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逮捕惡鬼

喻爭渡被那兩個孩的話嚇了一跳，就在這時，站在最左邊的孩突然沖他出一個詭異的笑容，然後雙眼眼珠慢慢往上翻，直到翻兩個佈著青筋的白眼球，與此同時，兩邊眼眶開始淌出鮮紅的。

白的眼珠、紅的淚，再加上充滿惡意的笑容，這畫面看起來要多詭異有多詭異。

喻爭渡：「……」

喻爭渡第一次謝自己那個鬼公司，經過幾日的心理鍛煉，面對這樣的畫面他居然還能保持面不改，鎮定地沖著短髮孩說道：「居然沒嚇到你們，我還覺得我演得真的呢。」

短髮孩抿笑了笑：「是真的，不過套路有點老了。」

那鬼見喻爭渡沒有被嚇到，一時也有些疑，搞不清楚他到底是看得到還是沒看到。

正好他們三人找了個餐桌要坐下，為了試探喻爭渡，那鬼搶先一步竄到喻爭渡站好的座位上，大搖大擺地先行坐下，再得意洋洋地看著喻爭渡，準備看他什麼反應。

喻爭渡：「……」

拼演技的時候到了。

只見他面不改，一邊繼續和那兩個生說話一邊淡定地往鬼的大上坐下去。

鬼：笑容漸漸消失。

好在最後一刻，鬼到底是接不了自己被一個活人坐大，在喻爭渡要下去的一剎那，自己又飛快地竄開了。

喻爭渡暗暗鬆了口氣，講真真要坐鬼大他心理力還是大的。

大概是確定喻爭渡確實看不到，鬼也懶得再擾他，兀自回到那個短髮孩的邊，地著。

喻爭渡和那兩個生互相介紹了自己，短髮孩李甜甜，朋友江虹，兩人都是在同園區另一棟樓的遊戲公司裡上班的。

李甜甜笑道：「我每次看到你都是一個人，你怎麼不跟同事一起吃飯啊？」

喻爭渡含糊道：「我跟同事的口味不一樣，吃不到一塊。」

江虹看了喻爭渡的餐盤一眼，道：「你吃的日常的啊。」

喻爭渡：「嗯，是他們吃的不日常。」

三人邊吃邊聊，李甜甜和江虹得知喻爭渡剛到這裡上班沒多久，便熱地跟他介紹科技園這邊的況，氣氛倒也不尷尬。

就是李甜甜時不時要一下懶腰，肩膀，抱怨道：「不知道為什麼，最近我總覺得好累，肩膀酸死了，好像被什麼東西了一樣。」

江虹道：「應該是職業病吧，坐辦公室最容易得肩周炎頸椎病什麼的。」

李甜甜咕噥道：「以前也這麼坐，都沒這麼累啊，而且最近脖子也有點不對勁，時不時發冷。」

喻爭渡：「 ……」

他看到鬼正把自己的手臂搭在李甜甜肩膀上，還往脖子上吹氣。

江虹：「要不你找天請個假去看看醫生唄。」

李甜甜又說道：「我覺得是水逆了，我最近不止老覺得不舒服，運氣也很差，前兩天出門的時候差點被車撞到，昨天明明沒有下雨，我也不知怎麼回事，居然在路上踩了個水坑，工作上還搞出了幾個小錯誤，被主管罵了一頓……」

