打了個酒嗝,酸臭的酒味瀰漫開來,顧解頤無奈,垂下肩膀抬起他一隻胳膊,抱住他的腰,把人扶到了沙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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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解頤幫程臻下皮鞋,把搬上沙發,又給他解下領帶,解開扣得的襯衫領口,然後拿了巾給他臉。

「怎麼喝這樣?下次再敢喝這樣,小心死在門外我也不拖你進來!」

語氣雖然氣恨,下手卻是輕。程臻果然喝醉了,瞇著眼衝他笑,胡說著話,了手捉住他的手指往口袋裡送。

「幹什麼?!」

顧解頤拍開他作的手,卻不防被他一句話說得心。「把你裝進口袋裡,這樣才不會跟別人跑走。」

顧解頤蹲在沙發邊上,去掰他的臉,讓他的眼睛看著自己。「程臻,你看看清楚,我是誰?」

程臻也就剛剛那句話說得順溜,這下子卻只是著他笑,含含混混說不清楚。

顧解頤嘆一口氣,沒有強迫他,去臥室抱了床被子來給他蓋好。

他不太清楚程臻和周清朗之間是怎麼回事。他只知道,是他在一個雨夜把狼狽地一塌糊塗的程臻撿回宿舍,那晚程臻一直抱著他喊周清朗的名字,他也沒有闔眼,就靠著床頭,由著酩酊大醉的程臻抱著自己的腰,一聲聲地喊著另外一個人的名字。

程臻不太說話,更不說顧解頤喜歡聽的話,可是那一夜,顧解頤卻聽了一夜,這世上最最麗的話。可惜的是,說這話的是對的那個人,這個對的人卻不是說與他聽的。

第二天程臻醒來,看到床邊坐著喝牛看報紙的顧解頤,顧解頤掃了一眼他鬍子拉碴的憔悴貌,淡淡說道,「還想跟他在一起就去把人找回來。要是死心了,就另外找個靠得住的人好好過日子。別折騰自己。」

顧解頤說這話的時候垂著薄薄的眼皮,白皙的側臉被晨一照,顯得愈發瓷釉般潔。那一刻程臻大概中了邪,竟然口而出,顧解頤,跟我在一起吧。

看到顧解頤突然瞪大的眸子,程臻頓了頓,找回些許理智,補充道,但是醜話說在前頭,我不你,只是想像你說的那樣,找個靠得住的人好好過日子。

那時候顧解頤研一程臻已經工作,顧解頤想了一小會兒,點頭道,「行,那先攢錢買個房子吧。」

顧解頤蹲沙發邊上莫名想到過去的事兒,不知不覺就蹲了十幾分鐘,再起的時候腳有些麻。他跛著腳去倒了杯涼開水放在茶幾上,看了看不知何時睡的程臻,轉回了臥室。

他沒有關臥室門,怕夜里程臻有什麼靜自己聽不到。

這也是做久了就了習慣的事。就好像其他的一點一滴,因為這些小習慣,他顧解頤才稱其為顧解頤。他自己也不知道,哪一日被迫改變了這些習慣,他還能否好好地,或者是更好地,活在這個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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