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不好意思打擾了。”
現在走還來不來得及啊,劉吉龍和柳蘭當時就想調頭了。
老聽說有的醫院把科室給承包出去,也沒聽說過三醫院有啊,還有,醫院原來還能承包給道觀的嗎……?
“等等,別走啊,幹什麼呢。”周錦淵幾步沖上去把他們攔住了,“來都來了,你們是來治崩的吧?”
他也是老看不到病人,有點閑得慌,而且這都第二次相遇了,說明這病人和他還是有點緣分的,可能註定就要他來治呢。
周錦淵熱地把人讓到了桌前,把他們手裏的病歷本也扯過來了。
柳蘭猶猶豫豫地坐下,劉吉龍還有點想拉走,覺得怪詭異的。柳蘭想著,這青天白日的,總不能治病吧。
也確實有點好奇,“……那你到底是道士還是實習生啊。”
以的想法,周錦淵這模樣,只能是實習生了。
事實上,周錦淵來海洲三醫院後,也沒人把他認實習生,從病人到其他科室的同事。
“都不算正確,我是在家修行的道士,也是這裏的醫生,你們掛的就是我的號,我可不是實習生。”周錦淵強調,他是有獨立診治權的醫生啊。
柳蘭:“……”
又想走了。
劉吉龍:“呃,你那天還看了我老婆一眼,就說有病,有家傳方能治……不是,你真的是醫生嗎?”
要不是周錦淵看起來不怎麼能打的樣子,他估計都不會放心坐下來,總覺得剛才像是一步走進了異時空的什麼騙子窩點。
要是周錦淵在說什麼奇怪的話,他估計要舉報了。
周錦淵索把自己新辦的工作證給翻出來了,覺得冤的,“眼力好我也有錯嗎?你老婆這個病,我們家的方不知道治過多了,我當然一眼就看得出來。”
雖說中醫是聞問切結合,四診合參,但有些病他確實從外表就能一眼確診啊,水準高也是他的錯嗎?
面對這兩人懷疑的目,周錦淵只得看了一眼病歷本上的名字,又道:“柳蘭是吧?你所患的病在中醫屬於‘崩’範疇,到你本人,應該至有四個月都月經淋漓不盡,時常大量出,甚至導致貧,經比較淡。並有頭痛、頭暈、無力、腹部脹痛等況,食也大影響。”
柳蘭和劉吉龍對視一眼,他們沒給周錦淵看檢查結果,病歷本周錦淵也沒翻開,今天還是臨時起意過來的,要說做局,那絕對不可能。
這麼大的海洲市,他們還能重逢,就夠不可思議的了。
周錦淵說的容也完全符合柳蘭的狀況,要說其他的是蒙的,那總不可能連經都能蒙中吧。
單從這一手看,柳蘭有種覺:這個臉的醫生好像還是有點水準的。
柳蘭原本隨時要走的作,一下了穩穩坐在凳子上,試探地問道:“醫生,那你看該怎麼治啊?能治嗎?”
“別急,我先給你把個脈,然後斟酌一下如何治療。”周錦淵這一手足以取信病人的本事,總算取得了信任,他安地道,“我家方很靈驗的!”
這一回,面對周錦淵騙子一般的話,柳蘭和劉吉龍沒那麼抵了,反而安心了一點。
求醫多日不見效,誰也不敢和他們保證能好。現在總算有個人告訴他們,能治,真是讓他們大寬。
周錦淵為保險,仔細診了柳蘭的脈後還問了問詳細況,果然和他想的一樣。
崩屬於婦科常見病了,暴下是崩,淋漓不斷為。證型有好幾種,比如腎虛、脾虛、熱等等,以虛證居多。
而柳蘭,則屬於嚴重崩,虛中夾實。
“好了,我先給你紮一針,把腹痛止住,然後按方抓藥,吃兩劑,月經會止住,再連吃半月,把經期調整正常,去除病。”周錦淵知道,對於病人來說,頭暈腹脹肯定特別難,所以當務之急,其實是止痛,治標然後治本。
他有個家傳方,治這病是很對癥的,用大黃為君藥,配以阿膠、茯神木、當歸、黃芪等藥材,止補虛。
在瀛洲老家,這方子就治好過很多病人的嚴重崩,比柳蘭況嚴重的都大有人在。
柳蘭本來以為自己都病了幾個月,得喝上至幾十碗中藥調養吧,聽他說兩劑就能止,半個月去病,簡直喜出外。
尤其是,上那些不適現在就可以扎針緩解,這些天老吃止痛藥,效果都沒一開始那麼好,那麼持久了,現在可不就還痛著。
“大神,你去不去……啊,你有病人啊。”劉淇興高采烈地推門進來,看有人在,收了聲。
他心道真是不巧了,大神在這裏坐了好幾天的冷板凳,偏偏有好事的時候,居然來病人了。
“什麼事啊?”周錦淵一邊開方一邊問。
“我想你去看醫生施針來著,他要用燒山火針法了!”劉淇說著還有點急,能來通知一點,他已經是很講義氣了,“你有空快點來吧,我先過去了!”