說了一通，末了突然意識到喻爭渡還在邊上，才連忙打住，臉上有些紅，道：「不好意思，一下子說多了。」

喻爭渡笑笑，說道：「沒關係，你要是覺得不舒服，去醫院看看也好。」

一頓飯吃得很快，臨別前，李甜甜還加了喻爭渡微信，說道：「都在同一個園區，有時間再約一起吃飯啊。 」

喻爭渡點點頭：「好啊。」

他鎮定地目送李甜甜和江虹離開，自己也淡定地轉往公司的方向走，一直到確定那個鬼看不到他為止，他才終於「嗷——」的一聲嚎了出來，差點就要手刀狂奔回去。

「諸位，我、我、我——我撞鬼了——」喻爭渡推開公司大門，喊了一聲。

辦公室裡的眾鬼同事紛紛抬起頭來看他：「……」

氣氛一時有點尷尬。

喻爭渡也默了一下，氣勢弱了下來，補充道：「撞到你們以外的鬼，特別恐怖……」

這時一個同事端著個碗從茶水間裡探出頭來，問道：「怎麼個恐怖法？」

喻爭渡轉過頭去回答他：「會翻超級白的白眼，眼睛還會流……」

他話說到一半，突然說不下去了，只見這個同事兩隻眼睛空空的，裡面黑的，眼珠子不知所蹤。

喻爭渡：「……你的眼睛呢？」

同事聞言把碗捧到他面前，喻爭渡低頭一看，只見碗裡裝著清水，水裡面泡著兩顆圓碌碌的……眼球，那黑的瞳仁正隔著清水，直直地看著他。

那同事道：「整天盯著電腦，眼睛有點疲勞，我拿出來泡一下眼藥水。」

喻爭渡覺得自己整個心靈都到了洗禮，他按著口，特別真誠地說道：「謝謝你鍛煉了我的心理素質，我現在覺得那個鬼也不算很恐怖了。」

商闕聽到聲音，也從辦公室裡出來，問道：「你怎麼撞的鬼？」

喻爭渡把那個鬼的況說了一下，末了不解問：「我怎麼就見鬼了啊？我以前沒這個技能啊。」

商闕：「哦，你簽了合同就是地府的員工，這是我們的員工福利。」

喻爭渡：「……」他當初就不該貪圖那點社保！

商闕又道：「你見的是替鬼，正在消耗你說的那個孩子，準備上的。」

喻爭渡雖然不太清楚鬼的分類，但聽這描述就知道肯定不是什麼好鬼，當即張道：「那該怎麼辦？李甜甜會不會有危險啊？」

商闕不愧是鬼中老闆，神淡然，道：「把抓回來就行了。」

喻爭渡吃了一驚：「我們公司還會抓鬼？」

商闕微微一笑：「專業的。」

***

隔天，喻爭渡找藉口要送個東西給李甜甜，約了們在食堂頭，然後帶著商闕，雄赳赳地前去抓鬼。

那個鬼果然還纏著李甜甜，喻爭渡心照不宣地遞給商闕一個眼神，然後若無其事地跟兩個生介紹道：「這是我老闆，今天跟我們一起吃飯。」

李甜甜和江虹眼睛瞬間一亮：「你老闆長得好帥啊。」

商闕神淡淡：「謝謝。」

幾人一起去打飯，喻爭渡小聲問老闆：「那個鬼好像沒發現你是同類？」

商闕出一點蔑笑：「憑的道行，只要我不想讓發現，就發現不了。」

喻爭渡肅然起敬，豎起一個大拇指：「老闆不愧是鬼中之霸，厲害。」

商闕：「……是鬼中之王。」

喻爭渡：「差不多差不多。」

打好飯坐下，李甜甜不好意思地看著喻爭渡：「你微信上說有東西送我，是什麼啊？」

喻爭渡這才想起自己的藉口，連忙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小盒子遞過去：「這個。」

「你也太客氣了。」李甜甜揭過去，充滿期待地打開一看，然後，「……」

喻爭渡說道：「你不是覺得水逆嗎？我們公司是做健康管理的，這是我們公司出的磁石，可以轉運，促進健康。」

李甜甜：「……」

江虹：「……」

盒子裡裝的，明明就是一顆平平無奇的鵝卵石，頂多圓潤一些，洗得乾淨一些。

李甜甜笑容一僵：「謝謝。」

那鬼似乎也覺得喻爭渡的話特別可笑，特意又湊近了李甜甜一些，朝臉上吐氣，簡直是赤的挑釁。

李甜甜下意識了自己的臉，喻爭渡手也在桌面下了商闕的大，商闕轉頭看他，有些不明所以。

喻爭渡與他微笑對，眼神瘋狂暗示：你倒是快手啊！

商闕顯然還沒和他培養出眼神流的默契，只茫然地看他，喻爭渡：「……」

喻爭渡只好湊近了他耳邊，盡量低聲音道：「你怎麼還不手，那個鬼太囂張了！」

商闕做了許久的鬼，還是第一次有人靠這麼近和他說話，活人才有的溫熱氣息掠過他的耳畔，是一種他從未有過的驗。

商闕輕輕拍了拍他的手背，道：「稍安勿躁。」

他說罷，突然沖著那個鬼的方向笑了一下。

鬼愣了一下，不太確定他是不是在看自己，就見他又抬了抬下，鬼順著他眼神的方向去，就見遠有兩個手裡拿著子的鬼正穿過人群，氣勢洶洶地往這邊衝過來，一邊沖一邊對著鬼大喊：「那邊那個，那個鬼，你被逮捕了。」

另一個也跟著喊道：「面朝牆壁抱頭蹲下，男鬼左邊鬼右邊——」

鬼本來著李甜甜的，見狀慘一聲，猛地原地彈起，瘋狂往食堂外的方向跑去，邊跑邊：「我沒有做壞事，我只是路過——」

喻爭渡：「……」

他的兩個鬼同事窮追不捨，不忘和鬼炮：「老實點，你沒做壞事你跑什麼跑！」

「跟我們回去接調查，你跑不掉的——」

喻爭渡：「……」

要不是知道這些都是鬼，他還以為自己撞到掃黃現場了呢。

商闕這才笑著和他解釋：「這點小事，不用我親自手。」

喻爭渡麻木地點點頭，畢恭畢敬地把自己的紅燒往商闕餐盤裡夾：「老闆辛苦了，多吃點紅燒。」

坐對面的江虹終於忍不住，用手機給李甜甜發微信：【我不了了，這人不止是個小氣的送石男，還是個馬屁】

李甜甜：【別說了，我想死……】

與此同時，商闕低頭看了看自己面前的紅燒，陷深思。

喻爭渡這才反應過來，連忙又往回夾，道：「差點忘了，你不吃這個……」

話說到一半，筷子上的紅燒卻被攔了下來。

商闕道：「那我就試試看吧。」