不等周錦淵回答,劉淇急衝衝地跑到醫生診室去了。
……
醫生就是一副旋複代赭湯把蕭副院長母親吃得病加重那位,雖說方藥沒見效,但他本人還是有點本事的,否則也不會有勇氣遂自薦了。
劉淇進了診室,好幾個規培生也在這兒,要抓難得的機會觀“燒山火針法”。
針灸治療有補泄的手法,病人是虛,就補,病人實證,就泄。
而燒山火,則是專門針對虛寒病癥的補法。與之相對的,還有個“天涼”的泄法,效果也相反,是瀉熱用的。
簡單地說,一個除寒,一個除熱,作難度都非常大。據說,這兩種針法能夠改變患者的溫,產生熱或者冷!
也因為難度大,臨床上這兩種手法一直有應用,卻很能見到病人真的覺到冷熱,甚至有的中醫都沒信心真能產生這種針了。
通常,醫生們只是按法行針,能達到補泄的治療效果就行,或是配合艾條來灸。
而醫生,就是極的,能夠讓病人真的覺到燒山火那把“火”的針刺高手。
這也是劉淇為什麼趕著來圍觀,他從大學到現在,遇到過的老師、前輩裏,也只有醫生這兩年經過在明師那裏進修後,據說能作出效果了。
針灸最難,就難在手法了,認癥找得往後排!
劉淇進來的時候,醫生已經快開始了,正在給病人說明:“這是一種特別的針刺手法,燒山火,我會沿著你手上這條經絡施針,然後你會有針,到一熱流,順著經絡傳導,這樣就能溫補你的經脈,疏散邪氣了!”
病人被這玄之又玄的理論說得迷糊點頭,“噢噢!好!”
醫生滿意地點頭,語言輔導,也是非常重要的一步呀,首先要讓病人有信心,會熱,會有效果,這樣才更容易功。
醫生開始在病人手臂上施針,病人和規培生們都盯著他的手法,醫生每下一針,還問病人,“有沒有一點點暖流開始從這個位置產生……”
病人抬頭,見七八張臉都瞪大眼睛盯著自己,仔細後,“呃,嗯,好像,是有一點點!”
本來沒什麼覺,但醫生一問,他又覺得好像是有那麼點若有似無的熱呢!
“而且,我覺得肩上的痛也減輕了一些!”
啊,奏效了。
規培生、實習生們雖然不便出聲打擾,但是都對醫生投以佩服的目,不愧是醫生啊。
“嗯,越熱越好,痛也會隨之越輕。”前段時間因為治錯了蕭副院長而覺有點丟臉的醫生,也再次恢復了信心。
再給他時間,一定能把燒山火應用得更加爐火純青,為中醫科的一塊金字招牌。
……
另一邊。
“就紮兩針,不用怕,我用細的針,不痛的。”周錦淵安了一下柳蘭,劉吉龍去錢了,他就在這裏給柳蘭扎針。
柳蘭從未做過針刺治療,難免心裏有些忐忑,別過頭不敢看周錦淵的作。
取三和水道,周錦淵先按片刻,宣散氣,消毒後用毫針針刺,分作三部進針,也就是天地人三部。
先進針天部,稍等一會兒後,慢提按九次,然後順時針撚轉。再進到人部、地部,同樣作後,一下退回天部,如此反復三次,針尖始終朝向經氣走向之。
柳蘭只覺得痛倒是不痛,但被紮的地方酸酸脹脹的,覺非常強烈。
周錦淵說這是正常的,說明紮對了,從沒做過針刺治療,因為用時好像有點長,忍不住轉頭去看,才發現周錦淵還撚了好半天,分幾次進針,耗時頗長,最後才把針取出來。
一點也不像電視上演的那樣,紮進去就完了。
本以為這就是結束,可柳蘭卻覺得從針刺的地方開始,有點熱熱暖暖的……這覺越來越清晰,絕不是幻覺。
“怎、怎麼好像開始發熱了?”柳蘭懵了,沒吃過豬也見過豬跑,從沒聽說誰扎針還能發熱氣,這針細細一,什麼花巧也沒有。
周錦淵安道:“這是正常現象。”
他用的是燒山火針法,用來補柳蘭的虛證。
哪里正常啊,柳蘭不信這正常,想起周錦淵另一個份,怯怯道:“……周醫生,這就是你的真氣嗎?”
曾經也不迷信,直到遇到了周錦淵!
“??”周錦淵一邊給另一個位消毒,一邊道,“,你看點玄幻小說吧。”
柳蘭:“……”
驚喜的還在後頭,這一針所紮的水道就在腹部,隨著熱逐漸擴散開,原本腹部那從而外的發寒、脹痛也被驅除了,如同一道將佈數月的霾猛然消融。
“好……好舒服啊!”柳蘭一時也顧不上糾結“真氣”不“真氣”的,“真不痛了,肚子暖暖的,都熱起來了。”
因為數月以來的崩,即使是大夏天,柳蘭也總是覺得虛弱,手腳腹部發涼。現在忽然癥狀緩解,別提多舒服了。
“嗯,還有一針,紮完更舒服,對這種況效果很好,這些天小心休息,就不會再痛。藥喝完了,以後經期也不會再痛了。”三在人小上,周錦淵再次施針。
這第二針下去,柳蘭竟然汗都下來了,夏天的單薄都被汗珠沁了幾分,真正是病發後從未有過的輕鬆。
——既然燒山火,當然是燒得越旺越好。
柳蘭已然折服,握周錦淵的手,頗有點語無倫次的意思,“那個,大神,謝謝你!你太神了!難怪你大神!”
周錦淵:“……”
雖然……但是……他大神是因為(別人認為)他在辦公室修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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